王永斌知道自己來遲了一步,他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洞察先機,況且他的對手雷鳴的智謀並不亞於他,甚至可以說還在他之上,這次能夠擊退雷鳴的進攻,已實屬僥幸,還未趕到無名小山,他就知道自己已經來晚了,雷鳴已經與他的部隊彙合一處,看來雷鳴早就已經布署好了,否則,他不可能在撤退之後,急速趕到這個無名小山。明知是一個圈套,王永斌也不得不往裡麵鑽,這就是雷鳴的厲害之處,他占儘上風,他有的是時間與王永斌等下去,可是王永斌不能等,山上被困的一個是國王,一個是他的兄弟,還有幾千兄弟的生命,他不能讓雷鳴得逞,他必須率軍衝上山去救出國王吳竹君,這是他做為臣子的責任和義務,哪怕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亦無怨無悔,因為這是一個軍人的天職,是一個真正軍人的使命。王永斌已經與他的三萬部隊彙合在一起,現在帶著這麼多的部隊,根本就無事無補,王永斌知道雷鳴肯定設好了陷阱等著他往裡麵鑽,帶的人越多,損失就會越大,他不能讓這麼多的兄弟陪他去送死,王永斌立即將部隊分為三組,他帶兩千士兵,準備強行突上山,留下一萬部隊在這裡設伏,一旦他們突破雷鳴的包圍圈,這一萬士兵就在這裡接應他們,並且阻擊前來追擊的強敵,而另外的一萬八千士兵立即按照王永斌的指令,朝著雷鳴駐防的冷雲關進發,去支援李宇將軍正攻打冷雲關,他就不相信,雷鳴連他的老巢的安危不顧了,隻要能夠調動雷鳴,他就有機會帶著國王陛下逃生,現在情況緊急,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計劃是否妥當,沒有人告訴他對與錯,身為一個高級將領,他必須有自己的決斷,哪怕這個決定是讓他自己往刀口上撞,他亦要帶著他的部隊往前衝,戰場上,沒有輸贏,隻有生死,輸了就是死,贏了就是活,這是戰場的生存法則,沒有人能夠例外。王永斌又繼續潛伏了下來,他還需要一些時間,按時間估計,冷雲關那邊的戰鬥已經打響了,隻是送信之人,還未到達這裡,雷鳴知道了冷雲關被攻的消息之後,不知道會做何反應,雷鳴能夠玩聲東擊西的把戲,他王永斌也照樣會玩,隻是不知道雷鳴會不會上當,王永斌沒有這麼樂觀,他了解雷鳴,如果他鐵了心要將自己耗在這裡,恐怕事情將非常的妙,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雷鳴恐怕也早就已經猜出這困在無名小山之上的人,就是當今彌雲國的國王,王永斌知道自己不善長打攻擊戰,在這個空曠的草原上交戰,他不是雷鳴的對手,況且雷鳴現在的兵力占著絕對的優勢,他沒有多少機會贏雷鳴的,不過,他隻要救出了被困的國王,就是最大的勝利,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算贏了。 突然斥侯來報,敵軍突然抽調了大約三萬的部分兵力朝著冷雲關的方向而去,好像主帥雷鳴也離開無名小山,朝著冷雲關的方向而去。王永斌的臉上露出笑容,雷鳴還是上了他的當,隻要雷鳴率部離開,他就有機會衝上山去與國王彙合,然後再想辦法殺出重圍,現在誰的生命都不重要,隻要能夠保住國王的生命,他可以不計一切後果,王永斌站在原在呆了一刻鐘之後,突然下令那兩千士兵立即開動,隨他一起衝上無名小山上去救人,王永斌讓其中一千士兵組成敢死隊,在山腳下吸引敵人,而他帶部衝上山去接應王誌恒,而另外一萬部隊則潛伏在此處接應,一旦救出國王之後,他們要留在這裡全力阻擊敵軍,如果他們不能救出國王,延州城的事務就由李宇將軍暫時代理他主帥的位置,直到朝廷派來新的主帥為止。大家都知道王永斌這是在交代後事,所有的士兵與將領們都是久經沙場的,對此早就習已為常了,他們並沒有傷悲,當然這並非他們沒有感情,他們的心中的熱血在激蕩,將所有的悲傷化為戰鬥的動力,這才是真正的戰士,戰場上沒有傷悲與眼淚,隻有熱血與烈火的考驗。現在,大家所麵臨的將是一場惡戰,身為主帥,王永斌必須對所有的兄弟們負責,當然,所有的兄弟們並不包括這裡的士兵與將領們,他們知道現在是自己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了,主帥都下定決定決一死戰,他們當然是義無返顧地跟隨前往。兩千名士兵如同脫籠的猛虎一般,朝著敵軍急速衝去,王永斌並沒有多少時間,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衝上山去,接回國王,隻要能夠回到他設伏的地點,他就有把握把國王帶回延州城,而這一切就看國王他自己的命數與造化了。事情順利得出乎王永斌的意料之外,他帶著士兵很容易就衝上了山,雷鳴的部隊根本就未做什麼截殺,就像是故意讓他們上山的,王永斌也沒有多想,或許可能是雷鳴急於回援他的冷雲關,離開得太過於匆忙,各種可能性太多了,王永斌現在沒有時候考慮,他需要急於救出國王,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帶他下山,因為他的士兵們還在山下流血拚命,他不能讓他的兄弟們白白犧牲。