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四副出自安然手的作品 而且還隻是草稿作品(1 / 1)

“這幾幅作品可以說是在漢國地區找不到可以超越的,就算是放眼國際,也很難從瘦金體行家的作品裡挑出幾幅能與之媲美的作品。”“今晚許多商客政客都來了,大部分人是收藏家,想要拍下這幾幅作品。但那位捐贈出這幾幅作品的不知名收藏家,不知道肯不肯賣。”“都是為了這幾幅作品來的?”安然呢喃了幾句。安然的呢喃,落進歐若耳廓裡便成了疑惑。於是,女人帶著幾分驕傲與她解釋道:“自然是為了這幾幅作品,好多知名的藝術家也都慕名而來。”“一個多月前,這幾幅作品就以圖片的形式展出在acca網站上,遊覽量與轉載量以及評論量都很龐大。有人不公開透露了今晚展覽會有這幾幅作品,所以很多人便趕來了。”“據說,有位商客提出了五千萬的高價,來購買《蘭陵王入陣曲》這幅作品。五千萬買一副瘦金體作品,很是罕見。就算是瘦金體集大成者Glory,年輕時的作品也沒拍出過這麼高的價格。”安然淡淡笑了一下,隨後便將視線從那幾幅作品上挪開。“你懂的東西好多,看起來你是個行家吧?”歐若笑道:“嗯,我也是研習瘦金體書法的,大學時期就一直在練習寫作,到現在也有十來年了。F區那邊的展覽櫃中,就有我的作品。”“我過去看看。”安然剛邁出腳,唐演便橫了過來擋在她身前。女人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唐演撓了撓頭,“等會兒主辦方就要上台開始做開講詞了,先在這裡站一會兒,等他們講完了再過去看吧?不急於一時,反正今晚時間還很早。”唐演在說話的時候,暗地裡用餘光掃了一眼正在F區那邊閒逛的韓遇白和宮媚。對於唐演的話,安然點了一下頭,“行。”在安然應了之後,歐若才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唐演,隨後看向F區,就那麼看到了顯眼的兩個人。歐若靠近唐演,輕言道:“在一個會展廳,總會看到的。如果你不想安姐與韓總他們見麵,勾起安姐的傷心事,可以去餐飲台那邊拿一杯酒精度很低雞尾酒,在雞尾酒裡摻點朗姆酒。”“安姐喝一口醉了,你就能帶著人先走了。我先在這裡跟安姐站一會兒,擋著她的視線。”唐演看了她一眼,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也真是倒黴,看個會展都能碰上韓遇白和宮媚。唐演與安然說了句去拿兩杯雞尾酒,而後便離開了會展正廳中央。在主辦方的一席開講詞後,廳裡的人便自由活動。歐若就站在安然背後幾步,女人的眸色漸漸沉了下去。她等了這麼幾天,可算找到了讓安然出醜的機會。歐若往前走了好幾步,從背後握住了安然的胳膊,先是輕輕地握住,而後驀地收緊了手。 胳膊被人握緊吃了疼,安然轉過頭看向身後的人。見是歐若,她擰了擰眼眉。“有事?”“你知道損壞那四幅作品,會被會展廳裡的人怎麼看待麼?”伴隨著歐若的話語,女人猛地將安然往前推了一把。在安然被推出去的過程中,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歐若走進了人群裡。緊接著,便是“——砰”的一聲,玻璃櫥櫃摔在地上,七零八碎。而擺在一旁高腳桌上的酒,也因為安然這突然的撞擊傾倒,全部潑在地上,完全打濕了玻璃櫥櫃碎片下的幾幅瘦金體作品。“天哪!”“誰這麼莽撞,把今晚最重要的字畫作品給毀了。”“被紅酒沾濕的作品就沒有了價值,可惜了這幾幅書法作品,這地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哦我的上帝,怎麼會有這麼愚昧無知的人,她是怎麼進來的?主辦方接待客人,都是不經過篩選的嗎?”“與這種人待在同一個藝術會展廳,我突然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身價都被拉低了。”“……”喧鬨的討論聲中,有好幾種語言在同時議論。雖然語言不同,但議論的內容都是一樣,都是在嘲諷安然的所作所為。唐演從餐飲台那邊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安然摔倒在地上。被議論聲吸引過來的,還有韓遇白和宮媚。擠進這片人群裡,唐演就聽見了宮媚的譏諷聲:“她是專門過來出醜的嗎?遇白還好你早就和她離婚了,否則你的臉都要被她丟儘。”