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刑!你是十相冥羅中的孤刑冥羅?這,這怎麼可能?!傳說中,孤刑冥羅乃是冥界專司刑獄的冥羅,很少露麵人界的,上一屆的孤刑冥羅是因為舍身救下了幽冥邪王而與封魔戰神同歸於儘的,千年前的那場人冥大戰之中,孤刑冥羅亦露麵不多,在十相冥羅之中,恐怕要算孤刑冥羅最為神秘,據說在冥界之中,幽冥邪王最為顧忌的地藏王菩薩就隻與孤刑冥羅來往,這在冥界也是眾鬼皆知的事情。你一向少在人界行走,為何這次會突然出現在靈善國?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孤刑應該在冥界諸冥羅之中,修為是最高的,以我目前的修為,恐怕還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會儘力一搏的,請吧!”鷹雪抽出了天衍神劍,剛才他在一旁看得很仔細,這個孤刑冥羅的修為之高是他前所未見的,能夠在幾招之內,將小天逼得沒有退路,這種修為,鷹雪都自歎不如,況且孤刑剛才破開終極刀戰訣的過程,已經在鷹雪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冥界中竟然還有孤刑這樣的高手存在,鷹雪真不是敢想象,看來水氏兄弟說得並沒有錯,十相冥羅並不是以修為高低來排名先後的,冥界之中的高手並隻是十相冥羅與幽冥邪王,也難怪剛才鷹雪誤認為這個中年人會是幽冥邪王了,十相冥羅鷹雪差不多都見過了,可是偏偏漏掉了這個不太出名的孤刑冥羅。“你知道可不少呀,連地藏王菩薩的事情都知道,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鷹雪啊,你或許不知道,你的大名可是在冥界響當當,你已經成為冥界的第一號大敵,現在十相冥羅包括幽冥邪王都知道了你是尊天聖者的傳人,你的天衍神劍對冥族的傷害力是最大的,而冥界的第二大敵人就是那幽憐神君的後人,我想你與他之間肯定有著某種關係吧,不要告訴我沒有,因為你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你們這群人都會使五靈步法,尤其是你們在西星國一戰之中,更是讓哭喪冥羅等對你恨之入骨,非除之而後快,不過,你們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也打擊了冥界的自信心,冥界經過了數千年的蟄伏,此番突破封印原想是有一場大做為的,可是沒想到竟然在你們身上接連受挫,而且你們擊退三大冥羅,挫敗哭喪冥羅於西星國,這等大事,雖然你們不說,哭喪冥羅也不提,但是我也猜到了結果,你們的行動雖然神秘,但是你們卻犯了一個大錯!”孤刑冥羅說到此處突然停了下來,鷹雪神情一楞,不由自主地問道:“我們犯了什麼大錯?”“你呀,就是沉不住氣!如果我剛才所說的都隻是假設,隻是為了探聽和證實,你豈不又上當了嗎?”孤刑突然對著鷹雪輕輕地搖了搖頭。“你……”鷹雪實在搞不清楚這個孤刑到底是什麼意思,鷹雪看到剛才他與小天對戰的情形,才認為他並非敵人,至少目前他還不是敵人,可是沒想到這個孤刑竟然都在偽裝,其目的就是為了探聽自己的虛實與反應,看來這個孤刑冥羅不簡單,不僅知道如何為自己贏得彆人的好感,而且還能夠讓自己的敵人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他的圈套之中,這個孤刑無疑是十相冥羅之中最為陰險和狡詐的,鷹雪手中天衍神劍一抖,就想突然攻擊這個孤刑,如果留著這個孤刑冥羅,恐怕對他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你想殺人滅口?嗬嗬,我完全理解,這也是人之常情嘛,畢竟你是人類,而我是冥族,我們的身份早就已經注定我們之間勢必是水火不溶,不過,其實我也曾經是人類,但是人終究難免一死,人一死就必須到冥界,這是無法改變的天命,我又能如何?把人類與冥族定格為敵人,請問這到底是誰的錯?”孤刑的話完全是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他的話中透出了蒼桑、孤苦與無奈之情,聽得鷹雪與小天兩個神情一楞,人類與冥界注定是一場宿命的輪回,如果認真追究起來,這其中的是非曲直,還真的無法定位,這算到最後,要怪就怪天意弄人。“你此番前來究竟想乾什麼,彆妄圖想趁機顛倒黑白,無論如何,冥族與人類注定是敵人,你身為冥族之人,就注定與我勢不兩立,任憑你巧舌如簧,也休想混淆視聽,如果你不是十相冥羅,或許我們之間尚且能夠探討這個話題,但是你身為十相冥羅之一,跟我們談這個問題,你根本就是用心險毒,其心可誅,廢話少說,接招吧!”