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紀如錦在治療室裡清洗傷口,米樂樂則坐在外麵等著。 手機響起,她拿起了來一看,是紀如錦的手機在響,來電顯示是‘阿慕’,立即走進了治療室。 “阿錦,你電話響了。”說著,把手機遞到了紀如錦麵前。 紀如錦接過手機,看著上麵的名字,沒有接,而是關成了靜音。 “樂樂,我這幾天能不能住在你那兒?” 米樂樂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不是,你怎麼不回慕家去住啊?剛才是慕蕭寒打給你的吧?你為什麼不接啊?是不是和他吵架了?” 紀如錦沉默了下來,她哪有什麼資格跟他吵架? 米樂樂見她一聲不吭,心情卻比剛才還要低落,立即不再追問。 而此時,還在地下停車場一直拔打著紀如錦手機的慕蕭寒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走吧。” 回到慕家,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慕言飛拿著車鑰匙往車庫裡快步走了過來。 “你這麼急,是要去乾什麼?”慕蕭寒隨口問了一句。 “我去醫院。”慕言飛打電話給米樂樂,結果才知道紀如錦受了傷正在醫院清洗包紮傷口,出於關心,決定去看看。 話剛落,又道:“哥,你不知道嫂子的腳受傷了麼?” 慕蕭寒的臉色猛地一變,立即問道:“怎麼回事?” “聽米樂樂說是燙傷了,又被人踩了一腳,血肉模糊的,現在正在醫院裡麵清洗,包紮傷口。”慕言飛整天都在項目上,並不知道蘇嫿回國了,更不知道兩人正在冷戰的事情。 所以,當慕蕭寒出現在醫院時,紀如錦也是嚇了一跳,不由看向了米樂樂。 米樂樂也沒想到會這樣,一臉無辜,隨即狠狠地瞪向了旁邊的慕言飛。 慕言飛表示自己更無辜了,他乾什麼了?他什麼都沒乾啊! 醫生正在彎著腰給紀如錦的腳纏上紗布,見有人走了進來,立即皺眉:“沒看到正在給病人包紮麼?出去,趕緊出去。” 隻是,慕蕭寒根本沒聽到醫生的話,徑自進來,看著紀如錦一雙纏上了紗布的腳,冷冷地命令道:“把紗布拆了,我看看。” 醫生就火了,咣地扔掉手上的醫用鉗子,直起身子就要發火,結果對上慕蕭寒那雙如寒霜般凜冽的眸子,頓時就氣短了。 當紗布拆掉,看著她腳背上那片可怕的燙傷時,慕蕭寒臉上可怕的神情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怎麼回事?”他看向紀如錦,聲音裡滿是森森的怒意。 紀如錦沒吭聲,她其實一點也不希望慕蕭寒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 因為,他的漠不關心會讓她心裡好受些,反而是現在這般怒氣森森地質問,她竟滿腹委屈,更是難受得想哭。 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其實真的挺賤的,情願被冷漠對待,也不願意被他在意。 “說話,腳是怎麼回?”男人見她不說話,加重了聲音,隻差沒吼出來了。 “就是不小心打壞了水杯,然後,就變成這樣了。”她雲淡風輕地回了一句。 沒說是因為聽到蘇雋陽和蘇嫿的電話,知道了他和蘇嫿在一起吃中飯,而走神,不小心打壞了水杯;更沒說蘇珊在她燙傷的腳背上狠狠地踩了兩腳,末了,還用力擰了幾下。 “言飛說你被人踩了一腳,是誰踩的?”慕蕭寒知道她的性子,做事很穩,哪會這麼不小心打壞杯子? 又哪會這樣湊巧,在她腳被燙傷後,又被人突然踩了一腳。 “不認識,我見她是不小心,也沒有追究。” 她想到米樂樂把蘇珊打成那幅模樣,肝都顫了,所以,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米樂樂聽了,卻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瞪了她一眼。 紀如錦裝作一幅沒看到,把臉彆了過去。 慕蕭寒可不傻,由著她唬弄。“米小姐,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不是真的不小心,他自己會判斷,但看紀如錦這模樣,明顯是在掩飾著什麼。 米樂樂立即將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末了,還咬牙恨恨道:“這個女人實在是惡毒至極,現在想想,我還打輕了。” 慕蕭寒則是寒著一張臉,被氣得不輕:“簡直蠢死了,為什麼當時不打電話?” 紀如錦縮著脖子一聲不吭,這態度,讓慕蕭寒更氣了,拳頭捏得喀喀作響。 就連慕言飛看了,都氣得肝兒疼。 他們慕家哪個不是囂張厲害的主兒,尤其是他大哥,彆說椿城了,就是整個c國也沒有幾個敢在他頭上撒野的,怎麼就娶回了這麼個好欺負的? “說,為什麼不打電話?”見她總是一聲不吭,慕蕭寒這次是真的吼出來了。 旁邊,醫生也嚇得一抖,趕緊退了出去。 “樂樂當時在,就教訓了蘇珊一頓,而且太疼了,我也沒想起打電話這件事兒。”紀如錦低聲回了一句。 她其實很想問慕蕭寒,打電話有用麼? 他和蘇嫿約會中,她要是一通電話打過去,還會以為是她故意用這種苦肉計來駁同情,吸引注意力呢。 然而,慕蕭寒並不相信她的話,從一開始她被開水燙到的時候,就該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自己。 可是她不但什麼也沒做,還生生地忍了一個下午,不是她沒想起打電話這事兒,而是她從來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從來就沒有將他當成那個可以依靠,信賴的人。 當初銀行卡的事情是這樣,後麵不小心毀了蘇雋陽的設計稿也是這樣,不是她沒想起來找他,而是從心底對他不夠信任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