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搖搖頭。韓遇白凝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前麵有一家雪糕店鋪,給你買一隻雪糕吃,破例讓你吃。”安然又搖了搖頭,表示不吃。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就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就撲進韓遇白懷裡,將人摟緊。她昂起腦袋,一張精致的小臉都皺了起來,委屈巴巴的,“老公,你去買板栗餅的時候,我來回看到了六個孕婦。”談起“孕婦”二字,韓遇白的臉色也僵了一下。在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男人的眉眼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愁緒,但稍縱即逝,又被他掩蓋住了。“我當是什麼,不就是六個孕婦嗎?咱家也有一個,你不是經常去華中彆墅看望你的小侄子?”兩個人沒繼續逛夜市,而是沿著江邊走。橘子洲頭的景色非常美,晚上散步,十分宜人。“現在是十二月了吧?咱們九月份便擺脫了老爺子,平時生活也挺好……”安然抬起頭望著韓遇白,“……老公,你說會不會是我的問題?要不我再去醫院做個檢查?”“你是被韓青青刺激到了,她沒懷孕之前你也沒這麼急切。”韓遇白將棉花糖遞給她,女孩接了。他又說,“你身體好得很,做了兩個全方位的檢查,已經夠好了。”“如果你要是非得找原因,那也許是我的原因。”男人低頭,一本正經,“二叔和二嬸結婚都十年了,也沒見二嬸懷孕。也許是我們韓家男人有問題,不關你們女人的事。”安然沒把他的話當真,隻當他在哄她。他正常得很,一個晚上能把人整虛脫,能從入夜整到下半夜,這還不算身強體魄的話,那世界上就沒得身體素質好的男人了。安然也覺得自己是被韓青青刺激到了。所以才這麼想要懷孕。主要也是,她和韓遇白隱忍了三年之久,兩個人三年的蟄伏,好不容易攜手闖出了自己的天地,終於光明正大地在一塊兒了,她就想與他生一個孩子。一家三口,再加上小白,那就是一家四口和和美美。以後青青帶著她的孩子來玩,也好有個伴兒。她從十八歲就開始入職,到現在二十六歲快要二十七歲了,已經八九年了。她在職場裡打拚了八九年,有些乏了,想偷個懶,躲在韓遇白身後被他寵著。想生個孩子。把全身心都放在韓遇白和寶寶的身上。她曾多次幻想過那些日子,每一次幻想,就是一次憧憬,令她心動神往。“……”安然吃著棉花糖。她自然也是知道這種事順其自然,也是急不來的。女人賴在男人懷裡,手放在他的口袋裡。他衣服口袋暖和,她總是用來取暖。安然抬起頭衝他笑了笑,“你再哄我一下,我隻差一點就心情好了。” 男人彎下腰,貼上她的唇,從她那嘗了一口棉花糖的味道,“這邊江景很漂亮,不過路有點長,我背你。”女孩眼睛一亮,“好呀。”她立馬拿過他手裡的糖油粑粑,讓他兩隻手都變得空閒。男人走到她麵前蹲下,安然便很是放心地爬了上去。韓遇白將人背了起來。安然趴在他背上吃棉花糖,兩隻腿垂在半空中俏皮地晃動。他的背一向寬厚溫暖,他的步子一向邁得很穩,在他的身邊被他嗬護著,她一向都很有安全感。“遇白,你已經複出了數月,真的不接戲嗎?”“陪你。”他說。“我看中了一個電影,劇本挺不錯的,要不拿給你看看?陪我?”安然冥想了一會兒,“我可以跟著你去劇組,陪你拍戲。”“拍戲先放一放,不急。等咱們辦完了婚禮,有空再拍。”他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她的身子。細心調理她的身子。每次她提及“懷孕”、“孩子”等字眼,他就心疼。