鷹雪突然厲喝一聲,手中天衍神劍幻出千萬道劍氣,朝著孤刑冥羅立身之處急刺而去,鷹雪此次所使用的劍法乃是封魔大九式的地印絕劍,對付冥族,封魔大九式無疑是最有效的劍法,鷹雪沒有手下留情,這個孤刑冥羅比之其他九相冥羅更加陰險,更加讓鷹雪感到心悸,這個家夥不僅心計、修為和口才都不在其他九相冥羅之下,而且他的話還非常有煽動性,竟然讓鷹雪也差點中招,對付這樣難纏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將其解決,隻要除掉了禍根,任憑他巧舌如簧也無法說動任何人,因為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這還是鷹雪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殺人感覺,也是第一次這樣下定決心除掉一個人,說實話,這個孤刑冥羅實在是太可怕了,鷹雪突然想起來了,這個排行第九的孤刑冥羅,最拿手的便是九玄冥音,難道他的話這樣具有煽動性,這種動人心魄於無形的本領,已經讓鷹雪感到害怕了。“你怕我?哈哈哈,沒想到尊天聖者的傳人竟然怕我,可笑,真是可笑。”孤刑一轉身便避過了鷹雪的劍氣,他的身影與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猶一道無形的清風,飄然而過,連鷹雪都未曾看清楚他的動作。這一次鷹雪可沒有掉以輕心,這個孤刑真是厲害,封魔大九式對付其他的九相冥羅,似乎非常有效,而對付眼前這個名叫孤刑的中年人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這種情況鷹雪還真是沒有碰到過,鷹雪深諳五靈步法與流光步法,這兩種步法在空天大陸上他還沒有碰過到什麼厲害的對手,即便是麵對異邪,他也有信心與之一戰,可是不知為何,麵對這個叫孤刑的中年人,鷹雪感覺到自己突然之中失去了鬥誌,他覺得在孤刑的麵前,他的精神壓力特彆的大,為了對抗這種無形的壓力,鷹雪不得不動員了全身的能量與之相抗衡,這或許是鷹雪的速度與身法受到影響的原因,鷹雪怎麼也沒有想到冥界的這個孤刑冥羅竟然有這般高深的修為,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冥族的實力,雖然他從來沒有看低過冥界的實力,孤刑的修為如此之高,那幽冥邪王的修為,都不知道修煉到什麼境界了,之前鷹雪看到小天擊敗*冥羅時的情形,對自己的修為還信心十足,但自從碰到了剛才這個孤刑冥羅之後,鷹雪覺得自己的信心在慢慢流逝,冥界至少有數百萬的大軍,現在隻是出來幾個鬨事的冥羅就已經把空天大陸攪得混亂不堪,如果這幽冥邪王帶著數百萬冥兵冥將們出來,恐怕整個空天大陸無人能攫其鋒,現在的空天大陸是個什麼模樣,鷹雪心中非常明白,如果幽冥邪王挾眾而來,憑他的實力,如果天界不出頭阻止的話,那絕對是橫掃一切,淹沒整個空天大陸,想到此處鷹雪的臉色不禁開始發白。孤刑似乎一直都在觀察鷹雪,鷹雪臉上的表情與迷茫的眼神讓孤刑很容易就猜透了鷹雪的心思,不過,這次孤刑所說的話甚為奇怪,鷹雪與小天兩個連想都未想到,“你們不用擔心太多,現在冥界還顧忌著天界,如果冥族現在大舉進軍人界,天界肯定會出麵乾預的,冥族孤軍深入人界作戰,阻力是相當大的,況且要一統人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幽冥邪王正在閉關參悟一門絕世神功,不過,以目前的進度,可能至少還有一段時間的太平,不過,等他修煉大成之後,人界如果還是這樣一盤散沙,那可就非常不妙了,現在冥界基本上還在蟄伏階段,一來,冥界是為了除去對他們有威脅的人界高手,僻如已經假你之手而被除掉的封魔戰將,二則冥王的神功未成,冥界之內亦並非完全太平,第三是因為冥族尚在等待著一個重要的盟友出現,這些因素齊具之後,就是冥界真正現世之時,到時候恐怕就是災難的開始,這些你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冥族既然被天界封印上千年,這口惡氣,任誰都是無法咽下的,冥族挾怒而來,再加上其他族類的配合,恐怕人界與天界聯手亦未必是冥界的對手,那才真正是浩劫的開始!”“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是威脅,還是恐嚇,告訴你,我們並不害怕,對付冥族是整個人類的共識,現在人界雖然混亂不堪,但是一旦人類意識到冥界的險惡用心之時,一定會團結起來的,你的話嚇唬不倒我們的,你不是冥界的先鋒部隊嗎?