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家中添人(1 / 1)

將軍是農女 時光裡 2251 字 14天前

封玉珠見爹娘雖然皺眉但是沒有出言反對,便問道:“你願意跟我們回家嗎,我們是鄉下人,家裡種著幾畝田地,我家裡還有四個弟弟。” 那小男孩一聽封玉珠這樣說,頓時眼睛一亮,那眼中的亮光,熠熠灼人。 “我願意。”他狠狠地點頭,隨即掙紮著下地,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 何氏和封佑春看到小男孩激動地跪在地上磕頭,頭皮都磕破了,心中頓時難受起來。 夫妻倆對視一眼,點點頭,封佑春上前將他輕輕地拉了起來,重新抱在懷裡。 “你以後就叫五福吧。” 日落時分,三人才帶著小五福趕回家裡,望著麵前這個瘦成皮包骨頭的小男孩,四個小子頓時麵麵相覷。 他們把小五福圍在中間,隻盯著他看,也不說話。 直到何氏喊吃飯,他們才暫時放過可憐的小五福。 飯桌上,望著散發著香味的飯菜,小五福猛吞口水,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飽了,餓了也就喝幾口水充充饑,今天又為了逃跑,耗儘了精力,此時,早已經餓的沒有半分力氣了。 封玉珠拿碗盛了半碗飯放在五福麵前,又給他夾了幾筷子菜,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餓的時間長了,現在不能多吃,先吃一點墊墊胃,鍋裡我還熬著骨頭湯,等下給你盛一大碗。”封玉珠在一邊輕聲解釋道。 眾人快速地吃完了飯,圍著桌子團團坐。 此時,夜幕已經低垂,就著廚房裡灶口的火光,封老二家開起了座談會。 封佑春低沉的聲音說起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聽到人販子差點拐走麵前這個小乞丐般的小男孩,四個小子頓時吸了一口氣,又聽說何氏救了這個小男孩,頓時又鬆了這口氣,最後聽到小男孩問什麼,什麼都不知道,眾人心頭一片失望,又得知他和小土一樣都是四歲,看著他瘦成皮包骨的樣子,小子們心中頓時湧起無限同情。 最後聽到自家老爹要留下這個小乞丐,四個小子不管聽得懂的,聽不懂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小五福見大家都沒有反對,以後都不會趕他走,頓時露出了進院子之後的第一個笑容。 何氏見他終於露出笑容,這才輕聲問起他的經曆。 自小五福有記憶起,他就在人販子手裡,每天都有乾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吃不飽的飯,他反抗過,也逃跑過,但隻會換來更殘酷的鞭打。 他在人販子手中不停地輾轉,一路到達祁縣,他在祁縣的人販子手裡,也是常常遭受虐打,後來他慢慢地學乖了,不再反抗,任由他們打罵,人販子以為他已經被訓好了,準備把他賣掉,但是由於賣相不好,價錢太低,人販子最後隻好把他賣給黑窯當奴隸。 結果他在黑窯裡也出不了力,那個黑窯領頭的人為了出氣將他百般折磨餓的隻剩下一口氣,最後是黑窯中的一個奴隸,趁著那領頭人外出的時候糾集了一幫人反抗,打傷了看守人,放跑了黑窯所有的奴隸。 他也被人卷著跑了出來,後來四處乞討來到了落霞鎮,沒想到來到落霞鎮還沒有幾天就又被人販子給盯上了。 他驚慌之下就想到了隨意認爹娘的主意,他至今都沒想到自己真的得救了。 聽著小五福的遭遇,在場之人無不心酸悲痛,何氏將他摟在懷裡,輕輕地拍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如果當初不是被人所救,隻怕也會落得這樣悲慘的境地,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抱著懷中瘦骨嶙峋的小五福,輕聲啜泣。 幾個人頓時也聯想到了封玉珠的遭遇,紛紛紅了眼眶。 晚上洗澡的時候,看著小五福身上的累累傷痕,幾乎找不出一塊完好的地方,何氏氣的破口大罵。 晚上睡覺前,封玉珠端著熬好的骨頭湯,給家裡每人都倒了一碗,小五福和小土喝完之後,把碗都舔的乾乾淨淨的。 晚上抱著兩個臭小子,聽著他們平穩的呼吸聲,封玉珠也慢慢地沉入睡眠。 這一晚,是小五福,自有記憶以來,睡的最幸福的一個覺,連夢中,他都幸福的笑出了聲。