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超導體(1 / 1)

自從服下爆炎戰熊的熊白,經過這一個月的反複練習,馬瑞可以熟練將體內氣息轉到雙手,用以造成高溫——當然隻限於熨燙衣服和熱茶水。 而今天,像往常一樣將氣息導向雙手,一種從未出現的怪異感覺在腦海炸開。 馬瑞不可置信地盯著握有無名金屬的右手,雖然肉眼看不到體內的金屬性氣息,但馬瑞能感覺到剛才轉到手上的金屬性氣息忽然僵住了! 是的,氣體僵住了! 這詭異的現象難道就是楊巔峰所說的氣息“安分”? 為了印證剛才的發現,馬瑞再將一點氣息推向右手,感到這股氣息流經右手時果然又一次全部停滯,圍繞著掌中的無名金屬靜止不動,而右手溫度一點都沒有變化。 這是一個月來從沒出現過的情況,以往隻要氣息到了手上,不需馬瑞使用功法,自然會轉化成熱力。 腦中一個大膽的主意自然而然產生,馬瑞甚至都沒考慮後果,緩緩用炙熱的左手掌向右手貼去。 就在雙手貼近前一秒,馬瑞感到一陣酸麻的排斥感,好似碰觸到了麻筋,不過顯然阻止不了馬瑞的好奇心,左手掌義無反顧包住了握著無名金屬的右手。 嘭! 猛然麵前火光四濺,一陣黑煙伴隨火星騰空而起,瞬間將隻靠微弱燭光照明的屋內熏得一片昏暗。 待屋內黑煙散去,塵埃落定,隻見擦得鋥光潤澤的檀木桌子被無名金屬牽引出的電流擊穿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窟窿,不規則邊緣被高溫灼得漆黑,仍然絲絲著熱氣,桌下地麵還留著發紅的黑炭渣,滿屋充斥著木柴燃燒的焦味。 爆炸發生的瞬間,馬瑞已跳開到了一邊,在確認雙手沒有任何意外之後,此刻認真查看那塊手指大小的無名金屬,腦中詭異地想起一個詞彙:超導體? 在地球上,某些材料在特定溫度下電阻會消失,變成最佳的導電材料。馬瑞手中的金屬好像對溫度沒有要求,常溫下便是超導體,用來導出身體產生的電流。 而超導體還有一個重要特征,完全抗磁性。 馬瑞身體裡的金屬性氣息在流經超導體周圍時,磁場發生變化,直接被禁錮在了無名金屬周圍,形成了楊巔峰口中的“氣息安分”現象。 按照楊巔峰介紹,下麵一步需要用火屬性靈氣去衝擊金屬性靈氣,用來產生雷電之力。 楊巔峰是金火雙屬性體質,這是異於常人的天賦,馬瑞並沒有。但似乎自從吃下那塊爆炎戰熊的熊白,馬瑞體內的金屬性靈氣隻要到了雙手自然而然會變成火屬性,既不需要功法也不需要借助法器,然後左右手這麼一碰,兩種屬性靈氣衝突產生的電流直接通過馬瑞手中的無名金屬爆發出來,把桌子炸出一個窟窿。 雖然馬瑞體內氣息還比較孱弱,可是閃電之力表現出的可怕破壞力彰顯,日後不失為有效防身手段。 “你……”楊巔峰本還在盤算等自己脫身後如何複仇,甚至想到了馬瑞將來跪在自己跟前求饒的畫麵,但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楊家天才心驚膽戰! 從開始學習到掌握雷電之力,楊巔峰整整用了三年,並且作為賴以保命的絕招,視其為無上神力。而眼前這個怪胎,居然就這麼幾句交談的時間,已經可以掌控雷電了! 這是什麼天賦啊?原來馬家還藏著一個比馬祥更變態的天才! 楊巔峰越想越覺得恐怖!有如此天賦為什麼要裝成廢柴?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 所有人都在為今天馬瑞拒絕花澗派邀請感慨萬千,並引為談資,其中有同情、有遺憾、有幸災樂禍。