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孤刑冥羅的真正手段吧,有什麼招儘管都使出來吧。你不是會什麼九玄冥音嗎?都亮出來吧。”鷹雪心中早就已經將這個孤刑冥羅定位為最危險的敵人,他當然不會掉以輕心,同意道出了孤刑的絕技,讓小天等小心應付,免得中了他的招。“九玄冥音!這名字不錯,可惜我很少使用這一招,音律攻擊並非我之強項,我的強項乃是劍掌雙絕,你是尊天聖者的傳人,又似乎跟靈神有瓜葛,我還真的想跟你過過招,看看你最近是否有什麼新的長進沒有,西星國一戰我已經見識過你的勇猛過人之處,不知道今天我是否還能夠有幸再目睹一遍,你當日的雄風呢?”孤刑似乎也沒有輕視鷹雪,他重新掣出了長劍。鷹雪仔細觀察了一陣孤刑手中的劍,不禁感到有些納悶,冥族的修行者為何會拿著一把罡氣十足的寶劍,劍身如一泓清水,上麵流露出隱隱的白芒,雖然有淡淡的黑霧遮掩,但是鷹雪還是感應到了這把劍並非像冥族之物,劍身上流露出一股熠熠的流光,而此時的孤刑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的冥暗之氣雖然依然很濃,但是他的身上卻流露出一股清新的風雲之氣,一股清風襲過,令人仿佛忘記了塵事間的煩擾,靜靜地享受著安寧清靜的夜景,夜風徐徐吹過,一切生靈像是突然複蘇了一般,無數活躍的生命能量突然清晰地反應在人的腦海之中,這座寂寞的樹林突然熱鬨起來,各處生命的歡呼,竊竊私語,一切都表明這座樹林充滿了生機,充滿了歡樂,殺伐在這裡是絕對不受歡迎的,心中有殺念的人也感應到了這股祥和與寧靜,體會到了生命的可貴、可愛和值得珍惜之處,一座毫無生氣的樹林卻因為一個人而完全改變起來,而那個人卻是在傳說之中被人類稱之為惡魔的十相冥羅之一的孤刑冥羅。“你究竟是什麼人?你不是孤刑冥羅,冥界的冥羅身上怎麼可能會發出這股清淡的出塵之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到底是什麼人?”鷹雪臉上寫著無儘的驚駭,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一個冥羅身上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奇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我就是冥界的孤刑冥羅,如假包換,如果我不是孤刑的話,我也不需要出手救走*冥羅,你們說是不是?”孤刑依然是一片笑意盎然,絲毫不予理會鷹雪等人臉上的焦急與憂慮,不過他的語氣卻像是跟鷹雪與小天二人商量,絲毫不象是勢不兩立的敵人。鷹雪突然覺得自己快要發狂了,這個孤刑的身上無一不流露出奇怪與疑惑,甚至還有一絲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夾雜在一起,任誰都不好受,鷹雪突然肯定了一件事情,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孤刑冥羅,可是他地偏偏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他了,鷹雪心中的焦慮可想而知。“不用想了,我們在西星國的星神像之下見過麵的,當日你還差一點劈中了我,幸好我閃得及時,方才逃過你的天衍神劍,否則,我可就要像哭喪冥羅他們那樣,被你那奇怪的劍法給擊敗了!”孤刑冥羅像是能夠看穿鷹雪的心事一樣,鷹雪擔心什麼,他就馬上說出了鷹雪的心中所想。“你是搶走國師魂魄的那個人,沒錯,就是你!快說,你把國師的魂魄藏哪裡去了,快交出來,否則,你彆怪我手下不留情。”鷹雪這次完全失去了耐性,他也不跟孤刑多廢話,手中天衍神劍一抖,立即朝著孤刑搶攻而去,舒一凡的魂魄被這個家夥給搶走了,現在唯有將這個孤刑擒下才能夠知道舒一凡的下落,否則自己將永遠失去舒一凡的消失。“你這個家夥問的話也真是傻,舒一凡那老頭的靈魂自然是到了冥界,既然到了冥界,怎麼可能會逃得過宿命的輪回呢,何況他還得罪了哭喪等冥羅,自然現在他還在冥界受苦了,拘拿遊魂,是我等的份內之事,何況我乃堂堂執法冥羅,抓幾個鬼魂,這算什麼,就算是滅掉了幾個遊魂,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那些遊魂落在我手中,就像一隻小螞蟻一樣,想捏死就捏死,這一切對我而言,根本就無足輕重。”孤刑輕易地逃避著鷹雪的追殺,他雖然沒有還手,不過,誰都看得出來,他是遊刃有餘,根本就是在拿鷹雪開涮,或許這正是他的計謀,想趁機激怒鷹雪,然後再趁鷹雪心智大亂之際,將他誅殺於劍下。