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裡……對不起……(1 / 1)

“彆怕。”林深話音出口,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幅度。何止是她怕,他也怕了。若是再回來晚一點,他真不敢想象之後會發生什麼。男人按著她的腦袋將人圈在懷裡,彎下腰用自己的身子將她稍稍遮住,這樣好像她整個人都被他護在身體裡一樣。“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家裡……對不起……”躺在客廳入口的男人一直起不了身,他的尾椎骨鑽心疼,完全沒有力氣站起來,隻能趴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懷裡的女孩身子沒那麼抖了,她攥著他衣服的手也沒那麼緊了。時鹿靠在他懷裡,雙眸還沒回過神,還是處於渙散狀態,但好歹有了點意識,知道是誰抱著她。由於時鹿的尖叫聲,居民區其餘的住戶也都聽到了一些聲音,住在隔壁的鄰居更是聽得真切。保安來到公寓的時候,就看見時富貴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而沙發那邊受了很大驚嚇的女孩蜷縮在男人懷裡,隻是抬眸的視線,迎上男人的視線,保安垂在身側的手就冷不丁地顫了一下。這位先生在這棟公寓裡也住了許久,他經常見著。隔得遠隻覺得薄涼,這兩個月見他的房間有了女主人,兩人走在一起,倒看到過幾次先生笑起來的樣子。保安試探般地詢問:“先生,請問發生了什麼事?”隔壁的鄰居阿婆站在玄關,“我當時聽到一聲尖叫,像是這位小姐的聲音。小姑娘平時人很好,見我一個人住,還端過奶昔來給我喝。我怕出什麼意外,就立馬報警了,現在警察也快到了。”阿婆往前走了兩步,心疼地看了看縮在林深懷裡的時鹿,而後低下頭就踹了躺在地上的時富貴一腳。保安見著,連忙去製止阿婆。他進來時就看見時富貴雖然還有氣兒,但下半身已經動彈不得,若是再被踹兩腳踹出什麼意外,阿婆得負責人了。警察很快就到了公寓,帶走了時富貴。男人被擔架抬起來的時候,哭天搶地哎喲喊疼。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威脅時鹿:“時鹿你給我記著,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對你哥都能下這樣的狠手,你給老子記著!”阿婆“呸”了一聲,雖然不了解事情全貌,但能把自己親妹妹嚇成那樣,算什麼哥哥?阿婆:“我煮一點安神湯過來給小姑娘喝……”“不用了,您早點休息。”坐在那良久沒開口說話的男人開了口。保安見著,也拉著阿婆先走了。公寓的大門關上,客廳入口的地方一片狼藉,大理石地板上還沾著時富貴臉朝地後流出來的口水。林深抱著人去了二樓,進了時鹿所在的房間。他抱著她在房間的沙發上坐了許久,坐到他腿都麻了,但男人像是絲毫沒感覺,一直到感受到她情緒好轉了,他才哄著人把定神藥吃了兩顆。 吃了藥,時鹿沒多久就睡著了。林深將人抱去**,怎麼也放不下,她始終緊緊攥著他的衣服。於是他也沒有辦法,隻好抱著她一起躺下。**“五千塊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數數!”外麵雷電交加雨幕與黑夜融在一起,屋子裡卻比屋外的深夜更加可怕。時鹿縮在木板床的床腳,一雙手背在身後被綁著,一雙腿的腳踝也被死死地綁著。時富貴收了錢,在大拇指上吐了一口口水,便開始數錢,數了五十張紅票子,放在掌心裡拍了一下,“行,你趕緊地完事,我媽還等著她回去洗衣服。對了,彆下狠手掐住什麼痕跡,明兒她還得去學校上學。”“知道了!”男人回了一句,看向床角的女孩,仿佛惡鬼看到了瘦肉。“哥!我以後賺錢,賺好多錢,哥!”無論時鹿怎麼喊,時富貴都沒轉過頭看她一眼。視線內男人越來越近,女人黑色的瞳仁放大到極致幾乎要滲出血。這個僻壤的小茅草屋,四周沒有人路過,女孩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屋子。響了許久許久,混雜在雨聲中,許是上天都覺得這叫聲太淒慘了,雷聲劈大了,雨也下大了。“……”“林深!”時鹿從夢中驚醒,話語中的驚顫隨著她睜眼的動作一同吐出來。倉惶的眸子中,倒映出男人的五官。她看著他的臉,沒來由的生出來一股安全感,攥著他衣服的手也下意識攥緊了許多。沒有人能夠感受她曾經感受過的絕望。昨晚看到時富貴的那刻,她的每一根神經通通被絕望浸染。