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韓遇白:紙短情長吻你千萬 沒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1 / 1)

席嶸從一側走進了畫麵裡,他朝韓遇白所在的地方走去,走到他跟前的時候,席嶸抬頭望向監控攝像頭,像是透過那台攝像機,在對安然說話一樣。他說:“我一年前研製出一隻藥水,它會降低人體多巴胺分泌,會大幅度增高腦部杏仁核區域的活動性。破壞神經係統。”“國際研究現象表明,當人看到自己的愛人時,人體會分泌出多量的多巴胺,讓自己的注意力達到高度集中,且隻集中在自己愛人身上。神經係統會形成一幅彩色的有關愛人的圖片,將她作為最高優先級。”“杏仁核的活動性會降低再降低,杏仁核是情緒的中心,恐懼在這裡產生。當它活動性降低再降低的時候,人就會產生歡愉、快樂,滿足……”“我研究出來的這隻藥水,臨床試驗過上百對正值熱戀中的情侶。當藥水注射進人體後,隨著多巴胺減少分泌,男人會漸漸失去對愛人的興趣。當神經係統被破壞的時候,他會忘掉自己愛上那個女人時她的模樣。”“當杏仁核活動性大幅度增加的時候,他會對那個女人產生極端的恐懼。被我臨床試驗過的情侶,他們一輩子互相恐懼著對方,隻是一個小時的實驗過程,就讓他們從熱戀變成了陌生人。”“也有幾個男人一直堅定著自我,他們勇氣可嘉,但是身體沒有承受住,腦部梗結細胞壞死就猝死了。”“唯一隻有一個人衝破了藥效,那就是我。”席嶸將視線從監控攝像頭上挪開,重新把目光落在渾身濕透的韓遇白身上,對上男人淩冽的目光,他也毫不畏懼,“那一個小時雖然很痛苦,但是我也熬過來了。熬過來之後才知道,我有多愛安安。”安然躺在**,看著屏幕中席嶸垂在身側的手裡拿著一隻注射器。看著那隻針管,她就知道他要做什麼。對於席嶸這番話,韓遇白麵色也沒什麼轉變。他說:“你把我當成臨床試驗對象?”席嶸搖了搖頭,“你不配。”他朝他走近了兩步,“韓遇白,你強迫安安去民政局登記領證,婚後虐待她,在席家的宴會上打我媽的時候挺豪橫的,現在怎麼這麼狼狽?”席嶸捏著手裡的注射器,拿在手裡放到韓遇白眼前晃了幾下,“安安在房間裡呢,我將藥水打進你靜脈血管,就讓你進去看她。不過你不要妄想你底下那些人衝上來救你們,我給安安下了藥,你隻要挪動她一下,她就會呼吸急促到窒息。”“不出半個小時,就會血脈破裂窒息而死。她那麼在乎你,你應該不會殘忍到讓她冒險去死對吧?”韓遇白不語。對於他忽視自己,席嶸也不生氣。韓家的人不就是這樣高高在上的臭脾氣麼?他現在站在這裡,就是他為魚肉,任他宰割了。 席嶸將注射器針管上的塑料套頭摘了下來,這隻注射器很小,藥水也隻有五毫升。他拉起韓遇白的胳膊,就將針頭紮進了他手腕的血管處,藥水瞬間打進了他體內。“不要!”密閉的房間裡,同一瞬間回**起安然撕扯般的聲音。“哪一間房?”液晶電視傳出韓遇白的聲音,他的聲音比平日裡要冷一些,但還是很沉穩,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席嶸:“地下室左側左起第二間,其他房間不要亂進,裡麵有毒氣。”男人走到彆墅門口,望了一眼這濃厚的夜色,“安安那間房也放了會揮發的藥水**,如果我在天亮之前被你的人抓了,你和安安都得給我陪葬。”韓遇白沒有說話,男人抬腳離開了彆墅正廳。席嶸立在遠處,抬頭看向頭頂的攝像頭,他笑道:“安安,一個小時後他死了,我就帶你離開京城,咱們去紐約,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了。”“等他死了,我也給你注射這隻藥水,讓你以後一想起他就害怕。那麼,以後你就不會再去想他了,我們以後會過得很幸福的。”房間裡的安然眼底猩紅,聽著席嶸的話,望著屏幕裡他的臉,安然恨不得讓他萬箭穿心不得好死!