不過,這個孤刑冥羅委實奇怪,他已經將鷹雪完全激怒,而且還失去了理智,瘋狂地對他反攻,而這個孤刑竟然在此時突然大聲一喝,將沉迷之中的鷹雪給喚醒了過來,“你這個年輕人,真是愚昧,我隻是想激怒你,沒想到這你這麼輕易地中計,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做大事的材料,真是可悲!”鷹雪真的快要瘋了,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是被這個孤刑牽著鼻子走,根本就毫無還手的餘地,如果這個孤刑真想殺他的話,恐怕鷹雪今晚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可是沒想到明明鷹雪已經被孤刑逼得失去理智之時,孤刑卻又將沉倫之中的鷹雪給喚醒了過來,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用意,任憑鷹雪的頭腦再精明,也想不出這其中的道理。不過,孤刑在鷹雪稍微清醒過來之後,卻又說了一句讓鷹雪魂飛膽散的話,“你即便是用儘你所有學到一天四神的招式,包括封魔劍法與冥界的武學,來對付我都沒用,其實你還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與我相抗衡,那就是你必須使用—滅-諦-劍-法!”“你說什麼!?”鷹雪的臉色陡然一變,孤刑的話似乎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說的,連小天都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不過,鷹雪還是駭了一大跳,這個事關魔族的驚天大秘密,他連最好的兄弟都不敢告訴,可是現在卻被這個名叫孤刑的冥羅一語道破,鷹雪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套劍法,在空天大陸之上還會有人知曉,冥界的九相冥羅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劍法,為何唯獨這個孤刑冥羅知道這套劍法的存在,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嗬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舉頭三尺有神明,什麼事情可能是永遠的秘密呢,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那套讓*冥羅膽色欲裂的滅諦劍法的到底有何驚世駭俗之處!”孤刑冥羅突然把手中長劍往手臂之上一橫,亮出了一個奇怪的劍式。鷹雪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的心不斷地下沉,他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意,孤刑現在所使用的劍式竟然是他滅諦劍法的起手式,鷹雪就是再富有想象力,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孤刑為何會使用滅諦劍法,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當日在黑魔殿中那萬殊明明說過了,這滅諦劍法的劍譜就唯有他一人擁有,而且連萬殊自己都未曾修煉過,可是現在為何這孤刑竟然會使這滅諦劍法,看他的起手式,有板有眼,絕非一般的模仿,而且這滅諦劍法異常複雜,就是知道了劍訣修習,恐怕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來修煉,更彆提僅憑在一旁觀戰就能夠學得會的,鷹雪根本就不相信,孤刑冥羅有這個本領。“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天衍神劍的傳人也會有膽怯的一天,彆害怕,年輕人,我這套劍法名叫道諦劍法,與你的那套並不相同,雖然同根同源,但隻是起手式相同而已!”