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孩子生下來和我一樣不健康,怎麼辦?”慕蕭寒神色一凜。 紀如錦根本沒想過孩子會不健康,即使現在開始想了,她也不願意打掉,哪怕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孩子會是健康的,她也想生下來。 她從小就沒有父母,極渴望家庭,得知自己要當媽媽的時候,就想著一定要把最好的全給肚子裡的寶寶。 可慕蕭寒卻說要把孩子打掉,她無法接受。 “也許,孩子不會有事呢?”紀如錦心裡抱著很大的期望。 “阿錦,為了以後不讓孩子恨我們,還是打掉吧。”慕蕭寒聲音苦澀,甚至透著一絲疲憊和乞求。 紀如錦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神情,猛地一震。 他這話是想告訴她,其實他痛苦的時候,是不願意活下去的,是嗎? 那天,他毒發的時候,自己隻是在外麵聽著,並不知道他到底要經曆怎樣的痛苦,可是那一聲聲痛苦,狂暴的吼叫,至今回想起來都讓她心驚肉跳。 難道,她的孩子生下來以後也會變成那樣? 可是她真的不忍也不舍失去這個孩子。 “慕蕭寒,這樣好不好,等孩子五個月的時候,我去做檢查,如果孩子健康就生下來,如果不健康,我……我再……再做隱產。”紀如錦說到最後,聲音再度哽咽。 可如果孩子真的像慕蕭寒這樣體內帶著毒……將他生下來,才是殘忍。 慕蕭寒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叫來了慕子橈。 聽說紀如錦懷孕,慕子橈頓時神情有些古怪。 “這孩子,真是紀少昀的?”他脫口而出道。 紀如錦頓時蹙起了眉:“你胡說,孩子是慕蕭寒的,那些照片是紀明萱陷害我的,我和紀少昀什麼事都沒有。” 真是堵心得狠,蘇嫿受傷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照片又被曝光,沒想到這裡孩子又出了問題。 一樁樁的,讓她感到心力憔悴。 “可是紀少昀都發了博文,說你懷了她的孩子,不然,他怎麼會知道你懷孕了?”慕子橈不解地問道。 紀如錦愣了愣:“我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的?” 說完,看向慕蕭寒:“我懷孕這件事,除了爸媽,還有誰知道?” 慕蕭寒眼底閃過一道寒光:“老太太和慕蒹葭也知道。” 紀如錦張了張嘴,頓時明白了。 “是小姑透露出去的?” 慕蕭寒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慕子橈:“五個月的時候,能不能檢查出孩子是否正常?” 慕子橈很訝異,顯然是沒想到這孩子真是他的,而且,聽他這話的意思是想把這孩子生下來。 他又看了一眼充滿希冀的紀如錦,點了點頭:“可是可以,不過到時候她可能 她可能要吃點苦頭。” “那就等五個月的時候再做檢查。”慕蕭寒捏了捏拳頭,吃點苦頭總好過她去尋死。 紀如錦聽了之後,頓時激動地笑了起來。 “我……我去告訴爸媽。”說完,便走了出去。 慕子橈待她走出房間,這才走過去,壓低聲音吼道:“她發神經,你也跟著一起發神經麼?明知道孩子一定百分百會遺傳你體內的毒,還讓她等到五個月再作檢查,到時候檢查結果出來,不還是要流產?隻會更危險。” “她說如果現在要拿掉孩子,她也不想活了。既然如此,就讓她徹底死心也好。”慕蕭寒歎了口氣,他是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慕子橈頓時也是啞口無言,不得不說,紀如錦還真是抓準了他這位堂哥的軟肋,女人啊!真是可怕。 “現在紀少昀跟瘋了一樣的到處造謠生事,你不打算管管?”慕子橈很頭疼,他這位堂嫂如今是堪比大明星了,每次新聞曝出來,立馬占據頭版頭條,偏偏都是些負麵新聞。 最近連他在醫院都備受關注了,動不動就有病人問他:“慕醫生,你堂嫂可真是風流啊!這樣的女人你們慕家怎麼還能容得下,他什麼時候跟你堂哥離婚呢?” “易翎已經去處理了。”說到這件事,慕蕭寒眼底寒光一閃而過,如果隻是爭對慕家,他也懶得管了,可是紀少昀千不該萬不該把那些照片泄漏了出去,這就是在自尋死路。 慕子橈聽到這些,便放心了。 隨即,又看向他,欲言又止。 “你不必勸了。”慕蕭寒知道他要說什麼,不等他開口,便拒絕了。 因為慕蕭寒終於鬆口,紀如錦放下心來的同時又充滿擔憂,為了不讓慕蕭寒看出來,總是裝出一幅十分高興的模樣,待男人不在身邊的時候,也是愁眉不展。 第二天,四點就起來,決定去廟裡求個簽。 又不想讓慕蕭寒知道她其實也很擔心,便悄悄地出門了。 到了廟裡,天剛擦亮,寺門已經打開,還沒有見到什麼香客。 紀如錦進去之後,燒香跪拜,在菩薩麵前搖了支簽,卻聽到灑掃的小和尚告知解簽須找方丈,而此時,方丈還在做早課,要再等半個小時。 她便緊緊地捏著簽,踏出了佛堂往外麵走去。 椿城已是入冬,這座寺廟建在山頂,她也是上網搜了之後,又問了米樂樂聽說這裡求簽十分靈驗,才叫了車來了此處,沒想到上山這麼久,也沒見有其他香客進來。 她攏了攏外套,跺了跺發冷的腳,看著外麵一顆柿子樹。 樹上還掛著紅紅的柿子,並沒有采摘。 “師傅,你們怎麼不把柿子收下來?都被鳥啄壞了。”紀如錦看著那一個個大人拳頭大小的柿子,卻被許多鳥給啄了洞,不禁覺得可惜。 “師傅說把這些柿子就是讓鳥兒吃的。”小和尚站了起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