而楊巔峰心頭冒起一個更可怕的猜測,如果是這位馬家小少爺看不上花澗派呢? “也不算很難嘛。”馬瑞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似是驅趕屋內彌漫的焦糊味,更像是不屑的態度,淡淡道:“這能算個好東西,我收下了。” “這可是我楊家的寶……”幾乎是條件反射,楊巔峰立刻就要回絕。 不過這一聲抗議還沒說完,楊巔峰不得不趕緊閉上嘴。屋外一陣雜亂腳步,好像不少人湧進庭院中,應該是被剛才夜半三更的詭異爆炸聲吸引而來。 “什麼聲音?” “小少爺,您沒事吧?” “要不要幫忙?” 若不是到處掛著的大紅喜字和紅綢緞,這些家丁估計要衝進屋來確認少爺安危,不過顯然今天情況特殊不太合適,隻能在屋外喊話詢問。 “沒事,東西摔了而已。”馬瑞在屋內強作鎮定,為了打消家丁們的疑惑,撿起剛才砸在楊巔峰頭上的銅鏡,走到床邊丟了出去:“這玩意不太結實,你們都回去睡吧。” “好嘞!您注意身體。”家丁們看著眼前已經成了銅鍋的梳妝鏡,各自交換個眼神,隻能當沒看見,紛紛應聲退了出去。 小少爺和少夫人這一晚上夠激烈啊!再聯想起這位少夫人據說曾經推倒過石碑,紛紛露出了然於心的會意晦笑。 待到家丁們腳步聲徹底消失,萬籟歸於沉寂,一個虛弱的女聲才響起:“我不會跑的,能不能先放我下來?” 小白有效催眠時辰已到,剛才又一陣爆炸呼喊聲,終於吵醒了新娘子。 “抱歉,不行。”馬瑞的 ”馬瑞的回答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儘管楊史蓓修為不高,但馬瑞不想有任何意外或閃失。 楊史蓓沒再說話,楊巔峰反而急了,恨不得去用牙咬開束縛情人的麻繩,忿忿道:“你是不是男人啊!女人是用來疼的!她隻……” 馬瑞將眼神向桌上帶血的銀燭台瞟了一眼,截斷了楊巔峰的後話。 “你們要睡就睡,想說說情話也行,小點聲彆吵到我。”馬瑞伸了個懶腰,漫步向床邊,準備小睡一會。 現在深更半夜,即便把這兩人丟出大門也引不起什麼轟動,倒不如先擱置擱置,說不定還能詐出什麼價值。 “哎!你……”楊巔峰確實準備了滿腔情話要和楊史蓓說,但明顯不想當著他人的麵。 “娘親說得不錯,你真的很厲害呢!”楊史蓓昏迷半天,睜眼沒多久便看清了目前形勢,即使被綁在半空,也沒有絲毫慌亂,仰麵輕笑道:“你打算怎麼辦?把我們丟到大街上,讓大家看看你的新婚妻子怎麼和她的侄子苟合?” “承蒙誇獎。”馬瑞淡淡對著身邊的女人笑笑,眼中的鄙夷毫不隱藏:“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大眾觀賞了,對吧?” 被人重提不堪往事,特彆還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楊史蓓臉上也有點掛不住,扭開頭默不作聲。 “蓓兒,你在我心中一直純潔無暇!”沒想到這反而成了楊巔峰表忠心的機會,言語中似乎很看不起馬瑞:“誰沒有個過去啊!小雞肚腸揪著這些汙點一直說,就不能不提過去嘛?” “也就你們這些婊子,做點壞事總想彆人既往不咎,做點好事總想彆人銘記於心。”馬瑞半躺著,嘴角滿是不屑:“想得美!” 被罵的兩人頓時語塞,剛要再說點什麼,聽得院外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之聲,接著居然輕輕叩響了房門。 屋內三人都有些緊張起來,馬瑞以為哪個不開眼的家丁又來,厲聲叱喝道:“誰啊?