鷹雪不同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驚動心魄過,這是一種觸及靈魂的震懾感,孤刑的話聽在鷹雪耳中,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將鷹雪的自信心徹底擊潰,如果孤刑真的會使用道諦劍法的話,那他肯定連其餘的苦諦與集諦劍法全都會使,萬殊在記憶魔晶之中已經說得非常明白清楚,他的師弟萬思就使會這道諦與集諦劍法,再加上萬殊送給他師弟的那一套苦諦劍法,他一共知道魔羅上人的四套絕世劍法之中的三套,如此說來,這個孤刑難道就是萬殊口中所說的那個已經死去數萬年的師弟—萬思,可是這也不對呀,萬思都年逾萬年高齡了,雖然他是魔界中人,又被迫轉入冥界,但是這上萬年的時光,他不可能還如此年輕,而且還在幽冥邪王的手下屈居這麼一個小小的冥羅,難道這個孤刑冥羅是萬思的傳人?或是像自己一樣,在偶然情況之下得到萬思劍譜的幸運兒?鷹雪完全失去了警戒意識,他的思緒陷入了一種無緒的混亂狀態之中。“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聽出鷹雪的語氣之中含著幾分驚駭之意,孤刑不由長嘯一聲,嘯音之中飽含著痛苦,無奈以及對人生的感慨,孤刑的這一嘯聲,並不是含著九玄冥音而發的,但卻亦是聲勢駭人,一種飽經蒼桑的無奈感倏然湧上了鷹雪的心間。孤刑似乎借著自己的這一聲長嘯,拋卻了心頭的麻煩與困惑,像是多年的心結突然之間被解開了一般,一種豁然開朗,如負重負的徹底解脫感出現在孤刑的神情之中,他的眼神不再落寞孤寂,臉上也出現了一種卸下的會心笑容,孤刑並沒有說什麼話,而是對鷹雪招了招手,示意鷹雪跟他而去。鷹雪心中雖然百般困惑,不過,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孤刑雖然是冥族中人,可是對他卻是友非敵,而且以他剛才使用道諦劍法的那種足以藐視天下的氣勢,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夠相抗衡的,換而言之,如果他想要取自己的性命,根本就用不著這樣大費周章,孤刑肯定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鷹雪決定冒險跟他前去,其實,不管如果,如果孤刑想要取他的性命,隨時隨地,他都可以,這點鷹雪心中非常明白,以他的造詣,要想與這個孤刑相抗衡,恐怕還得修煉一段很長的時間,這個孤刑不僅是劍術高手,氣勢駭人,而且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風雲之氣,他絕非普通的人物,鷹雪決定跟他去一趟,不管他耍什麼花樣,鷹雪都必須冒險跟他去這一趟。鷹雪一動,小天立即也跟在了鷹雪的身後,小鳥、孔雀王和幻靈燕當然也跟在了小天的身後,孤刑突然指著鷹雪點了點頭,表示隻能讓他一個人跟來,鷹雪隻好下令讓小天等家夥趕回恩生公會給水連雲等人報個平安,否則,自己如果一去不回,他們還不得急瘋了,至少也要讓他們知道冥界還有像孤刑冥羅這般的厲害角色。小天見鷹雪主意已定,知道自己再掙紮也無濟於事,再說他就是跟著前去,也幫不了鷹雪什麼忙,小天也是繼截天之後,碰到的第二個如此厲害的對手,小天的臉上也是一臉傷悲,他身為鷹雪的結盟靈獸,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候幫不了鷹雪,而且還任由他一人前去冒險,這個孤刑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曆,有什麼樣的居心,這些小天都想不明白,憑他靈獸的腦袋,他實在是想不通這一切,不過,小天暗暗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勤加修煉,讓自己變得更強,更加厲害,至少也不能像現在這般丟臉,當然現在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儘快趕回去報信,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不提小天,且說鷹雪隨著孤刑一路狂奔,這個孤刑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在考驗鷹雪,他是冥族,身法原本就飄乎詭異,再加上他的身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異常的瀟灑快捷,如果不是鷹雪催動了流光步法,恐怕還真的會被這個孤刑給拋得無影無蹤,孤刑見鷹雪不徐不急地跟在他的身後,似乎也動了與鷹雪較量之心,腳下突然加快,在這晦暗不明的夜幕之中,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快速地穿過樹林,山崗和江河,身後的景物一件件都被拋諸在了身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東方已經呈現魚肚白,看來用不了多久,天就要大亮了,可是孤刑依然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不過,他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他四處不停地打量,似乎在找尋著某件物體。