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封佑春和何氏帶著一家人去了老宅。 當聽到封佑春說明來意,竇氏便氣的破口大罵:“老二,你長本事了啊,你這麼能耐你咋不穿金戴銀?你這麼能耐你咋還撅著屁股地裡刨食呢?你能耐你咋不上天呢?你能耐你幫彆人養孩子,你咋不把那錢往我老婆子身上扔呢?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還沒享你一天福呢,你就要氣死老娘。我這是造的哪門子孽啊我。” 竇氏罵著罵著便哭喊了起來,小五福一見她這樣便嚇得躲到了何氏懷裡。 封老頭坐在旁邊沉著臉一言不發。 “爹,娘,我這也是在為珠珠積福。” 竇氏一聽便立馬停止了哭鬨:“為珠珠積福,這跟我寶貝孫女有什麼關係?” “娘,當年我們珠珠也被人拐賣,但是幸好被人所救,幸好老天爺長眼,把珠珠平安的送了回來,五福也是因為被人拐賣才變成這個樣子,如今,我們收養他,把他的名字寫入族譜,讓他成為我封老二的兒子,也是在做善事,為珠珠積福,也是在為我們封家積福。” 封佑春見老兩口神色鬆動,便繼續說道,“能夠救下他,也是跟我們有緣,如果就那樣不管,任由他自生自滅,你們想一想,如果是當初珠珠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你們是否也希望有人能夠救救她,並善待她?如果人家對珠珠不管不顧,任由她自生自滅,那我們這些親人知道了又該有多心痛?” “爹,娘,你們說呢?” “那不行,怎麼能那麼對待我的寶貝孫女呢?那我要找他拚命去。”竇氏一聽,頓時急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不攔著了,找個好日子請族長開祠堂把名字添到族譜上去吧。老二啊,這樣一來,你的擔子可就更重了。”封老頭語氣沉重地說道。 “爹,放心吧,男子漢大丈夫,誰肩上沒有擔子呢?我一定會努力多掙點錢把孩子拉扯大。”封佑春一臉堅定地說道。 小五福年幼的腦子裡一直記著這樣一句話:“男子漢大丈夫,誰肩上沒有擔子呢?”,伴隨著養父堅定的臉,珍藏多年。 十月一日,是個好日子。 封老頭親自帶著四房的男丁們跟著族長進入祠堂,將封五福的名字寫入族譜。 這一消息像旋風一樣刮進了村子裡,有人羨慕封老二又多了一個兒子,有人罵他是個傻叉,自己都養不 己都養不活,還逞能去養彆人,也有人對此不屑一顧,等著看笑話,但是不管村裡人如何議論紛紛,封老二都沒有放在心上。 最近天氣晴好,封佑春打算把房頂給整修一番,加蓋一些茅草,要不然等冬天一場大雪過後,房子定會漏雨。 說乾就乾,他讓幾個孩子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搬到院子裡,趁著太陽好去去黴味。 大家各忙各的,頓時乾的熱火朝天,封大山帶著兩個弟弟把他們房間裡的東西一一的搬了出來,封玉珠也帶著兩個小子進進出出的搬東西,幾人把兩個房間都搬完之後,又一起把何氏和封佑春房間的東西搬出來。 院子裡的晾衣繩上,頓時晾滿了被單衣物。 幾人又打水拿抹布把箱子都一一擦洗一遍,然後把它們搬到太陽底下,打開箱子暴曬。 見幾個房間都已經搬完,封佑春便爬著梯子上了屋頂。 這個院子還是三年前分家的時候建的,花光了手裡的積蓄,當初屋頂上鋪的都是厚厚的茅草,每年都會定期整修加蓋茅草,如今茅草已經變薄了。 他已經乾慣了這個活,做起事來手腳很快,在太陽落山之前,屋頂上的茅草都已經被換了個遍,換下來的茅草也沒舍得丟,都堆在柴房,留著燒火。 眾人又合力把東西都搬到房間裡,整整齊齊的擺好,整個房間頓時感覺充滿了陽光的味道。 當呼嘯的寒風吹起來的時候,封玉珠已經穿上了何氏親手縫製的冬衣,雖然她不懼冷,但心中卻十分溫暖。 上身嫩粉色的棉襖,配上隨風撒開的裙擺,再穿上繡著鮮花的粉色千層底,在這蕭索的初冬,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她輕提裙擺,徐徐地向著河邊走來,頓時驚豔了在河邊錘洗的一乾婦人和小媳婦們。 封五福也穿著一身新衣,厚厚的粉色的棉襖,同色的小棉褲,黃色素麵的千層底,一臉幸福洋溢的跟在封玉珠身後。 他來到封家已經大半個月了,封佑春和何氏一直把他當做親生兒子對待,四個哥哥們也常常帶著他一起乾些小活,他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生活。 