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紀老太太電話的時候,紀如錦就知道今天回去紀家會要麵對一通責難,但沒想到,這次遠比她所想的要更加可怕。 紀如錦踏進紀家,葉玫就衝了過來,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往她的臉上狠狠地煽了過去,一個,兩個…… “夠了。”紀老太太坐在沙發上,聲音嚴厲了喊了一聲。 紀如錦這才被葉玫一把推開,撞到了身後的門框上,背脊疼得頓時倒吸了口冷氣。 “如錦,過來,奶奶有話要問你。”紀老太太抬起眼皮看向了紀如錦,十分冰冷。 紀如錦摸了摸又燙又疼的臉頰,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怎麼,現在成了慕家少夫人,就連奶奶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了?”紀老太太的聲音很嚴厲。 紀如錦心裡一緊,緩緩走了過去。 沙發上,紀家所有人都到了,包括寧駿。 每一個臉色都很陰沉難堪,有責怪,怨恨和怒火,還有失望。 紀如錦害怕地退後了兩步,這時,葉玫趾高氣昂地走了過來,抬腳便用著尖細的鞋尖朝紀如錦的小腿踢了過去,聲音充滿了怒火。 “跪下。” 紀如錦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低下頭,一聲不吭。 紀明萱卻一點也不解恨,隻要想到自己在校領導和所有同學麵前被拆穿,丟儘了臉麵,她就恨不得拿把刀殺了紀如錦才能發泄心中的恨意。 寧駿和紀少昀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紀如錦會攀上慕家,竟然嫁給了慕家那個殘廢。 有錢有勢又有什麼用?站都站不起來,怕是連那種事都做不了,可紀如錦卻情願嫁給這樣一個沒用的廢物。 想到這裡,紀少昀心裡的嫉妒就洶湧得快要連理智都被淹沒。 “如錦,今天你在學校對你姐姐做的那些事情,難道沒有一點想說的嗎?你這是打算逼死明萱就開心嗎?” 紀老太太很生氣,她沒想到一直都聽話懂事的紀如錦不但違背了她的意思沒有和吳總監在一起,現在還聯合外人陷害她的寶貝孫女,這讓她有種被自己養的一條狗咬了一口的憤怒。 “奶奶,學校的事情我並沒有錯,大姐一再逼我,難道我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紀如錦也很生氣很難過,紀明萱明擺著是要逼死她,可是現在她偽善的麵目被拆穿,這就受不了了嗎?那她被全校師生指責羞辱的時候,紀明萱有想過放她一條生路嗎? 她的話剛落,紀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就朝她的身上狠狠地抽了過去。 紀如錦被打得倒在了地上,捂著手臂,疼得汗水都出來了。 “你還敢還嘴……你還有理了。”紀老太太尖厲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還飄蕩著刺耳的回音。 紀如錦咬了咬牙,又跪直了身子。 “奶奶,您要打我,我無話可說,但是這件事我沒有做錯。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還是會這麼說。” 紀老太太聽了,氣得更厲害了,舉起拐杖又要朝紀如錦打下去,卻被寧駿阻止了。 “寧駿,你這是乾嘛?奶奶教訓她,你也敢插手……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忘記她?你說啊!” 紀明萱聲音尖刻地叫了起來,看著寧駿的神情恨不得撕了他。 寧駿似乎也是第一次見到紀明萱這麼凶狠刻薄的一麵,不由皺起了眉頭,神情卻是平靜道。 “現在不是打人的時候,還是先想想怎麼應付慕家那邊,他們手上證據確鑿,真要打官司,我們隻有輸的份,更彆說以慕家的權勢我們根本鬥不過。” 寧駿是一個很現實,目標很清晰的人,因為娶了紀明萱對他的事業有幫助,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地拋棄紀如錦。 可現在他還沒能從紀氏得到一點兒好處,就被慕氏給盯上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所以,紀如錦被打成重傷,對他和紀家沒有半點好處,隻會更加激怒慕蕭寒,到時,他和紀家就像是一隻螞蟻,隨時都能被輕易地捏死,毫無反抗之力。 寧駿的話讓紀風柏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神色陰冷地看向了紀如錦。 “你和慕家太子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結婚這麼大的事也不跟家裡人商量一聲就把證給扯了。” 紀風柏態度沒有其它人那麼尖刻凶狠,可紀如錦卻知道,這個家裡最現實最冷酷的莫過於紀風柏。 “事情突然,也沒來得及跟奶奶和爸媽說,是我不對。” 紀如錦怎麼敢說,慕家那是什麼地方,紀家想攀高枝都想瘋了,要是知道她和慕蕭寒結了婚,還不得使出各種手段逼她去向慕家索要好處? 可她和慕蕭寒的婚姻是怎麼來的,她心裡清楚,卻是不能公開的秘密,她更沒有忘記今天慕蕭寒在車上的那番警告。 “算了,這件事我們就不追究了,既然現在我們和慕家都是一家人了,你去跟慕家說說,讓他們不要起訴了。一家人,以和為貴,這事要是鬨大了,丟的也是兩家的臉麵。 還有,既然慕蕭寒將吳意達開除了,你去問問他,紀氏可不可以拿到慕氏手上的地鐵五號線開發權,還有你大姐的工作,她不是被慕氏旗下的服裝設計公司錄取了麼? 我前陣子聽說那家公司的首席設計師要去法國開辦分公司,國內的這家公司的首席設計師的位置就空出來了,你姐姐拿過大獎,不如由你大姐當那個首席設計師。這幾件事你要是辦成了,就是我們紀家的大功臣,你在學校對你大姐做的那些事,我們也就不追究了。” 紀風柏站了起來,說話時沒有半分和顏悅色,而是上位者般命令的語氣對著紀如錦一通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