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白瑜可是圈子裡公認的放浪形骸公子哥,在女人麵前他就從來沒輸過。後來遇到了韓青青,儘管有韓國出這個阻礙,白瑜也從來沒有不自信過。男人停了腳,側身看向與自己並肩而立的白瑜。韓遇白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一段時間不見,白瑜似乎心事多了很多。愁眉不展。韓遇白:“為什麼這麼問?”白瑜:“以前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我怕青青不肯原諒我。”聽著他這話,韓遇白:“夫妻之間有什麼事得互相溝通,要是全部積壓在心裡,日後怨氣和誤會就越來越大。明明互相在乎,到了最後卻互相不信任互相猜忌。”“白瑜,你不是這樣猶豫不決的人。如果真的有什麼對不起青青的事,你最好趁早與她明說。那小丫頭簡單得很,你隻要誠心誠意與她道個歉,她頂多生兩天氣,第三天就能屁顛跑你懷裡說原諒你了。”男人搖了一下頭,他複雜的眸光落在韓遇白臉上,“若她知道了,也許永遠不會原諒我。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想,是在她不知道之前就放她自由,讓她早日脫離苦海。”“還是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再與她過一段幸福的日子。等她知道的那天,她想離婚或是想要我的命,我都隨她。”“你想多了。”韓遇白說,“她當初跟你站在一起想讓我父親承認你,你就該知道她是認定了你。”對於白瑜和韓青青的事,韓遇白也管不了什麼,見白瑜這般踟躕,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他們外人不知道的事。韓遇白最後說:“你們自己的事我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著辦,日後不要後悔就成。”**韓遇白拿著洗好的草莓進客廳的時候,便聽見擺在液晶電視旁的收音機裡播放出來的消息:“——2020年二月二十六號登山考察隊在南極大陸地區發現一具被冰封的女屍,該屍體保存完好,已經被運往國際醫學考察站。”“按照女屍的服飾和妝發來考究,有專家稱這是漢國數千年前的婦人,相關信息有待進一步確認。冰封屍體解凍後,對人類曆史文明研究將具有重大意義。”這台收音機是安泰平時用來聽新聞用的,有漢國各地區的新聞,也有國際新聞。那邊正在打牌的安蓮也聽到了“女屍”兩個字,頭也不抬就朝安泰喊道:“老頭兒把你那破收音機關了,大年三十的,這些東西晦氣!”安泰沒在客廳,於是韓遇白幫忙把收音機關了。男人拿著草莓走過去,走到安然身旁,給她投喂了一顆。他看了一眼安然身前的桌麵,上頭擺著他的錢包,似乎還沒打多久,這錢包都癟了。他又掃了一眼宋怡和安蓮,“媽您和嶽母對小輩也太不客氣了,小然和青青都快輸光了。” 安然皺著臉便昂起腦袋朝自己老公訴苦,“遇白,我坐在這裡一個多小時了,打了二十三把牌,一把都沒贏過。青青還贏了一把,我好背。”韓青青:“安安我也就贏了一把,那一把還隻贏了兩百塊錢,我這都輸了三四千了,包裡的現金都清空了。”白瑜從客廳外進來,將手上的玫瑰花放進一旁的花瓶裡,隨後走到韓青青身後,見她摸了一個二筒就要打出去。男人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打了一張八條。“這個得留著,三家都沒出過這張牌,再摸一張就胡了。”對於白瑜的親近,韓青青有一瞬間的錯愕。她抬起眸子近距離看著白瑜的臉,男人唇角帶著淡淡的笑,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陰沉,好像回到了他們談戀愛那會兒,他看她的時候就是這般寵溺的眼神。“——八條碰!”宋怡將韓青青打出去的八條拿了過去。