看著她耷拉的小臉,委屈的眼神,他的心裡就像塞了一塊兒積滿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要不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走?你都背了我二十多分鐘了,累不累?”她狗腿般給他捏了捏肩,捏得有夠敷衍的。韓遇白:“我能讓你從傍晚到下半夜一直處於運動狀態,你說我那時候累不累?”安然旋即就拿自己的手捂著他的嘴,捂嘴的同時還趴在他肩膀上,紅著臉觀察四周來往的路人,生怕被人聽到了他的話。她湊到他耳畔,報複性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殊不知她這報複性的動作,令韓遇白指尖都顫了一下,眸色也暗了幾分。他開口的嗓音也低沉了,“寶寶,要是不想等會兒上了車就被扒了的話,彆碰老公的耳朵。”安然以為是自己咬疼了他,於是立馬鬆開口。被他這低沉的語調警告了一聲,莫名地她有點慌。之前在北山彆墅院子裡,之之前在紐約的酒店陽台,之之之前情侶山莊……他每次把她往死裡整的時候,他最開始開口的說話方式就是現在這樣。安然旋即賣乖。她輕輕地揉了一下剛剛被她咬了一口的地方,而後又朝著韓遇白耳朵吹了吹氣,“不、不疼吧?我沒有用力咬,牙印都沒有……”借著江邊道路上的路燈燈光,安然看清了。韓遇白的耳廓一點點紅了起來。就在她要收回手且遠離他一點的時候,男人偏頭看向了她,兩雙眼睛就那麼對在了一起。視線交疊的那一刻,安然從他眼睛裡看出了明顯的情欲。他朝她淡淡揚唇輕輕一笑,隨後他就反著手直接單手將她從後背抱到了身前。也就那麼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橘子洲頭東,把車開過來。”他就吩咐了一句,便掛了電話。“老、老公……”“嗯?”他將手機放回口袋,兩隻手抱住她,以抱小孩的姿勢抱著。他懲罰性地掐了一下她的腰上的肉,“剛剛吹氣的時候吹得挺高興的,麵對麵看著我怎麼變成鵪鶉了?”安然:“…………”她一向隻知道不去碰他喉結,碰一下她必死。那次在紐約陽台,她就是在洗手間外親了一下他的喉結,就被這廝給拖到陽台去了。“……”怎麼耳朵也不能碰?她是有多不了解他?隻能說這個男人在親密事上太過於掌握主權,她根本沒機會沒力氣去了解他。挑撥?撩?去試探他的點?安然不敢。一撩即死,這個道理她體驗了一次就記得深刻。路邊響起車子鳴笛聲,旋即便有一道燈光印入安然眼睛內,她下意識用手遮了一下眼睛。還沒等她習慣這道光,人就已經被韓遇白塞進了車廂。男人一道鑽進了後車座。安然剛準備跑,就被他給摁住了。韓遇白吩咐前頭開車的羅傑,“擋板升起來,你把車開穩,在北山彆墅林蔭道上停著就行。”羅傑眼睛目視前方,半分視線都不敢挪動,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好的韓總。”他回答完便升上了隔音擋板。一路上,羅傑已經很努力在平穩開車,起初還好,波動不是很強。車子穿梭在京城街道上也還算正常,與彆的車一起等紅燈,也看不太出來端倪。但車子前腳進了通往北山彆墅的林蔭道,羅傑就有點控製不住方向盤了。他費力控製著,最後將車子開到北山彆墅林蔭道,他懸著最後一口氣停穩了車,旋即立馬開門走下去。車窗都是單向玻璃,他什麼都沒看到。但他聽到了。羅傑加快了腳步速度,光速離開了北山彆墅。“……”車廂裡。“韓遇白我以後不咬你耳朵了……”“不吹氣了……”“不……”**韓青青在預產期前一周住進了醫院備產。安然也去醫院陪。昨晚讓傭人熬的雞湯,燉得很濃,剛好今早帶過去。韓青青懷孕後一直孕吐,就算到了孕後期也是,於是安然還做了些開胃的糕點。京城醫院,病房裡。這會兒是上午九點多,剛過了早飯的時間,宋怡他們還沒有來,病房裡還算安靜。