唐演瞪了一眼宮媚,扔了手裡的雞尾酒便走過去將安然扶了起來。恰逢此時主辦方王先生走了過來,男人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廢掉的書法作品,皺緊了眉頭,“這四幅作品是某位收藏家捐贈來給大家參觀的,現在被小姐您毀了,您得做好賠償的準備。”“賠償?說的容易,這種作品用錢是買不到的,哎我說這種人你們主辦單位是怎麼邀請進來的?”“是啊,難道你們邀請人都不看看對方是誰嗎?什麼阿貓阿狗都往裡麵的帶。”“我建議把這人的背景資料調查清楚,掛在acca的官網上,以後世界各地的會展活動都將她拉入黑名單,不允許再參加。”“同意!我今晚就是來觀摩這幾幅作品,她全毀了,也讓我白跑了一趟。”“讚同!”“……”七七八八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入,唐演往前站了站,將安然護在自己身後,下意識為她遮擋一部分目光和言論。“遇白,她闖了這麼大的禍,成為眾矢之的,你想不想替她解圍呀?”宮媚站在韓遇白懷裡,昂著腦袋笑道。男人低頭看她,也笑著,“那是她活該,被國際展覽組織拉入黑名單最好,以後咱們去看展覽,也就不會遇上她,免得讓你不開心。”“你們兩有完沒有?!”唐演朝那兩人吼了一聲。隔得不遠,韓遇白和宮媚的聲音完全能進入他的耳廓。他能清晰聽到,站在他身後的安然肯定也可以。男人隨後側目看了一眼安然,她垂著腦袋,眼睛也往下垂著,看起來有些悲傷。顯然,她又一次被韓遇白傷到了。就在主辦方打算讓保安過來把安然“請”出會展廳的時候,會展廳入口便傳來老人的聲音,“來晚了,也不知道展覽會開始了嗎?”大家不約而同順著這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看過去。陌生,是因為Glory很少出現在公眾麵前。熟悉,是因為Glory是享譽全球有名的瘦金體書法集大成者,他僅有的幾次露麵與發言,都被製作成視頻,被很多人無數次當成教材來觀看。隨著男人往這邊走來,人群朝兩邊排開。第一個迎上去的就是歐若,她笑臉盈盈地走到Glory身旁,親切地喊道:“老師,許久沒見到您了,您今晚怎麼來京城會展中心了?”南尊朝她笑了一下,“我拿了四副作品來做展覽,想過來看看展覽情況。”歐若:“那四副作品是您書寫的嗎?難怪我覺得有一些您的影子。但是很可惜,有人打翻了櫥櫃,還潑了紅酒,那幾幅作品已經損毀了。”她看向安然,連帶著許多人都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安然。“這是我以前部門的同事,她也不是故意要損害那幾幅作品,也許就是腳滑沒有站穩所以推倒了玻璃櫥櫃。”男人點了一下頭,他抬起手指尖的方向落在安然身上,“安安,你可真心大,就算是自己寫的草稿作品,也不能隨隨便便弄壞呀。”聞言,歐若怔了。女人視線僵硬,在Glory身上落了幾秒鐘,而後又掃到了從會展廳入口走過來的韓老爺子。會展廳還未開始前,展廳裡所展出的作品作者都提前一小時到了正廳。她來得比較早,便在會展廳後的貴賓接待室見到了Glory和韓振南。那兩人正在交談。她與Glory在七八年前有緣見過一次,Glory來英國大學做書法示範,她有幸得到過他的指導。於是,從那次開始,她就自我稱呼他為老師。人都有虛榮心,她當然有。也是那次之後,她得到了許多同齡人同行業人的羨慕。在貴賓接待室外見到Glory和韓振南,她便攔下了準備送茶水進去的服務員,說她幫著送進去。進了門,她便熱忱地與Glory打招呼,親切地喊著他老師。能看出,當時韓振南看她時的眼神是有幾分吃驚的。她本來就是暗地裡打聽到今晚Glory會來,特意以書法家的身份出席,展出自己的作品。而後在會展廳時,便以舊關係與Glory示好。順帶讓安然出個醜。這樣,韓振南就能知道,她與安然之間到底誰更勝一籌,到底誰才是那個最適合站在韓遇白身邊的人。但是……現在看來Glory和安然似乎很熟,而且他說什麼?那四幅作品是出自她的手?還是,草稿作品?歐若的視線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思緒放空了多久。一直到聽見了安然從容淡定的回話,她才驀地從心裡的詫異中猛地回過神。“師傅。”安然喊了南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