宋怡的聲音將韓青青那一瞬間產生的錯愕打碎,她將腦袋轉回去,目光在對麵的宋怡臉上掃了幾下。他這個模樣,隻是為了裝給宋怡看的。原本在打牌的氛圍裡,韓青青稍微忘了白瑜的存在,現下他一直站在她身後指導她出牌,就算連著贏了五六把,韓青青也提不起興趣。她拉開椅子起了身,“白瑜你自己打,我有點困先去樓上睡一覺。等會兒零點跨年吃餃子,讓傭人上來叫我。”白瑜連忙拉了一下韓遇白,“三缺一,大舅子你先陪著你老婆,你母親和你丈母娘玩一會兒,我陪青青去睡覺,等會兒零點跨年再下來。”被拉到椅子上的韓遇白:“…………”男人掃了牌桌上的三個女人,再次:“…………”他要是敢贏一把牌,他不就死定了?韓遇白在摸牌的過程中,看向另一邊正在下象棋的韓國出和安泰。男人搖了搖頭,薑還是老的辣,那兩男人可真有先見之明。“……”**三樓,韓青青臥室。韓青青推開門走了進去,後邊的男人便跟著一起進去,順帶關上了門。屋子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一彎明月的亮光。韓青青轉過身便說道:“白瑜你什麼意思?非要追著我上來煩我,在底下裝模作樣就可以了,連我上來睡一覺你都……唔!”男人捧著她的臉便堵上了她的嘴。韓青青狠狠咬了他一口,猛地將人推開,旋即吼道:“白瑜你瘋了?!”白瑜的嘴唇被她咬出了血,男人絲毫不覺得疼,往前走了一步就將人擁進懷裡。他將她按得緊緊的,仿佛要把人嵌進身體裡。“青青,我們和好吧。”似乎是覺得他說這句話有些好笑,韓青青也是笑出了聲。和好吧?她從來沒有和他鬨彆扭,從婚禮當晚他與她做完夫妻那檔子事,他在睡著的過程中抱著她喊了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之後,就一直是他變了。已經三五個月了,他把她當成透明人,將她當成一個避之不及的災禍,處處躲著她。若不是小年夜那晚,安然騙他說她感冒生病,他匆忙跑進彆墅裡緊張地將她抱著,她便真的有些無力了。“白瑜,我不是三歲小孩供你耍騙。”“對不起,青青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這段時間是我沒處理好自己的心緒,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我想通了,不管以後事情發展成如何,我都不後悔。”“我不想和你離婚,也不想放你自由。若日後你知道了那件事,你提任何要求我都能接受。”韓青青不太懂他在說什麼,對於他這些話,她也不是特彆感興趣。她開口,隻問了一句:“我想知道花娉是誰。”聽到這個名字,韓青青明顯感覺到男人身體僵了一下。白瑜將她鬆開些,低下頭凝著她的臉,“你怎麼知道……”“婚禮當天晚上,你念出了這個名字。”她抬頭看著他,“我派人查了漢國地區所有同名同姓甚至同音的人,都沒查出任何線索。白瑜,我隻想你告訴我,花娉是誰?”“你說和好,但是我從來沒有和你吵過架,也沒有冷戰,一切都是你在做,我在承受。白瑜,是你在新婚夜喊這個名字,也是你冷落我,更是你提出要不就離婚。”韓青青將他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拿下來,就站在他懷裡昂著腦袋望著他,“我現在就想從源頭知道情況,你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就與你和好。”“白瑜,我是真的愛你。我爸不同意你,我就把我自己給了你。你出車禍,我就在急救室外跪在白老婦人麵前求她原諒。甚至我們結婚,你給了我爸一份合同,白老婦人私下讓我也簽了一份合同。”“合同上麵寫著,如果我們感情不和離婚,由我來背負一切的罵名並且淨身出戶。白瑜,我簽了,因為我覺得我們可以一輩子走下去。”“可是你現在讓我看不到我們未來的路了,我們好像沒有以後了。”“青青!”白瑜握上她的雙手,“花娉……”他注視著月光下她澄亮清澈的眼眸,緩了兩三秒鐘他才再一次開口:“……我們不提這個人好嗎?”