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洗手間過來的安然,走到休息室門口就聽見韓遇白這句話。聚光燈打在他身上,攝影機也隨著他轉動。男人坐在那,斯文矜貴。這場專訪在韓遇白上一句話後結束,記者和工作人員禮貌地離開了。“站在那做什麼?”見他與自己說話,安然抬腳走了過去,便那麼自然地坐在他腿上,“等你專訪做完了我再過來,免得不小心入鏡。”羅傑光速離開了現場。江淮拿著有關韓遇白後三月的行程計劃去休息室,剛走到門口,隔著那扇不太隔音的門,他就聽見了不該聽到的聲音。男人立在原地,額頭浮出三根黑線。嗯,這兩夫妻不是來娛樂圈搞事業的,是純粹來玩的。估計是嫌家裡不夠他兩玩,所以擴大領地跑來外邊玩。**城西公寓。今天是周末,是林鹿一周一天的休息時間。今天影帝複出,安然帶著韓遇白去了皇庭娛樂,與韓遇白相關的事情安然都會親自處理,每件小事都是她親自過目。於是,林鹿閒暇了一些。早上傭人做了早餐,自從他兩結婚,沐天晴便請了傭人來照顧,說不讓林鹿再下廚,要林深將她好好養著。最近林深和林鹿的關係有些僵,這一點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早餐期間,兩個人坐在餐廳裡,整個餐廳隻聽見餐具碰撞發出的微小聲音,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若是往昔,林鹿話不多,但林深總有說不完的話,每次都能將她逗開心。兩個人這般樣子,好像是打一個多月前度假回來開始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僵硬的關係更深了一層。吃了飯,林深上了二樓,他說下午得去參加一個醫學的研究會。男人離開後,坐在餐廳椅子上的林鹿良久都沒有動身。直到傭人開口喊了她一聲“夫人”,女人才驀地反應過來。林鹿拉開椅子起身,離開了餐廳。她往二樓走去。女人推開房門,房間裡林深正在換衣服,見到她站在房門口,男人也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又繼續自己手上的動作。林鹿往前走,便聽見男人開了口,“我可能要晚上才回來,不用等我吃晚飯。”他係好了襯衫的扣子,又說:“媽和奶奶也許這兩天會找你去林家老宅聊天,你就用我做借口不去。她們兩找你,無非是想問孩子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想生,我也不勉強你。到時候讓她們來找我就可以,你不必有心理負擔。”在林深說話的過程中,林鹿走到他身側。女人站在那好幾秒鐘,抿了抿唇才抬起頭。她將他的五官輪廓映入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她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說:“林深,不如我們分開吧?”男人拿著西裝外套的手一頓,他偏頭看她,眉心蹙了起來。 林鹿:“也許我們不太合適,你不適合我這樣的女人,我也不適合你。當初結婚,是你可憐我幫我,而我也是為了擺脫時家的人。”“林鹿。”林深轉過身,麵對麵低頭看著她,男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就算我花了近四年的時間,與你朝夕相處百般討好,也沒辦法討得你的歡心嗎?”見她麵不改色,那麼淡漠地看著他,林深的指尖輕輕地顫了幾下。最終服軟的還是他。永遠是他。在這段婚姻裡,從一開始他們就是不平等的。他是付出真心的那一方,小心翼翼的那一方,而她是有目的的那一方。先愛上的人就從一開始就注定是輸的。這四年,他費儘心思討她歡樂,隻要她笑一笑,他都能開心許久。她話少,那麼他就時時刻刻絞儘腦汁去找話題。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林深也是一個話不多,一天說的話都能用手指頭數出來的人。他付出這麼多,從來都沒想要任何回報,他隻是想她能夠喜歡上他,能夠將自己全身心托付給他。但在度假的那一晚,她那副排斥到極致的模樣,仿佛這四年她在他身邊已經忍到了極點,快要達到忍不下去的地步。那一刻,他突然就想起許久以前宋元與他說的一句話。“——你知道什麼叫做舔狗嗎林深?你現在對她,就是這副舔狗模樣。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於是,他想讓自己態度變得強硬一點,但無論如何他對著她也強硬不起來。此刻,對於她說“分開”這句話,他還是再一次妥協了。“你是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好嗎?”他看著她,“不然你告訴我,我可以去改。”林鹿搖了搖頭,“你非常好,已經沒有需要改的地方。是我不夠好,我不足以配上你。林深,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互相冷靜,選一個工作日去民政局離婚吧?”“不行。”這是他第一次對於她提出來的要求表示否決,且否決得很利索果斷。他沉了沉氣,依舊好聲好氣地與她說,“你哪一點配不上我?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有必要這麼貶低自己。林鹿,我不同意離婚,更沒有分開一段時間冷靜的說法。”“林深……”“研討會要開始了,我先走了。你今天不上班,就好好在家裡休息。”林深打斷了她的話,箭步離開了主臥。林鹿站在原地,聽著男人腳步聲漸漸變小直到消失不見。她低了低頭,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蜷縮起來,指甲的前端紮進了掌心裡。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看向男人離開的方向。覺得他哪裡做得不夠好,他去改。林深已經夠好了,是這個世界上她遇到過的最好的人,至少是對她最好的人。他對她越好,她就越發往下陷。越發喜歡他,她就越發覺得自己的肮臟汙濁了他乾淨的身子。林鹿慢慢蹲下身,一雙胳膊繞到自己脖子後方,一點點摟緊了自己的腦袋。此時,手機鈴聲響了。