液晶電視突然黑了,房間裡也徹底安靜下來。半分鐘後,隨著房門的打開,男人身影走進來的同時,他還帶來了走廊上的光線。屋子裡比較昏暗,那一絲燈光泄進來的時候,安然抬起眸子迎著亮光看了過去。視線中,全然都是男人的樣子。他站在山腳下淋了好久的雨,身上都濕了,頭發也都搭在鬢角兩側。記憶裡的韓遇白除了熒幕前的影帝男神形象,私底下溫柔之中也透著從小養出來的矜貴。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看到她的時候,男人還是揚起了笑容,輕輕地朝她笑了一下。許是他此刻的笑容溫柔得刺眼,落在女孩眼睛裡,將她的眸子狠狠地刺了一下,令她那本就盈在眼眶中的淚水就那麼驀然地掉了下來。韓遇白走到床邊,並沒有挨著床沿坐下,而是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他看著她,看著躺在**虛弱無力猶如一個破損的捏瓷娃娃似的安然,男人眉心也蹙了起來,心都是疼的。“我要是再開快點,就能先一步接到你。你也就不會被唐糖騙,上了那輛路虎。”“韓遇白……”安然看著他,眼角的淚就那麼脆生生地往下掉。男人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他的手有些冷,碰到安然肌膚的時候,她都被這涼意刺了幾下。是不是藥效已經開始發作,所以他的體溫也開始下降?“彆怕,你不會有事。我已經聯係了席嶸在國外這些年所接觸過的醫生,他的一切實驗研究都有人提供詳細的數據,林深會按照他的研究配製出相應的解藥,無論他在你身上注射了什麼,等你出去了,林深都有辦法清除。”他望了一眼牆上的鐘表,時間已經走了十分鐘了。順著他的視線,安然也看到了那滴答不停走動的鐘表轉盤。“韓遇白你不該來這裡,席嶸不會傷害我,你來這裡就是多此一舉。你就是想證明你也能像白瑜對青青那樣對我是不是?我不需要你的證明,就算你證明了我也不會稀罕什麼。”“所以你可以走了,你快點走吧韓遇白……”她不是怕他因席嶸的藥水而變得害怕恐懼她,而是怕他硬生生熬著,變成席嶸臨床試驗中幾個熬到心梗細胞壞死猝死的例子。他急切地派人四處尋找她,按照席嶸的要求獨自一個人來到山腳,又在山腳下淋了那麼久的雨,還在彆墅廳裡被席嶸注射了藥水……如果說這樣的韓遇白還不愛安然的話,那麼安然也想不出來這世上還會有誰比他更愛她。她信了。她相信那邊他跳下半壁江山千裡湖是為了救她,她也相信他愛她且會一直愛她。她甚至後悔自責,為什麼偏要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她才去相信他的感情。她第一次對自己的理性產生反感,更甚厭惡當初他自卑對她求愛而一心拒絕他的自己。坐在床邊的男人,聽著她的話,隻是低了低頭。他從口袋裡拿出被雨水浸濕的手機,放在床鋪上擦了擦上麵的雨水。隨後他點開了自己的加密相冊,拿著手機放到她視線範圍內。這張照片是她剛入職皇庭娛樂,在自己的辦公處處理工作的照片。照片中的安然認真嚴謹,不苟言笑,成熟得不像個小女孩。“我記得那天江淮給你布置了許多文件,讓你在一天之內全部看完。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埋頭苦乾。小姑娘還挺努力的,便拿著手機拍了張照片。”他又翻了一頁,也是安然的照片,照片中的安然穿著一條白色的小裙子,站在花田裡很是漂亮。“這是《迷霧》的拍攝現場,你去花田裡試景,拍完戲之後還蹲在花田邊上看花。”他繼續往後翻著,每一張照片他似乎都清楚地記著那天發生的事情。“……”“這是咱們剛結婚那天晚上,你當時要睡沙發,我讓你去睡地板。趁著你去焚香的時候,我把王叔叫了上來。那天晚上牆暖關了,被子是我提前換過的夏季空調被。”