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光中,土智神色微微一凝,望著前方延伸而來的五彩虹橋,在土智看來,此時有人打攪,定不是好事!“道友請留步!!!”虹橋之上傳來桃仙的呼聲。土智聞言眉頭不由微皺,隨即故作不知,作不聞不見狀,身下土黃遁光猛地乍起,要疾衝而走。“道友怎的如此急切!”桃仙哈哈大笑,也不管土智是真不知,還是假裝沒聽到。隻見桃仙道衣輕拂,甩出一片密文,一字一句皆為金玉良言,散發智慧神虹,於長空之中展現勃勃生機,而後當空暴起,卷起元氣巨浪,翻騰不已,如驚濤駭浪,一個浪頭升起便向淵州地君拍去!這一刻,麵對桃仙的動作,哪怕土智就是一個泥人也要生出無名火氣,隻見土智輕哼,胸前撐起,八字撇胡子一抖,大嘴一張,鮮紅舌頭一縮,在滿嘴白牙的豔照下吐出一股炫黃風暴!此風暴犀利無比,卻也惡臭難聞,光是氣味就足以嗆人耳目,黃風之中,有絲絲鮮紅飛閃,猶如赤血金沙,專傷道體,磨滅元神!長空之上,桃仙身前波光嶙峋,碧波蕩漾之下如深海臨空,極儘妙美,土智身前飛沙走石,黃風作怪,如烈日沙塵,威勢浩大!“道友是想以土克水麼!”桃仙雙眸一眯,略有興趣的看著中央的異狀。土智沉默不語,此時土智心念飛來峰,心中急切,對這半路跑來的家夥真是恨到骨子裡去了!若不是此時情況緊急,土智怕時間耽擱久了情形有變,不然土智非得將此人大卸八塊不可。眼見黃風席卷,土智嘿嘿一笑,駕起遁光直接遁入黃風之中,要借風離去,不想在這裡與此人浪費時間。土智對自家的黃風可是自信非常,彆說對方看起來似乎很強大,但就算一個天仙落到自家黃風之中也要吃些苦頭!此風不似罡風,專行那銳利剛正之能,土智這風外表犀利,這還是其次,關鍵的是此風內含土智妖身的排遺之物,腥臭非常!隻要對方不慎之下吸入體內,將對其元神造成不小傷害,輕則腦袋暈沉,神智不暢,重則直接倒地,任人宰割!桃仙自然看出此風不同,一瞬之間,碧波便與黃風相觸,隨即也不見桃仙有何防備,就直接踏入黃風之中。黃風之中自是惡臭難耐,哪怕沒有呼吸,依舊還有一股淡淡的腥臊之味縈繞鼻尖,讓人作嘔。桃仙大袖一揮,散出桃花朵朵,於飛沙之中飄落,將自身層層覆蓋,粉花泌出濃濃桃香將腥臭隔絕,桃仙也不怕被此風傷及元神,在黃風之中閒庭信步的行走,頗有一股怡然自得的意味。桃仙腳步一動,身子便於黃風之中滑翔百丈,身形一閃下便出現在土智身前。土智一雙小小鼠目猛地圓睜,卻是被突然出現的桃仙嚇了一跳,土智在一瞬間急急後退,桃仙見此腳步一抬,身形一閃下又出現在土智身前,如此兩人連連閃動數次,桃仙皆是不急不緩的出現在土智身前,這一下土智再傻也知道提到鐵板了。 土智大口一張,黃風一震下被又被土智吸入腹中,送入丹田繼續溫養,將黃風通通吸入,土智神色微微一白,繼而忍不住的乾嘔起來!“好家夥,竟然被自家的惡臭給嗆了!”桃仙見此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土智臉色發黑,天可憐見,土智可不是被黃風腥臭嗆到,而是被黃風中夾雜的桃香給熏了!“天仙!!!”土智盯著桃仙觀看良久,最後深沉的喃喃一聲,“小神與道友素不相識,道友為何要阻攔小神?”“地君不需妄自菲薄,地君怎麼不識得在下,地君先前不是與琥,陌,太宇三州地君聯合,要給在下難堪嗎?怎麼轉眼之間就不認識了!”桃仙笑臉以對,語氣說不出的平淡祥和。“你是元霞地君!!!”土智神色一變,隨即臉色變得微微僵硬起來。“我等之所以那麼做,是因為尊神先前做得太過了!”土智冷冷說道。“過不過不是閣下說了算!”“元霞地君果然是出了名的霸道!”“你等四人合謀震動地脈,要沉淪元霞,毀在下道基!若是換做閣下,閣下會怎麼麵對,難道是好顏相對嗎?”“我不與你多說,既然大家梁子已經結下了,還是不見為好,免得憑空壞了心境!”“此話差異,既然做了敵人,自然是憑本事說話,閣下想從此路過,說不得還得看看自己本事如何,能不能勝過在下再說!”“此空與你何乾,你……簡直是欺人太甚!”“欺不欺人還是各看各的本事吧,不然任憑閣下能口吐蓮花也是枉然!”“好好好,元霞地君想以天仙之威強壓在下,在下就讓你看看土某的能耐,看法寶!”土智怒極反笑,將懷中燈台一拋,燈台豪光一閃下變作千丈高大,同時土智口吐黃芒,擦過燈台中央的燈芯,於高空之上點燃燈火,土智身子一縱飛入燈台中央。桃仙靜靜看著對方做法,期間默不作聲不動如鐘,隻有眉心處有絲絲精芒散開,如同一道豎著的天眼。“原來是頭老鼠精!”桃仙笑道。土智聞言,臉上煞氣一閃。“這年頭老鼠精都會用燈台煉寶了,話說閣下靈智未開時,該不會是整天念叨著偷喝香油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殘念!