過往的經曆似乎像是一場夢,從來都不曾在他的生活裡存在過。 在落霞村這寧靜偏遠的一方小天地裡,他重獲新生。 封玉珠對著河邊的人微微一笑,便徑自選了一個地方,慢慢地搓洗起來。 封五福也乖乖的蹲在她的身邊,時不時地給她遞一件衣服。 封玉珠在眾人或熱辣或隱晦的目光中平靜地洗完衣服,領著封五福轉身離去。 看著她們姐弟倆的身影慢慢消失,河邊的人頓時熱鬨起來。 “嘿,你還彆說,這封老二的大閨女長的還真是好看,跟我們村子裡的姑娘就是不一樣。”已經洗好衣服的孫大花也不走了,順勢把木盆往地上一放,對身邊的婦人悄悄說道。 “切,好看是好看,這人呐,哪能隻看一張臉呢?丟了這麼多年,又自己回來了,誰知道在外麵乾什麼勾當呢?而且啊,他們家那個五福,看著瘦瘦小小的,說是在鎮上撿到的,誰知道是不是封玉珠在外麵生的野孩子,怕我們知道,才隨口編了個理由。”馬氏拉長著一張臉,斜了一眼漸漸走遠的封玉珠,嘴角一撇,不屑地說道。 “喲,馬長臉,照你這樣說,長得好看就是不正經,咱們村的大姑娘小媳婦哪個長得不好看呐,照你這樣一說,她們都不是正經人啦?”趙大娘一聽馬氏那話便不樂意了,她的兩個女兒都長得很不錯,她還指望給她們倆找個好婆家呢。 “而且,五福那樣子可跟封玉珠一點都不像呢,一個白白淨淨的,另外一個黑不溜秋的,咋看咋不像。” “趙三喜,你叫誰馬長臉呢?”馬氏一聽馬長臉三個字,頓時就氣的蹦了起來。 “誰應那叫的就是誰唄。”趙三喜也不是個好惹的人,把人家馬氏氣的跳腳,自己卻悠哉悠哉的漂洗著衣服,這吵架啊,就要往人痛處踩,瞧,這下氣的她說不出來話了吧。 “好了,好了,大家也彆吵了,一人少說兩句,這快到飯點了,我也該回去做早飯了。”孫大花見自己的一句話無意間挑起了戰爭,這倆人她誰也得罪不起,忙找了借口端著木盆匆匆走了。 其他人也待不下去了,匆匆收拾收拾也走了。 河邊的這一幕不知怎麼的竟然傳到了正在田裡勞作的何氏耳裡,她當即氣的拎起鋤頭衝了出去。 正在家裡做早飯的馬氏,見到何氏氣勢洶洶的踹門闖進來,頓時嚇的差點把手中的鍋鏟都扔了出去。 “你個殺千刀的老貨,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說我閨女的壞話,今天我不打的你個半身不遂,我就不叫何潑辣子。”說著便舉起鋤頭衝了上去。 馬氏見她連句話都不問,直接衝上來便打,頓時嚇得尖叫一聲,跳起來便跑。 馬氏這人習慣搬弄嘴皮子,說人是非,但一般沒人跟她計較,就算計較也隻不過是雙方你來我往的耍嘴皮子,不會輕易動手。 如今這何氏卻不按常理出牌,一上來便打,馬氏便招架不住了,說人是非她到是得心應手,打架的話,就算是三個馬氏也不是何氏的對手。 兩個人在院子裡一個追,一個躲的,院子外來看熱鬨的人越聚越多。 “這馬氏也真是活該,這下踢到鐵板了吧。” “是啊,她也不看看這何氏和竇氏是誰,半個村都不敢惹的人,她竟然上趕著敗壞人家寶貝閨女的名聲,真是……” 竇氏也聽到了消息,她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撥開人群,就站在院子外叉腰罵道:“馬長臉你個不要臉的賤貨,平時東家長西家短的走家串門,一張臭嘴不知惹了多少是非,如今,你竟然敢惹到我們封家的頭上,我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老二媳婦,給我打,狠狠地打。”竇氏惡狠狠的指著馬氏說道。 “你這個惡婦,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地獄,放到油鍋裡炸。” “閻王爺也要判你個千刀萬剮之罪,把你的舌頭拖出來剁成一段一段的扔出去喂狗,狗都嫌臟。” …….. “我今天就要撕了你這張臭嘴,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敗壞我孫女的名聲”竇氏叉腰直到罵的口乾舌燥,才停下來,心裡的火還沒發完,挽起袖子也加入戰局。 婆媳兩個捉住馬氏,一個扇嘴拽頭發,一個掐腰暴揍,哪痛往哪揍,把何氏整的慘叫的半個落霞村都能聽到。 當馬氏的男人劉大壯帶著三個閨女聽到消息從田裡跑回來的時候,見到馬氏的那副慘樣,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