“我知道你怕冷,所以就躺在那等著你尋溫暖過來。”照片中她熟睡著,抱著韓遇白不撒手,就是一個在尋溫暖的小白兔。最後的一張圖片,拍攝於今年她生日的前一天,她坐在北山彆墅院子裡的玫瑰花旁邊,小白躺在她腿邊,她在看書,小白在睡覺。安然也數不清一共看了多少照片,隻覺得他將她這四年多的時光一一展現在她眼前。她從來不知道,他在收撿她的生活點滴,記錄在他手機裡,刻在他心裡。翻閱這數千張照片,花費了不少的時間。男人又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已經走了將近四十分鐘了。他的臉色也漸漸白了起來,另一隻放在身側的手,也由於身體肌肉的收縮而漸漸攥緊。他看著她,麵部表情依舊柔和,他說:“我給你買了一條婚紗,已經做好了。圖片就先不給你看了,等你回了家把身體養好,我再讓宋元把婚紗帶給你。”“我還折了近一萬隻千紙鶴,沒有你折的好看,但是我覺得也還不錯。千紙鶴就放在家裡三樓衣帽間底下的櫃子裡,回到家的時候你可以看一看。”“我選了一袋玫瑰花的種子,放在王叔那裡,我聽說那袋種子是經過培育的,開出來的花持久且漂亮。以後你可以自己種一些,拿來看也好。”“——砰”的一聲,男人握在手裡的手機掉在了地上,他也有些坐不穩,但還努力坐在那,強行讓自己用著好臉色對著她。他緩慢地彎下腰,已經變得僵硬的手臂伸下去將手機撿拾起來。他將手機關了機,放進了自己西裝外套內左上方的口袋裡,仿佛這台手機裡裝著他至關重要的東西,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弄丟了。“韓遇白你哪裡疼?”安然被他這看照片的一招迷了眼,此時看著他不對勁的神情,便知道這藥效肯定發作許久了。他現在承受不住,所以露出了疼痛的神色。“韓遇白你不要忍好不好?你就算恐懼我也沒有關係,你彆熬啊……”安然想要伸手卻怎麼也抬不起手,隻能孱弱地躺在那。韓遇白輕輕笑了一下,他掐斷了她的話,餘光再一次掃了一眼牆上的鐘表。而後他又繼續說:“我給了宋元一份文件,等你回家之後記得找他要,彆讓他私吞了。”“另外,北山彆墅主臥的梳妝台上有一份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字,你簽上去就可以擺脫我了。一定要記得簽字,要記得簽字。”“我從來沒有嚇唬過你,嫁進韓家的女人生是韓家的人,死是韓家的鬼。記得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簽字聽見了嗎?等老爺子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不是我的妻子了,他不會強求你做什麼。”不會強求她守活寡。他撐著椅子慢慢站起身,走到床畔彎下身子,伸手在她臉上撫了幾下。他的手冷得不像話,觸碰到她的肌膚,才感受到幾分溫暖。“林深十分鐘前給我發來了信息,他已經獲取到席嶸這幾年所有研究項目的數據,最遲能在今天中午,也就是八個小時後全部配出相應的解藥。”“隻要等林深將解藥配出來,他們就會帶人上來。無論是你身上的毒,還是這間房隱藏看不見的揮發性**毒氣,都不會對你造成傷害。”“那條婚紗很漂亮,穿在你身上一定特彆好看。我希望以後能看見你穿著它走婚禮現場的紅毯,希望以後在你居住的地方開滿了我送給你的玫瑰花。”他彎下腰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安然,我愛你。”紙短情長,吻你千萬。見他起身要走,安然立馬喊住他,“韓遇白你去哪?韓遇白……!”他走了,房門開了又合上,房間裡陷入了死亡般的安靜。安然的胸口堵得難受,心疼得視線都快要模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