那種毫無還手之力,無法掙脫的死一般的鉗製。仿佛當年那一晚纏繞在她心底裡的噩夢再一次來襲。正當她要被吞噬的時候,模糊的視線中就看到了林深的身影。她有印象,他昨天晚上擔憂許久,本來是個謙謙君子,沒有辦法才躺在**抱著她。他的懷抱溫暖又安全,噩夢醒來後她也沒有全身發抖到抽搐,看到他的臉,她反而是從未有過的心安。似乎是聽到聲音,男人睜開了眼。見懷裡的人醒了,林深第一反應就是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人在過度驚慌的情況下很容易誘發炎症,引起發燒。溫度正常,沒有發燒。林深長長舒了一口氣,直接就將人緊緊地攏進了懷裡,“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這次是我做得不好……”他抱得太緊,時鹿有些喘不過氣,她輕輕揪了一下男人的衣角,“林醫生太緊了,有些悶。”林深立馬把人鬆開。他低頭想要詢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低下頭的那一刻,就對上女孩澄清的黑色眸子。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杏眸微微揚著,看起來就像一隻溫良的小鹿,可憐得緊。林深看著,自責的心更加愧疚。他坐起身,“我讓人送點安神的湯藥過來,等會兒熬一些你喝了。昨天晚上那個人我會處理……”聽到他說那個人,時鹿也隨著他一起起身,“他現在在哪?”“警局。”他說。時鹿抿了抿唇,“上次在雲端之上,便是有人在路上把我弄暈了把我賣了。我詢問過雲端之上的經理,他們說賣我的是我哥,也就是昨晚那個人。”林深蹙眉,“親哥?”時鹿點了點頭。林深原本是打算以私闖民宅強-奸未遂的罪名讓林正國逮捕他,並且要他蹲起碼二十年的牢獄。但此刻聽到親哥二字,他還是本著尊重時鹿的前提,問了句:“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如果你不好下手,我幫你。”“京城最高局廳長是我爸,漢國最高行政局廳就是京城局廳,我可以讓他變著法的蹲牢獄,蹲一輩子。”他又說,“這是他應得的。”此刻的林醫生,與往日裡看著的那個乾淨、陽光,帶著溫暖笑容的林醫生不一樣。許是沒有拉開窗簾,房間昏暗的燈光落在男人臉上,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沉冷。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間仿若注入了一股暖流,將她在那天雨夜凍成冰塊兒的心暖了暖。除了安然的關懷,她也隻在沐夫人和林醫生這裡感受到過關心。世界上還是有人關心她的不是嗎?時鹿抬起眸子,目光輕輕地落在林深的臉上。這個男人長得好看,五官不是硬朗那一類,而是青春年少時看到的拿著一本書或是騎著自行車的白衣少年。他乾淨純粹,就像白色宣紙一樣,陽光下都能反射幾抹淡淡的彩虹。如果林醫生不喜歡男人,那麼他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也許她也就遇不上他了。時鹿甚至有些慶幸他喜歡男人,這樣她待在他身邊,他不會排斥,她也心安理得。這麼乾淨的林深,她都怕自己身上的汙穢把他弄臟了。女孩一點點靠近,輕輕地緩緩地,伸出胳膊抱住了男人的腰。她的腦袋貼在他胸口上,就那麼靜靜地聽了一會兒他穩健的心跳聲,感知了一會兒他的呼吸。她說:“我知道雲端之上的老板在京城有權有勢,你與你的朋友也是圈子裡的公子哥,也認識那老板。我不要時富貴蹲監獄,我想請你把他賣進雲端之上,簽終身賣身契。”她的父母在得知她被侮辱了之後,覺得她臟了嫁不出去,彩禮不高賣不了好價錢了,就把她掃地出門。她從家裡滾出來的時候,就全然沒有再把他們當成父母。自然也就不會考慮時富貴是他們唯一的兒子,給時家留後這一點。被她抱著,林深沒有像之前那般無措,而是直接弓著身子將人摟進了懷裡,他答應她:“好。”**時鹿請了三天的假。唐演網劇的殺青宴定在雲端之上,邊城新劇洽談也在同一個時間段在雲端之上。由於時鹿請假,安然的工作就多了許多。加上韓青青的事情讓她有些頭疼,她這兩天都沒怎麼睡好。韓遇白見她睡眠不好,晚上除了給她泡腳,還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一套按摩的手法,還替她捏捏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