“青青你相信我,我隻愛你一個人,自始至終也隻愛你一個人。這段時間我躲著你,是因為我怕你知道了有關花娉的事,永遠不會原諒我。”“我一直在想,到底是現在放你離開,還是自私地再擁有你一段時間。但凡你清楚知道了花娉的一切,我們就再也不可能了。”“她是誰呢?她還能左右我的思想嗎?”韓青青看著他,總覺得他在天方夜譚開玩笑,“你不想說不用拿這種借口來搪塞我,我是一個獨立的人,擁有獨立的人格,接受了新世紀思想,不會像你所說的因為知道了另一個陌生女人的一切事情,就會放棄用十裡紅妝八抬大轎娶我回家的男人。”“白瑜,你敷衍我的功力越來越深了,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就直接說,想讓我什麼都彆問什麼都彆想,讓我們回到從前就行了,何必兜兜轉轉說這麼多廢話?”“但是你捫心自問一下,對於一個深愛你的我來說,可不可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問?如果我不嫉妒不吃醋,對你的冷漠沒有絲毫感覺,這樣的我是不會愛你的。”韓青青將手從他掌心裡抽出來,轉過身就往內室裡走。剛走了一步,便察覺到腳邊的地板顫動了幾下。她微微側身,便看見白瑜跪在她腳邊,他雙手握上她垂在左邊身側的手。這是他第一次朝她跪下。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韓青青的心抽疼了一下。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誰愛得深,誰就輸了。就算這段時間白瑜的冷漠讓她受了傷,可他此刻跪在她麵前求她原諒,她的心就軟了。其實她根本就沒想過要和他分開,否則也不會來錦城公館吃年夜飯,也不會在宋怡韓國出麵前跟他裝樣子。“起來。”她朝他吐了這麼一句話。見他不動,韓青青便彎下腰將人扶了起來,她對他說:“我不是次次都這麼好糊弄,也隻給你這一次特權。白瑜你下次再跟我玩這類遊戲,不用你提離婚,我會把協議書簽好字扔你臉上。”“不會了……”他將人拉進懷裡,凝著她的眸子看了好一會兒,“花娉其實是……”“不想說就不說了,以後杜絕提這個人,若你下次再在夢裡喊出這個名字,後果自負。”她抬著下巴,儼然就是一個傲嬌的韓家大小姐。“她是我的仇人,我擔心她對你做些什麼。總之,以後我都不提了,我們把這件事都忘了好嗎?”韓青青在點頭之前還輕嗤了一聲,“仇人?仇人會在夢裡喊出名字?”隨後她勾了一下白瑜的皮帶將人勾到身前,“我要吃桂花糕,你去熱一下拿上來。”“好,好……”白瑜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走的時候還在門邊被門框給絆了一跤。男人的背影,就像一個得了糖果被原諒的小孩正滿心歡喜地去為自個兒媳婦辦事。韓青青望著他離開,沒來由的心情好了很多。這麼些天積累下來的冷氣,她稍稍吐了吐,才算是吐出了大半。她不知道白瑜在搞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但是這個男人心裡眼裡還是有她的,這一點她清楚也能感受到。尤其小年夜那晚他誤以為她生病,之後一周他雖然還是躲著她,但每天晚上深夜了,他還是會在她床頭守著她。他以為她睡著了,其實她隻是假寐。韓青青望了一眼窗外萬家燈火,許多人家屋子前麵都掛著大紅色的燈籠,十分喜慶。她愛白瑜,隻要白瑜依舊愛她,待她如初,她就不會被其他人的言語所蠱惑。斷然不可能出現他所說的——她知道那叫做花娉的女人後,就會怨恨他。**今年的年過得很順暢,也十分樂嗬。雖然韓遇白從大年三十晚上就開始輸錢,一直輸到他們初四離開錦城公館,輸了幾萬,但他也心滿意足。三家贏一家,宋怡贏一點,安蓮贏一點,安然贏一點,她們高興他也樂意。
256白瑜:青青我們和好吧(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