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斷電(1 / 1)

羅傑此時正拿著文件來,便在總裁辦外撞上韓遇白,“韓總,這是皇庭娛樂擴張的具體策劃案。”“編輯成文檔發到我的郵箱。”男人交代完,便離開了。皇庭娛樂旁有家咖啡廳,咖啡廳正對著皇庭娛樂大門,也可以看見四方來的車輛。他就不信他在這裡等著,安然還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鑽走。**片場的戲份拍完後,黎相思便去了半壁江山,據說今天她有個朋友過生日。安然沒去,便自己打車走了。安然也沒去皇庭娛樂,而是直接回了北山彆墅。計程車到北山彆墅,是傍晚六點。傍晚飄雪,夜晚的暗色被雪色染亮,都來得晚了些。恰逢這時老王出來,他撐著傘走到安然身旁,讓雪花掉不到她身上。“少夫人。”林蔭道上沒有韓遇白的車,想必他還沒回來。安然還是問了老王一句,“遇白還沒回來嗎?”“許是加班,少爺還沒回來。”老王說。黎相思去參加宴會,韓遇白應該也就去了。這些年,凡是黎相思出席的場合,韓遇白都在。安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到了彆墅,她換了鞋,便去餐廳裡吃飯了。見老王神情有些異樣地看著她,安然便抬頭解釋了一句:“遇白應該是去參加宴會了,不回來吃飯。”“這樣啊。”老王默念。安然低頭吃了會兒飯,而後又問了句,“王叔,我前幾天見到後院溫室裡培植了玫瑰花,現在開花了嗎?”老王:“那些玫瑰花是花匠為了讓百合花成熟率高一些,便放在溫室裡做養料的。我今天看了一眼,好像開花了。”老王看著安然,“少夫人喜歡玫瑰花嗎?”安然遲疑了一會兒。她喜歡玫瑰花,她覺得紅玫瑰妖冶魅惑,很是好看。她不太喜歡百合花,太過於脫俗清麗。像她這種普通人,入世俗是必須的,她一輩子也做不到像百合花那般超然,對什麼都無所謂。但是,韓遇白喜歡百合花,所以她也讓自己去喜歡。女人抿了抿唇,懸掛在梁頂的吊燈燈光落在女孩側臉,將她眼底那幾分遷就映照了出來。安然點了點頭,回答老王,“嗯,我喜歡百合花。”老王笑著,“好巧啊,少爺也很喜歡百合花,這房子裡的插花,牆上的油畫,一些門框的勾畫都是百合花。少夫人和少爺實在很般配,連興趣愛好都這麼像。”安然笑得有些牽強。索性她低下頭去吃飯,以免被老王看出她這幾分牽強。“王叔,我等會兒想去溫室裡看看花。”“行,如果您喜歡哪幾支,就挑出來放在花瓶裡,明天我讓花匠做成插花。”老王說。“嗯,我知道了。”安然回。安然吃了飯,在客廳裡稍微坐了一會兒。液晶電視上放的是娛樂新聞——疑似當紅花旦林念念被封殺。 安然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便起身拿了件毛絨毯子,去了後院的溫室。**老王從雜物室出來的時候,便瞧見一束光從林蔭道射了過來。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八點多了。這車燈應該是韓遇白的車。老王連忙往玄關走,在玄關處拿起一把傘,開了門走了出去。剛出門,便遠遠望見車子停了,男人從後車座走了下來。老王即刻應了上去,給他撐傘。路燈下,韓遇白的臉色不太好。用很不好來形容,也貼切。從林蔭道走到玄關的這段路,一路沉默。老王見男人心情不佳,他也沒有說話。在玄關換鞋脫外套的時候,韓遇白看到了安然的棉服,以及她的雪地靴。男人眸光晃了晃,“她回來了?”還知道回家,三天四夜不回了,她就沒把北山彆墅當成過家,沒把他當成過丈夫。北山彆墅於她而言,就是一座可有可無的屋子。而他韓遇白之於她,就是一樁她與宋怡的買賣。“少夫人很早就回來了,大概六點左右。”韓遇白往裡麵走,老王收起傘後便跟上了他。“少爺,您準備吃晚餐嗎?”“她在樓上?”“少夫人嗎?少夫人在溫室,她去看花了。”老王說。兩人走在通往餐廳的走廊,右拐便是另一條通往後院的走廊。沒走幾步,頭頂的懸掛燈燈光便閃了幾下。老王:“也許是最近降雪來勢洶洶,可能是北山彆墅線路某兩條短路了,也可能是電壓不穩。”老王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傭人就從一側的側門跑了進來,邊跑邊喊,“王叔,後院的供電係統壞了,整個後院照明設施都短路了,我剛剛都是摸黑過來……”傭人跑到這,才看到韓遇白,她立馬止住了嘴。聽到傭人這番話,韓遇白想都沒想就往後院走去。**溫室的玫瑰花開得很好,鮮紅欲滴。安然進到溫室,便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培植的玫瑰花前細細地凝望著,時不時用手摸一摸那柔軟的花瓣。玫瑰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天生生得妖媚的花,但卷著清晨雨露時,卻又顯得那麼純淨。徘徊於妖冶與純粹之間,仿佛入了世俗卻又超乎世俗,這應該就是安然喜歡它的緣故。老王說這些玫瑰花隻是為了培植百合花而培育的,過兩天就要全部搬走。安然想著,她等會兒回彆墅,跟王叔說一聲,讓他把這些玫瑰裁剪一下,做成插花放到三樓她的衣帽間去。正當她起身準備挑幾支,起身的那刻,整個溫室陷入一片漆黑。溫室是玻璃房,此時此刻溫室外更是一片死寂。由於溫室地處整個彆墅末端,且這邊的供電係統與主樓不共用,安然在那斷電的一瞬間,眼前也完全被黑夜占據。今晚下雪,月亮被雲層遮蔽,地麵上月光稀薄。她不怕黑,於是也比較淡定。彆墅的環境她還不熟悉,從溫室到主樓的路上,有很大一個人工湖,周圍還有許多石子。她怕踩空磕著碰著自己,於是安然便在原地蹲了下來。蹲了一會兒,她閒蹲著有些累,便伸出胳膊去摸自己之前坐著的椅子。摸了好幾下都沒摸到,於是她一隻手撐著地,往前爬了兩下。指尖觸碰到椅子腳時,一道微弱的光就從溫室外泄了進來。聽到門從外麵被打開的聲音,安然以為是老王,便呢喃了聲,“王叔斷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