王誌恒也看到了王永斌,他非常明白王永斌的意思,在與國王稍作商量之後,王誌恒再一次帶著他的部隊衝下了山,他要與王永斌合兵一處,然後再衝下山去。王永斌見王誌恒帶著國王衝下了山,參拜國王之後,立即與王誌恒合兵一處,朝著山腳之下衝殺,隻要能夠撕開一道口子,他們就可以虎口脫險。上天似乎並不想讓王永斌兄弟如願,他剛剛衝破一道缺口,沒想到在他的麵前竟然出現了雷鳴,他的身後跟著數萬的士兵,王永斌這才醒悟過來,雷鳴剛才之所以離開,就是想引出他,然後聚而殲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冷雲關那邊的戰事肯定也不順利,至少雷鳴已有防備,李宇攻打冷雲關的計劃肯定功敗垂成。此時,雷鳴的部隊也已經結束了戰鬥,朝著王永斌等人慢慢圍了過來,王永斌立即讓王誌恒帶著士兵們退回無名小山之上,再謀良策。看來雷鳴還是計高一籌,王永斌不得不表示歎服,這一切其實都在雷鳴的算計之中,難怪義父一直叮囑他不要小覷雷鳴的實力,他雖然謹記於心,可是還是低估了雷鳴的真正實力,優劣勝敗,此時一目了然。“威遠侯爺,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以你的才能,在我們安雲國才能夠真正地一展所長,你們兄弟二人都是難得的將才,本帥可以保證,在安雲國必然會有你們的一席之地,隻要你們歸降,你們仍然是威遠侯與定國侯,本帥願意給你時間考慮,以明天為限,隻要你們歸降,並且交出吳竹君,本帥就可以保證你們依然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不知威遠侯爺,你意下如何?”雷鳴見王誌恒退回了山上,他並沒有下令追趕,而是對善後的王永斌大聲勸降,試圖招降王永斌。“我需要時間考慮,既然雷鳴王子限定明天為期,那本侯就答應你,明天早上必定給你一個答複!”王永斌對著雷鳴拱了拱手,退回了山上。雷鳴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似乎王永斌的態度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他的部下就不明白了,他不知道雷鳴此舉是何含義,明明唾手可得的勝利,他卻按兵不動,這不像是雷鳴的風格。“殿下,您為何要如此做呀,這些家夥明明已經是甕中之鱉,我們為何要放過他們呢,依末將之見,不如趁機殺上山去,將那彌雲國王活捉過來,豈不是省事!”“不急,我這是在穩定他們,所謂兵不厭詐,現在王氏兄弟已經是囊中之物,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取他們的性命,我們還有些麻煩事沒解決,這個王永斌沒有這麼簡單,他是絕對不會答應我的招降的,我們目前麵臨的麻煩還有三件,一是冷雲關的戰事還在進行,雖然他們沒有能力攻下來,但卻是一件麻煩事,二是,王永斌與謝鎮國一樣,善用伏兵,他肯定在這附近埋伏了大量的伏兵,我需要要知道他們的位置,今晚我們就趁夜將其全部消滅,三嘛,王永斌肯定不甘待斃,他夜晚肯定會有行動,我們必須加強戒備,然後派上流星殺手,將他們逐一擊破,今夜,才是真正決定勝負的關鍵所在,你們立即派出大量斥侯,偵測到王永斌的伏兵所在之處,然後將他們全部消滅,而這裡才是真正的戰場,隻要我們能夠將王氏兄弟消滅,將那吳竹君活捉,彌雲國立即將會重新回到我們安雲國的版圖之下。”雷鳴的眼中射出了熾熱的光芒,他不是一個喜歡輸的人,他喜歡享受成功的喜悅,與彌雲國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今天總算可以出一口惡氣了,隻要今夜過後,彌雲國將從空天大陸上除名。“殿下英明,用兵如神,我等望塵莫及!”雷鳴身邊的那些將領由衷地讚道,他們都是跟隨了雷鳴多年的心腹將領,當然知道雷鳴的能耐,否則,眾人也不會死心踏地跟著他這麼多年了。“你們都是我的心腹兄弟,何需像那些勢利小人一樣來恭給我,快去按照我說的立即去辦,儘快找到王永斌設伏兵的地方,這一次,我不僅要王氏兄弟的性命,還要一舉攻下延州城,明日之後,我便會奏請陛下,兵發彌雲國,徹底讓彌雲國歸順於我安雲國的版圖之內。”雷鳴揮了揮手示意屬下先行退下,他還需要好好考慮一番,這對他而言,完全是一件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沒想到這麼多年的征戰,竟然比不上一次偶然的事情,這次偶然的事情讓形勢發生了絕對性的逆轉,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這一切都太順太快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雖然他是個非常冷靜和理智的人,可是他還是有些覺得不太真實。