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吵架(1 / 1)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死死地盯著她。他起了身,身上仿佛還帶著從暮色冷風中的寒氣。“我不相信你,所以你就找彆人?你也不是很看重我的相信,我相不相信你也無所謂不是嗎?”“從今天開始你不準離開蘭園,待在這裡思過。晚檸要是沒有度過危險期,你也彆想好過。若她需要再一次動手術,血庫告急的話,就用你的血去救她,你和她同一血型。”邊城望著他,視線都有些模糊了。他回一趟蘭園,果然是來找她麻煩的。他與蘭園上下的人一樣,都認定了她是凶手。吳媽那句話說的沒有錯,薑晚檸這位正主回來了,她這個替代品也就沒了任何價值。原本她還想多解釋一番,拿那錄音下來讓他聽,以證自己的清白。但現在看著似乎是沒必要了,他都不在乎她這個人,又怎麼會在乎她的清白?邊城:“我可以在血庫告急的時候給她捐血,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她抬頭看著他,“捐血後她沒了生命危險,你就讓我回京城。”“不可能。”他說。“那我不捐。”邊城也秒接了他的話,“不是我推的,我沒有義務捐血。你不信我……”她哽了一下,抿了抿唇,“……好在我也不在乎你信不信。”邊城也沒有想到,原來她也會有這麼心口不一,彆扭的一麵。白燁被她氣得臉色更沉了,“顧安也是B型血,他與你關係不錯,你不願意捐就讓他捐。”“關顧安什麼事?”她看著他,提出質疑,語氣也毫不退縮。白燁也是生平第一次這麼蠻不講理:“顧安的命我是救回來的,就算是抽乾了他一身的血,他也不會吭聲。”“白燁……”女孩眉心緊蹙,望著他隻是念出了他的名字,剩下的話她不知該說什麼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所有人都說白燁生性冷僻孤傲,與人打交道也是疏離客氣,偶爾跟三五個好友聚餐也不怎麼說話。但是她知道,他給予愛人的情很濃,對手下很敬重。好像也就這麼短短一周的時間,仿佛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一直堅信的念想——白燁深愛她,幻化成了海上的泡沫,陽光一曬都破了。就連她一直喜歡的他身上所有的好,都一點點在消失。其實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隻是對象變了。對象不再是她邊城,於是她感受到的就隻剩下他的孤傲冷僻,疏離又客氣了。或許以後客氣都不會有。畢竟,他隻會對與他同一個階級的人保留幾分客氣。邊城倔強地將視線從他臉上收回來,轉過身就準備往樓上走。腳還沒邁出去,手腕就被人握住了。白燁在握住她左手手腕的那刻,被她手腕上那條冰冷的鏈子紮了一下手。做工精細高級定製,他觸碰一下卻覺得刺得手心疼。 更多的,還是心裡那塊兒不舒服。“你乾什麼?!”察覺到他在解自己手鏈的扣子,邊城攥起手就要抽離。可他實在抓得緊,她完全掙脫不掉。“摘了。”他說。他沉冷平穩的語氣,與他的動作形成巨大的反差。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平平淡淡,可動作卻是極致的強迫霸道。“這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摘掉?”邊城扭動手腕卻沒有任何成效。由於她過於反抗,白燁直接握著她的胳膊將人摁在懷裡。在她的注視下,將手鏈從她手腕上摘了下來。銀色的鏈條脫落,男人沒有絲毫猶豫就扔出了窗外。女孩睜大了眼眸,望著那條鏈子被窗外的夜色吞沒。她轉過身便狠狠地推了他一把,白燁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用力,一時間沒有防備就被她推開了。“你憑什麼……”她被氣得說不上話,哽在心頭隻覺得堵得難受。“你不覺得你戴著很刺眼?很難看?”“難看?”邊城都被氣笑了,“就算難看也是我的東西,我愛戴著就戴著,你管不著……”見她要出門,白燁先一步將人拉了回來。他將她拽到身前,低頭看著她,“我管不著?當年在雲端之上求著讓我救你的時候,怎麼不說我管不著?”“我養著你,慣著你,順著你,無條件寵著你的時候怎麼不說我管不著?現在膩了,說我管不著,是我這幾年對你太驕縱,把你慣壞了是嗎?”她什麼時候跟顧安開始的?以這條鏈子來算,最少也有七八個月了。白氏祠堂有位老人曾說他是天生孤僻命,沒有情感線,不會有人疼。在遇到邊城之後他覺得那人水準太差,說的是瞎話,現在才發現,他注定了就是如此。被薑晚檸背叛的時候,他有點恨,時間久了狠消散了,剩點執念——被一個十年如一日儘心待他的女人陷害,他接受不了。如今被邊城背叛,他不僅恨,還很傷。當時站在La Rie街道上望著她與顧安相依偎,有那麼一瞬間他想掐死她。凝著底下女孩的臉,白燁沉了沉氣,還是作了妥協,“我重新給你買一條,不要和我鬨脾氣了好嗎?”“是我在鬨脾氣?是你無理取鬨吧白燁。我不稀罕你重新給我買一條……”“就那麼喜歡那條手鏈?”“對。”邊城望著他,就這麼與他對上了。“那條手鏈刻著桂花,是我最喜歡的。你不配碰,你不配!”邊城推開他,就往彆墅外跑了。這一次白燁沒有拉住她。男人立在原地,目光落在自己握空的掌心裡。指尖上好似還留著她的體溫,蜷了蜷手卻發現已經涼了。他突然覺得周圍安靜了。原來就算他花費再多的心思,用儘所有的力氣,將一切的溫柔都給她,也換不回一份持久的愛。客廳周圍的傭人個個低緊了腦袋,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來彆墅也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見到先生和小姐吵架。平日裡先生對小姐,說話都輕聲細語溫柔細致,小姐滿臉笑容簡單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