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與安然擦肩而過,從人群裡走了進去,她說:“暫時聯係不到這幅作品的作家,但她的助理告訴我,這幅作品隻展覽不販賣,抱歉先生。”“可惜了,還想買回去收藏呢。”有人唏噓。前麵的人群稍微散開,韓遇白才摟著懷裡的安然往前走了幾步。玻璃櫥櫃裡斜放著一副作品,抄錄的是一篇高中文言課文——孔雀東南飛。能將瘦金體寫得具有神韻,除了極具天賦的人,那麼勢必是練了十五年以上的寫作者。這幅作品,神韻俱佳。每一個字,看起來都像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尤其是抄錄到劉蘭芝與焦仲卿生同穴死同寢,生死相隨的那些字詞。都說寫瘦金體的人都是吊著一口氣在寫,每一筆落下去,都讓人覺得是個病態美人兒。這形容一點都沒錯。瘦金體,在一個不懂書法的人眼裡,都是一個躺在榻上的美嬌娘。更彆說那些懂字畫的,或許他們還能鑒賞出美嬌娘的神韻。韓遇白不說對藝術品學富五車,但從小在豪門裡長大,幾乎都有所涉獵,鑒賞一副作品他還是得心應手的。男人將那副作品前後掃了兩遍,他輕輕笑了聲,“被吹捧得這麼高,我倒是覺得你比這作者寫得更好些。拿著中性筆也能寫出毛筆字的韻味,若是拿毛筆來寫……”韓遇白低頭,便看見安然目不轉睛地盯著櫥櫃裡那副書法作品,盯得眼睛都沒有眨動。“你喜歡?”他又抬眸掃了眼那副“孔雀東南飛”,“我讓人把作者找出來,買下……”“不用了。”安然回過神,立馬搖頭,“我不喜歡。”安然沒有在店鋪裡久待,陸陸續續有人進店子,紛紛往展覽著這幅瘦金體的作品走來。安然與韓遇白原路折回店鋪門口,過道都有些擠。男人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女孩走在他懷裡,任四周走過的路人沾不到她半分衣袖。出了店鋪,沿著南街街道走了一會兒,安然才從思索中回過神。她抬眸時,眸光還是有些疑惑。“在想什麼?”聽到韓遇白的聲音,安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女孩抿了抿唇,像是從久遠的記憶裡挑出了那些快要被遺忘的東西。她說:“我在海城的市重點高中上學,海城以書法作家聞名漢國,漢國有名的書法家大部分出自海城。我們學校每一屆都有一個書法藝術班,我以前在那藝術班聽過課。”“店鋪裡展覽的那幅作品,我以前看到過。”韓遇白認真聽著她的話,點了點頭,“說明你們那屆的藝術班,已經出了一個小負盛名的書法家。”“就是有些奇怪,那副作品是她的私人作品,怎麼現在突然展覽出來了,誰拿了她的草稿作?”“偷竊作品違法犯忌,大概是得到了作者的默許才能展出。”韓遇白低頭,又說,“草稿作品?如果這般作品都隻算她的草稿作品,那麼未來幾年,漢國要出一位前後二十年都找尋不到的瘦金體書法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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