王永斌衝退回小山之後,心情立即變得死寂,沒想到他如此周密地謀劃還是沒能逃過雷鳴的眼睛,雖然他已經很高估雷鳴了,沒想到,雷鳴的厲害還是大出的意料之外,他能夠與義父相對這麼多年,絕非偶爾和僥幸之事。“二位卿家,現在我們應該如何辦?雷鳴的大軍就在山腳之下,我們卻隻有三四千士兵,根本就毫無勝算,這都怪寡人,怪寡人一時衝動,不僅害了自己的性命,更是連累了二位卿家與眾位將士,難道真是天亡寡人,天亡我彌雲國!寡人真是百死難贖其罪。”吳竹君不是傻子,眼前的形勢很明顯,憑這座小山和身邊的數千部隊,根本就抵禦不了雷鳴的大軍進攻。“陛下勿需憂慮,臣還有一計可保陛下無恙脫險,臣想用假降之計,將雷鳴纏住,然後讓永恒帶著陛下趁亂衝出去,隻要過了那道山崗,就會有我們的部隊接應,陛下便安全了。”王永斌知道現在的形勢,他是必須犧牲了,否則,大家都將困死在這個無名小山之上。“可是大哥,那樣做的話,你將很難脫險!”王誌恒一聽王永斌的話,立即表示反對,王誌斌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他們。“你不用說了,這事我已經決定了,誌恒,你一定要用生命保護陛下的安全,我們誰都可以死,就是陛下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因為他是我們彌雲國的希望,你不要忘了義父的教誨!你要記住了!”王永斌的臉色異常的堅毅和冷峻,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可是,這……”王誌恒剛想反駁之際,突然山下的雷鳴部隊出現了一陣騷動,王永斌等人居高臨下,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隻是他不知道為何雷鳴治軍如此嚴謹,他的部隊竟然會出現這種不同尋常的騷亂,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大哥,你看山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是否要乘機殺出去?”王誌恒見雷鳴部隊的異常騷動,心中一動,便想率軍衝出重圍。“先彆衝動,我們先看看情況再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雷鳴的部隊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立即派人去打探,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王永斌覺得很是奇怪,雷鳴親自在坐鎮,他的部隊還會發生這異常的騷亂,這莫非又是雷鳴的詭計,王永斌不敢冒這個險,他知道自己沒有兩次以上的機會來冒險,因為他的生命隻有一次。雷鳴的軍營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想知道,連雷鳴自己都想知道,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神經病,竟然拿著一把刀,孤身一人出現在他的大軍之中,而且還很囂張地擊殺了他數十名士兵,此刻他正一步步地朝著山上走去,他的步伐很悠閒,像是一名觀光的遊人一般,氣定神閒地帶著欣賞的眼光,朝著山上而去,他的眼中似乎沒有看到人,而是正在欣賞這無邊的美景。雷鳴接到稟報之後,走出大帳,看到被重兵圍困的那個身著白衣的年輕人,不禁又驚又怒,這個家夥竟然視他這數萬大軍為無物,當他看到士兵們被這位白衣年輕人逼得連連後退,而那名白衣人的身後倒著數十名死得慘不忍睹的士兵之後,他立即火冒三丈。“你究竟是何人,竟然來本帥軍中放肆,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雷鳴厲聲喝問道。可惜來人根本就不理會雷鳴,他依然不緊不慢地朝著山上行去,除非他是聾子,雷鳴這番話是含著真氣說出來的,否則,他絕對沒有聽不到的理由,或許說,他對於雷鳴的話,他根本就是置若罔聞。雷鳴不怒反笑,對於這種狂妄之徒,他是絕不留情的,雷鳴手一揮,空中的魔法師立即展開攻擊,而弓箭手亦射出了手中之箭,戰士們更是嚴陣以待,準備隨時發動攻擊,雖然他們忌憚於這個年輕人,但是主帥在此,他們是戰士,必須捍衛戰士的榮譽與尊嚴,哪怕是死,也要奮力一戰。沒人看到是怎麼一回事,包括雷鳴在內,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剛才這一眨眼的工夫,白衣人好像動了動,又好像沒動,可是剛才攻擊他的那些魔法師與弓箭手全部倒在了地上,而沒有動手的那些士兵卻一點事情都沒有,更讓人恐懼的是,那些攻擊他的各類係的魔法與弓箭卻全部不見了,白衣人依然邁著悠閒的步子,一步步地朝著山上而去,眾人像是看到了鬼一般,再也沒有敢攔他,士兵們不由自主地讓出了一條路,讓這白衣人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