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他已經結婚了,上個月登記的。”蘇雋陽的話剛落下,就聽到那頭“咣”的一聲響起,著急地喊了起來。“姐,你怎麼了?姐……”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打破了一個杯子而已。”蘇嫿看著腳背上的血混合著咖啡流了下來,胸口悶悶地疼起來。 “姐,你還是快回來吧。”蘇雋陽又催促了一句。 蘇嫿吸了口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又聽似愉悅:“回去做什麼?他要結婚了,多好啊!雋陽,你以後彆再叫姐夫了,這樣不好。” 蘇雋陽看不到蘇嫿的表情,但聽到她這樣輕鬆的語氣,眉頭皺了起來:“你真這麼覺得?” “當然。”蘇嫿笑了笑,十分的勉強。 “那為什麼這十年,你也不肯定嫁人?”蘇雋陽咄咄逼人,連他都接受不了的事實,他不相信姐姐能接受得了。 那頭,沒了聲音,蘇嫿什麼話也沒有說,掛斷了。 蘇雋陽聽裡手機傳來忙音,愣了愣,看著慕家宅子二樓的目光,更加陰沉複雜了。 ********* 慕恩恩在警察署被關了三天後被慕言飛接回來的,整個人也消沉了一圈,看向紀如錦的目光沒有平時的深仇大恨,卻也仍是冷冰冰的愛搭不理。 紀如錦還是和以前那樣,每天去上課,下了課有時間就去快餐店裡兼職,每天晚上十點半才回到慕家,洗完澡十一點就睡了,第二天早上七點起床,從廚房裡拿上兩塊麵包邊吃就邊出門了。 六月十五日,天氣越來越炎熱了,紀如錦又一次踏月而歸,走到花園裡,並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眼前突然一陣暈眩。 最近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很疲累,難道是兼職太累的原因? 她緩緩走到台階前,靠在旁邊的圓柱上,打算歇一歇再進去。 “怎麼不進去?”身後,突然響起慕蕭寒的聲音。 “覺得今天的月色很美。”她不想說自己是因為頭暈而坐下來休息。 慕蕭寒聽了他這放,也看向了天上的明月。 以前,他最恨的就是月亮,因為每到十五號這天晚上,他就要體一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 這種痛苦,糾纏了他十年。 直到三個月前紀家陰差陽錯地將紀如錦送到他的床上,他咬傷了她,嘗到了她的血…… 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在月圓之夜走出房間,坐在這裡看著天上的月亮,且是不帶著一絲痛苦和恨意的。 紀如錦坐了一會,整個人也覺得好多了,撐著圓柱站了起來。 “你繼續,我先上去了。” 自從那天蘇雋陽來了慕家之後,她就刻意地躲避,又或許是慕蕭寒也在刻意的疏遠冷淡她,兩人之間的交集是少之又少。 慕蕭寒看了一眼若無其事般往裡走的女人,目光沉了下來。 剛才,在樓上,他明明看到她 看到她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好像快要暈倒似的。 什麼看月色?其實是想坐下來緩緩吧? 可是,她什麼都沒說。 想到這裡,他的舌尖就在齒間掃了掃,雖然幾個小時過去了,他覺得自己的嘴裡,好像還有人血的味道。 腥鹹中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氣味。 也許,就是這股淡淡的氣味,才壓製了他體內的毒。 每個月,易翎都會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從血管裡抽取五次血,四次做為研究,一次則是十四號晚上抽取,十五號喝下,不讓體內的毒發作。 樓上,紀如錦洗過澡後,穿上睡衣時,發現褲腰又鬆了一些,頓時鬱悶起來,她照向鏡子,發現臉頰也凹陷了一點,難道真是最近太累了? 還有兩天就要放暑假了,暑假過後,她就升大四,也要開始尋找實習單位。 要不要暑假那段時間休息幾天? 而且快餐店到了學生放假後,生意就會清冷許多,也就不用她去兼職了,到時候她就得去另找份工作。 她一邊想一邊走出了浴室,甚至都沒有注意慕蕭寒已經坐上了床,正沉沉地看著她。 “在想什麼?” “在想暑假去哪裡打工……呃。”紀如錦想得入神,聽到有人問她,下意識就回答了,結果等她意識到時,不由尷尬起來。 “我記得你下學期就升大四了,好像要開始正式實習了。”慕蕭寒不是記得,而是讓易翎去調查了一下,甚至已經準備安排她去慕氏旗下的建築部門實習。 紀如錦點了點頭,她喜歡的是服裝設計,可是學的專業卻是建築工程設計,雖說都是設計,卻是天差地彆。 雖然她在本專業成績也是很優秀的,但總歸是沒有了那份對服裝設計的熱忱和激情。 所以,實習一事,她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你放暑假後可以去慕氏旗下的建築公司實習。”慕蕭寒又道。 紀如錦愣了片刻,隨即搖頭:“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找找工作。” 她不能事事都依賴慕蕭寒,尤其是知道他有個愛了很久的女人以後,她覺得自己更應該和他保持好距離。 “你還在生那天的氣?”某人臉色沉了下來,目光緊緊地凝視著紀如錦。 “啊?”紀如錦又是一愣,那天?是哪天? 慕蕭寒心中一歎,看來那天生氣的隻有他自己,而她則正好借了那天的事,找了個可以避開他的理由吧? “睡覺。” 紀如錦“……” 二十分鐘後,聽到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慕蕭寒這才睜開了眼,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看著麵朝這邊睡得深沉的女人。 這些日子,她似乎消瘦了許多,臉色也有些蒼白,是因為六天就要從她身上抽一次血的緣故吧? 加上她早出晚歸,除了學習還要兼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