“在做什麼?”安然一進門,便發現韓青青站在窗戶邊,還是帶有舞蹈室長杆的窗戶,她正抬著她那細胳膊細腿在那練。女人轉身的同時下意識用手捂了捂肚子,“我聽說生了孩子之後子宮容易下垂,所以孕期多鍛煉。”安然將湯羹擺在桌子上,將做好的糕點也都拿了出來。“白瑜精心養著你,哪會讓你下垂?過來喝湯了,今天早上吃了多少東西?”韓青青把腿從杆子上拿下來,邁著小步子朝安然那邊走,“喝了點粥,吃不下。”她接過安然遞來的糕點,送進嘴裡吃了幾口,“寶寶說舅媽做的糕點好吃,他能一口氣吃十個。”瞧她這麼大的人了,每次笑起來說起話來,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安然掐了一下韓青青的臉,懷個孕,臉上的肉都沒了。她蹲下身,摸了摸韓青青已經很大的孕肚,輕輕地感受,手掌能感覺到裡麵胎兒的動靜。“好活潑呢,他還踢我。”安然抬起頭,望向正在吃糕點的韓青青。“白瑜沒陪著你嗎?”“我吃的東西少,他心疼,我也見不得他心疼我那焦慮的樣子。剛剛就隨口騙了他一句,說我想吃他做的桂花糕了,他回華中彆墅做糕點去了。”“其實我不想他來回跑,他的膝蓋還沒好呢。現在一月份,入了嚴冬,他有時候膝蓋都會疼。”說起這個韓青青便有氣,“那個女人要是沒有憑空消失,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挖出來!”“欺負我家白瑜,還欺負我的貓兒。每次看到華中彆墅那段時間的監控錄像,我就……嗚嗚嗚……”原以為她會多義憤填膺,沒想到說著說著還把自己給說哭了。“……”安然站起身,就被韓青青撲了個滿懷。她將人抱著,安撫般揉了揉她的腦袋,“幸好醫生說白瑜的膝蓋不算太嚴重,過了這個冬天,已經也就痊愈了,不會留下後遺症。”“貓兒小白現在也白白胖胖,華中彆墅又變成以前的樣子,白瑜又給你做了一個新的一模一樣的秋千。這樣想想,他算是第二次在行動上愛你一遍,多好啊。”“再入深了想,那與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他身邊,他都能一眼識破,說明他心裡裝的都是你,不隻是你的容貌,是全部的你。”安然擠了擠她的臉,“我家青青怎麼這麼幸福?一定是青青太可愛啦,上天把最好的都給你。”韓青青反射弧肯定很短,被安然這麼一哄,前麵自己為什麼哭都掀過遺忘,旋即就笑了。她望著她,“安安,你和韓遇白也很好呀。等你生個寶寶,咱們可以做親家……”病房的門被推開,宋怡第一個走進來。她嗔了韓青青一眼,“做什麼親家?你的孩子與然然的孩子是近親,一家子人,兄弟姐妹。”宋怡的目光在安然臉上落了幾秒鐘,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旋即又說:“然然不著急,先和遇白過幾年兩口子的日子,生孩子這種事不急,晚點更好。”韓國出:“是啊,青青這個孩子出生,我們都是頭一次做外公外婆,等幫著青青養個三五年得了經驗,再來幫著你和遇白養我們的孫子孫女。”安蓮拿著燉好的湯,安泰還拿著幾個平安符。這四個家長,關係十分融洽,仿佛沒有了韓遇白安然,他們四個也是分不開的老朋友了。聽著宋怡和韓國出的話,安蓮附和道:“安安你從小身體就有些弱,生孩子這種事情急不得,要把自己照顧好了才能生。你看看青青,她平日裡身體這麼好,懷孕還受了這麼多罪,人都瘦了這麼多。”安泰:“是的是的,安安你不著急。青青肚子這麼大,醫生說了是對雙生兒,爸媽和親家兩口心思分不開。安安你就先和遇白再過一段二人世界,玩一玩。”安然站在原地:“…………”
312安然覺得奇怪 為什麼所有人都不催她生孩子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