在看到屏幕上那串號碼的時候,林鹿手一抖,手機都沒拿穩摔在了地毯上。好幾秒鐘後她才撿起來,點了好幾下才點中綠色接聽按鈕,接通電話。電話一接通,電話另一頭粗鄙男人聲音就傳了過來:“時鹿你這個賤人,這麼久才接電話,跟哪個男人去鬼混了?”“老子上個星期逮到你,讓你準備的錢準備得怎麼樣了?二十萬,一分都不能少,全部都得是現金交給我。否則,我就把你當年那破事告訴你男人。”“讓你男人……那個叫做林深的對吧?讓他知道你早就不是處子,讓他知道你是個臟東西,你看看到時候他還要不要你,你看他到時候會怎麼看你!”房間很安靜,雖然沒有開免提,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傳**到了每一個角落。“錢、錢還沒準備好……我這些年工作,積蓄隻有十萬,我還在借……”“三天後晚上七點雲端之上舞廳,我來收錢,你帶著現金過來。如果我沒收到錢的話,我就把你那天晚上在茅草屋的所有照片和視頻都發給林深。”“那照片你看了幾張就看不下去了,我倒想看看林深能看幾張,我存了幾百張照片幾十段視頻呢。”“我會籌錢!”林鹿立馬喊住他,聲音也抖了起來,臉色“刷”的慘白,“你不要把照片和視頻發給他,我求你了……”她好喜歡林深。她不想讓他看到那些東西,不想他知道她肮臟的過往,不想他用著一副嫌棄鄙夷的目光看著她。她喜歡林深,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她每次與他接觸,每天晚上與他睡在一張**之前,她都會洗一個多小時的澡。“賤人!”電話那頭的男人罵了她一句,“趕緊的把錢籌好,不然老子弄死你!”房門外。林深走到樓梯口又停下了腳。他還是不能就這麼走了,如果留她一個人在家裡,她心思敏感喜歡多想,也許會更加加劇她心裡的排斥。於是,男人折了回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她接了個電話。那電話一接通,那頭男人的罵聲就傳了過來。林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通電話聽完的。他靠在牆壁上,眼眸漸漸滲出了猩紅,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心疼得已經麻木了。隔著一扇房門。房間裡的女孩坐在地毯上,雙手抱著雙腿將臉埋在腿上啜泣,低低的哭聲蔓延到每一個角落。房間外的男人倚靠在牆麵上,他無法這麼進去安慰她。林深站在走廊上,聽著女孩的哭聲,一直到她哭累了倦了沒力氣了,哭聲停了,他才轉身離開下了樓。他需要好好去了解一下這件事!男人走到樓下,與用人交代了一句,“十分鐘後給夫人送杯熱牛奶上去,與鹿鹿說媽讓她下午兩點半去林家老宅,就說有急事。”對於沐天晴的邀約,林鹿從來都是本著尊重從不拒絕,這次她也一定會聽從。“好的先生。”林深離開了彆墅,在開車的路上,他給沐天晴撥了一個電話,讓她把林鹿接去林家老宅住兩天,至於用什麼借口,隨她。那頭沐天晴可樂壞了,她總是找借口讓林鹿去林家老宅,每次都要留著人住下陪她一起睡。林深每次都不肯,他自己的愛不釋手,憑什麼讓他媽摟著他愛不釋手的媳婦兒睡?這次圓了沐天晴的夢,那女人現在肯定樂死了。林深等沐天晴掛了電話,而後又撥了京城局廳那邊的座機,對方接通後他吩咐道:“我發我老婆的手機ID給你,你查一下她最新接通的那通電話,查清楚對方是誰。”對方停了一會兒,“林少,查自己老婆不太好吧?”吐槽了這麼一句,對方緊接著說:“好的林少我立馬去查,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就可以查出來。”“麻煩你了。”林深道了聲謝。掛了電話,他將耳機摘下來,隨後加快了車速,往京城局廳的方向開。男人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愈來愈緊,漸漸顯出了指骨。他倒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京城大飯店。宮大小姐在京城大飯店包了一層的包廂,十分豪氣地給了經理一張卡,說是今晚來京城大飯店吃飯的人,隻要是情侶她都幫忙付款。被問及為什麼要是情侶才免單,宮媚隻說她樂意。宮珺買了兩杯幽蘭拿鐵從車裡下來,追上前頭身穿酒紅色長裙的女人。“姐,你想脫單了是嗎?你為什麼回想脫單呀,你不是說單身光榮,你這輩子可以嫁人但絕不交男朋友談戀愛嗎?”宮媚可以嫁人,商業聯姻,促進她宮家的事業。但是她說她不談戀愛,男人都是騙子,她不跟男人交往就不會掉坑。宮媚沒有說話,隻是朝走在前麵的安然和韓青青挑了一下眉。韓青青懷孕五個多月,肚子圓鼓鼓的,她粘著安然走,安然時不時就摸摸她的肚子。宮珺順著宮媚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了安然和韓青青。看到那兩個女人,他突然才反應過來。男人旋即就把手裡的兩杯幽蘭拿鐵塞給一旁的白瑜,“常溫那杯是安然的,加熱少糖少奶的那杯是韓小姐的。”“麻煩你來的路上多走了點路帶奶茶過來。”白瑜道了聲謝,便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宮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望洋興歎般開了口:“你知道我這三年多是怎麼過的嗎?聽了那麼久的牆角,若是還能忍住不思春,可能我就有病了。”宮珺與宮媚不在一個頻道,“安然上次找我拍了段視頻,她說過會給我報酬的。”“什麼報酬?”宮媚好奇心來了。宮珺聳了聳肩,又托了托下巴,“不告訴你。”宮媚揚起手就朝這該死的弟弟打了下去,“啪”的一聲四周的人都聽到了。過路來往的人悉數往這邊瞅一眼,個個眼神中有幾分複雜。反觀宮珺,男人隻是揉了一下被打過的地方,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屁顛屁顛就追著安然她們跑了。“……”
306他要看看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欺負他媳婦兒(4000)(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