鷹雪這才仔細觀察了一番周圍的景象,這裡竟然是一片崇山峻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過,鷹雪可以肯定,經過這近一晚上的奔跑,他們肯定已經跑出了數千裡路,隻是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還是否在靈善國的境內,不過,這也沒關係,隻要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就可以催開魔法陣自己傳回憶靈城去,鷹雪見孤刑完全停了下來,似乎在找尋著什麼記憶之中的東西,他也樂得清閒,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個修為深厚的孤刑冥羅到底想玩什麼花樣。突然,孤刑騰空而起,朝著右上方的一座山峰急速飛去,鷹雪不敢怠慢,亦立即跟著孤刑騰空而去,孤刑的速度很快,可想而知他心裡很急迫,鷹雪一時不及,竟然跟不上他,不過,等鷹雪趕到之時,孤刑已經坐在了山頂的一塊巨石之上。這是一塊數十米高的巨石,像位孤獨的將軍一般,靜靜地聳立在這寒冷的山峰之上,它給人的印象竟然是那樣的蒼涼,那樣的孤寂與無奈,數千年的刺骨寒風早已經將這塊石頭的顏色變為深黑色,巨石的頂端很小,剛剛堪坐兩個人,孤刑見鷹雪的眼神有些遊離,不由輕輕一笑,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鷹雪陪他一起坐下來。鷹雪雖然對這個孤刑冥羅深懷戒心,不過,他卻義無反顧地坐到了他的身邊,鷹雪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做,這樣做有何後果,他都沒有想過,他隻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這樣激勵他坐下去。“一千多年了,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將軍石依然是將軍石,你看我們下麵的這塊石頭,它在這裡是不是顯得很孤獨,很淒涼,但是卻又是那樣的堅毅,為了一個信念而獨守千萬年,這需要何等的勇氣,何等的魄力,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辦得到的。你是對嗎?”鷹雪並沒有回答孤刑的話,他答非所問地說道:“人是人,石頭是石頭,不管是否有生命,但這二者卻無法等同,我不是石頭,不知道它是怎麼想的,當然石頭也不是我,我的所思所想,與它並沒有什麼關係,有很多的事,一開始並沒有什麼聯係,隻是因為某些人的有意或是無意,而被牽連在了一起,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這根本就無人能夠說得清楚,歸根結底就是這樣,人就是人,石頭依然還是石頭!”“哈哈哈,有意思,很有意思的話,或許你說得沒錯,人就是人,石頭是石頭,我怎麼想的,隻有我自己知道,石頭怎麼想的,也隻有石頭自己知道,把我自己的意思強加於石頭身上,替他發表心中的感慨,其實,還不是我自己在感慨,關石頭何事!”孤刑突然開心地大笑起來,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鷹雪可沒有心思陪孤刑在這裡瘋,以鷹雪的修為,呆在這山頂之上,當然不會感到寒冷,不過,鷹雪感到挺奇怪的,這座山並不是這裡最高的,至少前麵不遠處就還有一坐高聳入去的山峰,極目遠致,那坐山峰上白蒙蒙的一片,肯定是常年不化的積雪,而鷹雪所在的這座山,除卻這塊將軍石上一茅不生之外,山頂上還算得上草木繁茂,雖然全部是低矮的草叢,但也算是充滿了生機,而對麵的那座山峰之上,卻非常的怪異,天還未大亮,但是那座山卻是金光閃耀,瑞氣千條,雖然場麵看起來挺宏大的,可是那座山給人的感覺卻是死氣沉沉,像是被施下了什麼禁製似的,完全籠罩在一種無名的結界之中的。“你看到對麵的那座山了嗎?