有事明天再說!” “到了天亮,這事可就說不了了。”略微遲疑了片刻,一道屋內三人都聽過,甚至還很熟悉的聲線響起。 馬瑞驚坐起身,默默從懷中重新掏出那盒**藥。看看同樣滿臉驚異的楊巔峰,以及身旁神色落寞,似乎早已預料到的楊史蓓,馬瑞謹慎地走到門邊,打開門讓進一個人來。 和上次一樣,這位過去的史家小姐,如今的楊夫人,楊史蓓的娘親一臉淡漠,進門就先在屋內環視了一圈。 對於這位新客人,屋內三人神色各異,楊巔峰仿佛看到了希望,滿臉希翼,期待這位名義上的姑奶奶解救自己;楊史蓓則平靜許多,眼神看向母親既不是求助也不是激動,而是搖搖頭輕歎,透著失望落寞;馬瑞則是全身戒備,一旦楊夫人有任何異常舉動就**藥伺候。 這位丈母娘半夜三更穿著黑色夜行服跑到女兒婚房來,肯定早有預謀,而且看樣子還不像是來捉奸,倒有幾分前來助興的意思。此時已是後半夜,如果不是馬瑞製住兩人,這對狗男女之間該發生的早發生完了,這時間跑來難道是要幫忙收拾現場? 馬瑞眼神愈發冷了幾分,甚至已經做好了出手準備。 “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們?”很奇怪,楊夫人並沒有多關注被綁縛的女兒,反而坦然問馬瑞。 “你來做什麼?”馬瑞並沒有直接回答。即便是這對狗男女咎由自取,但當著人家母親麵說要把她女兒和奸夫扒光了丟出大門,這也很難啟齒。 “幫你解決問題啊。”楊夫人聳聳肩,無奈道:“你不會以為把這事公諸於眾就完了吧?” “不然呢?”馬瑞緊蹙眉頭,這對母女真是刷新了無恥的下限。在得知女兒要在新婚之夜私會不倫情人的情況下,這位母親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在被捉奸後來企圖說情。 “我隻是想告訴你,那樣不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會讓你更不好過。”楊夫人攤開手,指著楊巔峰分析道:“他幾個月後就會拜入山河派,算是楊家全族上下的希望,楊家肯定會開一個你們馬家無法拒絕的條件,讓此事悄悄揭過。” 馬瑞沉默不語,這些倒也是實情。比如換做馬家的馬祥,要是與哪家有夫之婦勾搭在一起,估計馬家也會不惜代價讓此事平息,絕不會因此而斷送馬祥的前程。 而且楊夫人強調了楊巔峰會拜入山河派,言下之意日後楊巔峰勢力更強,很可能到時候倒黴的還是馬瑞。 “至於蓓兒。”楊夫人頓了頓,似乎想到了女兒不堪回首的往事,語氣裡多半是遺憾與無奈:“情況也不會更糟糕,不是嗎?” 馬瑞默默坐在了桌邊,示意對方繼續說。 “隻有你,平白無故背了一口綠帽烏龜的鍋,何苦呢?”楊夫人一副普愛眾生的模樣,好像並不憐惜女兒,反而對於女婿馬瑞將要麵對的情況於心不忍。 不得不承認,這位楊夫人是個好說客,分析得頭頭是道,樣樣不錯,聽起來好像還在為馬瑞著想,但明顯是在袒護楊家人。 “按你的意思,這事就這麼算了?”馬瑞翻了個白眼,不置可否。 其實馬瑞計劃中,壓根沒想過繼續留在楓林鎮。一旦從周邊地區獲取足夠多的妖獸食材,獲得其中的能力,馬瑞就打算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尋找機緣,尋求所謂的贖罪。如此心態下,眼前的事當然怎麼舒爽怎麼來,完全可以為了逞一時之快,直接把兩人丟出去,現在隻不過想看看這一家子到底有多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