本神怎麼覺得這燈台有點熟悉,好像有首童謠就這麼說著來的,嗯……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是這麼唱的: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嘰裡咕嚕滾下來!”桃仙自言自語,合著拍子哼了出來,卻不見土智臉色已經黑到油亮透光,雙目噴出的火氣直達數丈。“果然,老鼠成精了就不一樣,以前是自己上燈台下不來,得用滾的,現在煉了個寶,風水輪流轉,自家立於燈首,換做彆人登台,讓敵人登高難下,是這個意思吧!”土智做了小半會兒的深呼吸,然後才表情僵硬道:“不錯,此寶攻防一體,今日土某坐鎮燈首,萬法不侵,閣下要找土某的麻煩,唯有登高而上才可,至於登高之後的情形如何,就看閣下的本事了!”此燈台喚作三香油座,乃是土智依照先人煉寶之法,加上自身修行感悟,耗費百年才堪堪煉成!此油座的攻擊全靠一根燈芯,此燈芯是土智千辛萬苦尋來千年山楂木所製,燈中之油也不是凡物,乃是元氣神華混合百草之精,點燃此燈便能發出萬千烈焰,焚天煮海。燈台攻擊雖然單一,但防禦卻是非凡,土智乃老鼠成精,如今成了地君後,一顆膽子也大不到哪去,煉寶就是為了護身逃命。土智原先安家在一戶大戶人家中,未成精時就愛偷吃香油。這小老鼠胃口不小,不過本事卻沒多少,空有四腳卻站都站不穩,第一次偷喝香油就從燈台滾落而下,一滑到底,跌入燈中,渾身濕滑。好在那時給燈加油的是一個侍女,此侍女見了又臟又臭的土智後,兩眼一翻直接嚇暈了,土智沒被人發現,是以掙紮良久才逃脫!如此之後,土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也不敢偷油,後來機緣巧合下開了竅,心中卻留下怨念,於是將法寶煉成燈台模樣!攻擊時隻要點燃此燈,便能驅使神火,防守時隻要祭出燈台,自家立於台上,讓敵人做老鼠,行那攀援登台之事!“你這老鼠,煉了一寶就將攻擊防守都占了,將一張算盤打得劈啪響啊!”土智隻管冷笑,站於高台之上,眯起一雙鼠目盯著桃仙:“事實就是這般,你若有膽隻管上來,土某倒要看看你這天仙修為有多少水分!”“誇你兩句,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好,本神就遂你的意,看看這燈台有什麼奇妙!”桃仙輕笑,一步踏出,從容不迫的登上高台。土智冷眼看著,見桃仙登高而上,土智也不掐法,任由桃仙來到高台!如此一來,兩人相距不過數丈距離,隻是土智立於中央,桃仙立於邊緣罷了。“果然是呆腦子一個,一個小小激將法都經不住!”土智冷笑,身形一閃下就沒入燈中,下一刻,土智已經出了三香油座。土智一出燈台,當即大喜的掐出法決,一時間燈台之上燈油沸騰,神火暴漲,燈芯變作白熾,一朵朵血蓮從燈芯綻開,將虛空都燒得虛幻,變得脆弱不堪,燈台四周有無儘禁製閃現,化為一座環形光牆,光牆之上點綴八十一株神火。桃仙使出五層力氣,對著光牆打出一掌,隻見光牆輕微震蕩幾下,其中八十一株神火忽起忽滅,高台燈油香氣四溢,光暈流轉下光牆便恢複原狀,生生受了桃仙一擊!“禁製倒是不錯,還算結實!”桃仙細語,臉色不變。土智此時卻是心頭急急跳動幾下,體內血氣有些起伏不定,卻是桃仙一擊所致。桃仙一掌雖然沒能破開三香油座的防禦,但以桃仙的蠻力之威,身為燈台之主的土智也絕不好受。“你自家衛生不怎麼樣,倒是將法寶護理得不錯,這油挺香的,元氣充足,精華濃鬱,正好本神前些日子精血損耗嚴重,就勉強收下這香油了!”桃仙雙目一眯,輕語起來。土智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像是聽到天方夜譚一般,竟然有人打起香油的主意,身為三香油座的煉製之人,土智哪裡不會主意到這個問題!燈台中央的燈芯和香油乃是此燈精髓,土智在其上加持無數禁製,觸之便有神火滔天,可焚絕一切敵人。土智冷眼觀看,等待桃仙的**行為。下一刻,桃仙雙肩一晃,頭頂飛出一株迷你桃樹,桃樹璀璨如玉精,樹身之中有純陽之水化為溪流,在虛空環繞,桃樹翠綠蓋頂,花枝招展,生機黯然,鮮活水靈!桃仙伸手一指,迷你桃樹就呼嘯一聲,以細小身姿帶起風雷之勢,狠狠砸向中央,根須要探入燈油之中。期間燈台禁製爆閃,燈芯熊燃,一朵朵神火在起伏之中演化一片火域,要將桃樹和桃仙一同焚滅。土智似乎早有預見,眼見焚天烈焰也不感到意外,臉色反而浮出淡淡喜意。“轟隆隆!”燈台之上,迷你桃樹猛地暴漲,渾身映**光,無視神火,以蠻橫之勢直接將禁製砸裂,下一秒,桃樹之下,一條條粗大如虯龍的根須就狠狠的紮入了香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