那裡就是傳說之中的聖山,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龍族被封印的地方,那裡被設下的強大的封印結界,由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製,在那裡修煉的人被世人稱為苦行者,他們的修為都非常深厚,他們是奉了神的旨意看守被封印的龍族,除非有他們的允許,否則任何人都不能上山,更彆說登上山頂了,不過,千年前,有一個人卻憑著自己的力量登上了山頂,並且打開了龍族的封印,那一刻,人界的浩劫被開始了,龍族的殘暴與凶悍,帶給了當時空天大陸上的人們空前的災難,無數的無辜生命都喪生在龍族的利爪之下,那真是一場悲劇,可怕的悲劇!”孤刑的眼中突然出現了瑩瑩淚光,看得出來,他的神情很激動。“原來聖山竟然在靈善國,而看守聖山龍族封印的就是碧玉晴軒無疑了,說來還真是慚愧,我還沒到過碧玉晴軒!”鷹雪突然也無奈地苦笑了幾聲,他手持碧玉晴軒的玉令,身為崇雲天閣與碧玉晴軒兩派的執法大長老,竟然糊塗得連碧玉晴軒在哪裡都不知道,這崇雲天閣他上次還隨陳風與賈慶二人到過一次,可是碧玉晴軒他可就是從未到過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靈善國。“這些你都知道?”孤刑見鷹雪的語氣之中並無驚訝之處,倒是有幾分意外,以他猜想,鷹雪是不可能知道這裡的,至少他不可能猜得到碧玉晴軒會在這裡看守聖山,這可是碧玉晴軒的最高機密所係。“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隻不過沒人知道碧玉晴軒竟然會在這裡,所謂的聖山也隻是一個傳說,根本就沒人知道竟然是在靈善國境內,對了,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可沒這麼多的時間陪你在這裡浪費,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呢。”鷹雪見孤刑這一晚上都在感慨往事,不由有些心生不奈之感,如果不是這個孤刑的實力驚人,來曆又非常的蹊蹺,他才懶得陪他在這裡浪費時間,他可不想陪孤刑這在山顛之上吹風。“你這臭小子性子真是急,不知道截天看上了你什麼地方,竟然將他畢生的修為全部授與了你,不過,看你的招數,似乎並非完全是截天所授,至少這五靈步法與無極彈指靈就並非截天所能揣摩到手的,這些異邪是絕不可能教你的,你不會告訴我,你還碰到了靈神吧!”孤刑的眼中寫滿了疑惑,鷹雪的來曆,他就是想不明白,鷹雪身上的疑團實在是太多了,他雖然在暗中觀察了鷹雪許久,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異邪算什麼,他憑什麼教我們這些,他根本就是想害死我們,教我們暗靈玄功,差點讓我們萬劫不複,至於五靈步法更是一個幌子,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取信我們,進而將我們誅滅,不過,我們運氣好,無意中躲過了他的暗箭,彆以他們與靈神是一體雙魂,如果他敢為惡,漫說是我,就是靈神與不會饒過他的。”鷹雪一提到異邪不由火大,這個家夥乾了這麼多的壞事,遲早他會找他算一算這筆帳的。“你見過了靈神?他現在在哪裡!”孤刑一聽鷹雪的話,不由大吃一驚。“沒錯,我早就見過靈神前輩了,不僅是靈神,連星神我都見過了,五靈步法、無極彈靈指都是他所授,彆以為你身為十相冥羅之一,就可以為所欲為,沒錯,你的修為很高,但是正義永遠會壓倒邪惡的,就像現在,光明來臨,黑暗就會自動消失一樣,你們冥族也是一樣,並非無敵的,當年你們能夠被重新封印回冥界之中,現在也是一樣,我們一定會重新將冥族封回無邊的黑暗之中的,空天大陸是絕不允許冥族為非作惡的地方!”鷹雪見孤刑的神情之中儘是驚訝,還以為孤刑曾經吃過靈神的苦頭,故意大吹大擂了一番。“什麼,你連星神也見到過,這怎麼可能,你是在哪裡見到他們的,對了,還有截天,他現在在哪裡?快告訴我!”孤刑的神情突然失控,他似乎非常關心截天、星神和靈神三人。“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是冥界之人,我隻能告訴你,在你們的幽冥邪王出來之前,你還是先回去告訴他,彆出來丟人現眼了,老實地呆在冥族的黑暗之中吧,空天大陸不適合他的!”鷹雪得意洋洋地說道。孤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幽冥邪王肯定會出來的,而我,現在雖然名義上是十相冥羅之一的孤刑,但是,我真正的身份卻是一天四神之中的風神!”--..||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