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痙攣般劇痛(1 / 1)

獵焰唇情 素顏歡 1522 字 14天前

想來這種富家女的成績一向不好,而人們總是喜歡自己所沒有的,權自強便也不再謙虛: “隻是港大每年的頭等獎學金,都被我獨攬而已,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啦。” 誰知,家歡聽了竟連連搖頭,眨著眼認真道: “不不,我說的是,你在公司的成績。” 權自強一怔,看著家歡略顯稚嫩的臉,暗暗發呆,這女孩不過二十歲的樣子,大學還沒畢業的人怎麼會問出這種話? “呃,那……是自然了。”權自強支支吾吾,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難道跟她探討複雜的商業運作金融管理還有投資審計?這簡直太煞風景了,權自強可是把家歡小美眉當成假想女友來交往的,真的談論那些,即使女生不反感,不認為他在賣弄學識,總也會留下死板無趣不解風情的印象吧。 權自強矜持一笑,話鋒一轉:“家歡小姐是在法國念書嗎?將來打算回國,還是繼續在國外生活呢?” 權自強說完一瞬不瞬看這家歡,這個問題才是他最關心的,如果家歡以後要留在國外的話,他就隻能忍痛割愛了,畢竟肖恩的工作來之不易,才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權自強可不想輕易放棄前程,當然,如果誘惑足夠的話…… 權自強想著不覺yy起,入贅豪門一步登天的美夢。 家歡見他神情緊張又有些恍惚的樣子,不覺歪著腦袋,聳了聳肩,小嘴一撇: “不知道。” 權自強聽了,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怎麼會不知道呢?做人怎麼可以這樣沒計劃呢?難道說,她身不由己,人生規劃一切都要聽家裡的安排嗎?權自強暗暗咽了口口水隻好自我安慰,從長計議從長計議,一切都急不得。lt;a(英國特許公會會計師認證)、aia(國際會計師專業資格證),cia(國際注冊內部審計師)…… 家歡看著權自強名片上的眾多頭銜,卻隻印了英文名字steven,除此之外幾乎沒有漢字,不覺有些好笑又有點好奇。這個男人竟然連中文名字都不印到名片上,該有多虛榮?會是什麼奇葩的見不得人的名字呢? 想著,家歡便直接問道:“你從小就叫steven嗎?” 權自強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忘了介紹我的中文名字叫‘權自強’。” “哦~自強不息的意思吧,難怪你這麼努力上進呢。”家歡說著,見權自強臉色又變了變,不覺有些奇怪,自己沒有諷刺他,這句話也沒什麼歧義啊? 見家歡目光疑惑,權自強緩緩道:“是的,我幼年喪父,所以,母親給我改了這個名字,希望我能出人頭地。” 家歡心裡一顫,忍不住有些感動和內疚:“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現在我做到了,所以沒什麼好遺憾的。”權自強說著,眼波中閃現出層層波瀾。 家歡不知道,那眼底微光中隱藏的並非權自強悲慘的身世,而是另外一段讓人唏噓不已的卑劣往事…… 善良的家歡雖然聽他說沒關係,可心裡依然感覺歉意,對權自強的態度無形之中熱情了幾分。權自強沒想到自己為了掩飾情緒而編造出的謊話,竟意外得到家歡的友好,兩人懷著各自的想法,在飛機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直到家歡略有困意。 權自強主動找空姐要了薄毯,仔細替家歡蓋好,看著家歡微微有些拘謹不安的樣子,心裡暗暗得意:搞不好這個小美女還是個處呢,自己的運氣真是太好了,這麼完美的女人都能被他碰上。 權自強閉上眼,忍不住暢想自己將這個豪門千金搞到手之後,抱著美女如雲擁著家財萬貫,作威作福的樣子。 家歡將座椅放平,靜靜的躺著。以前的專機上她都有單獨的房間,而且家歡從來也沒有在這麼多人麵前睡過覺,儘管她早已疲憊卻怎麼也睡不著。 家歡不敢翻身,生怕被隔壁的權自強看到,又大獻殷勤。家歡沒有忘記自己去東陵的目的,這個財務總監儘管可能會對自己有用,同時也可能會壞自己的事。因為家歡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貪婪。 她不喜歡這種人,貪欲就像一個無底洞,而貪婪的人往往都沒有原則和底線。 趙年恩說過,家歡回到東陵便會出任肖恩實業的總監,以後自然少不了跟財務總監權自強碰麵。這麼巧,竟然都是總監,家歡不由懷疑肖恩事業的總監是最沒有含金 有含金量的職務。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家歡對於經營管理方麵什麼都不懂,真的要問她特長專業,她也隻能說自己擅長射擊了。估計,會被彆人當做怪物吧。畢竟在中國,是不允許擁有槍支的。 槍?家歡想到自己悄悄放進旅行箱夾層的勃朗寧手槍,不覺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那時她還沒有想到自己會一個人乘坐公共航班來中國。而現在,行李早已被司柏寧重新整理過,並且順利通過了安檢,不用問,手槍一定不再行李中而是被司柏寧給拿走了。 家歡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忍不住生司柏寧的氣。那把槍是除了照片之外,家歡最喜歡的東西。她想借此懷念托馬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家歡甚至都沒有多帶一件關於托馬斯的物品。可是,司柏寧竟然把槍悄悄的拿走,也不告訴她一聲。 “家歡?你沒事吧?”權自強果然沒睡,見家歡坐起來,還以為她做了噩夢。 家歡無奈搖了搖頭,看了眼行李架的位置,長出了一口氣。權自強順著家歡的目光望了過去,看著緊閉的行李架不覺有些納悶…… 萊茵河水不知疲覺的在河床中奔流,今天的天氣尤其的好,朗朗晴空下,一輪金色驕陽給灰色調的舍洛克堡鍍上一層金光璀璨。 突然,一聲槍響轟然打破著靜謐與安詳,成群的雀鳥從河岸兩旁的樹叢中驚飛入雲,密密麻麻一片褐色的斑點,好像純淨天幕中陡然生出了點點雀斑,實在令人掃興。 槍聲嘎然而止,回音也很快消失在萊茵瀑布終年不變的嘩嘩聲中。 司柏寧站在家歡房間的露天陽台上,靜靜的看著槍口噴出的白煙在微風中漸漸散去,一秒,兩秒…… 他很有耐心的站到腿腳發麻,也沒有等到他並不想等到的人。 司柏寧轉身回望著這座漆黑詭秘的城堡,這麼久都不出現,難道暗影組真的撤走了?! 司柏寧心裡越發感到不安。儘管他不希望暗影組仍然留在城堡中,但是這莫名其妙的消失也足以令他感到恐慌。 托馬斯的死,暗影組的消失,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聯係,或者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司柏寧突然後悔輕易將凱蒂放走。 要知道,凱蒂跟這件事有關係已經不單單是司柏寧的揣測這麼簡單了。凱蒂臨走時的話,司柏寧幾乎可以肯定,她是默認了跟托馬斯的死有關。而當時司柏寧心慌意亂,隻以為是凱蒂不堪忍受托馬斯變本加厲的虐待,才一時衝動不計後果的殺了托馬斯。 如果他能早一點想到,這其中另有隱情,司柏寧說什麼也不會在沒搞清楚內情之前便放走凱蒂。 如今追悔已晚,司柏寧聽著自己胸膛狂跳的聲音,再次確定暗影組已經離開了這座死寂般的城堡。 這座巨獸般的城堡裡沒了托馬斯,就像沒有了靈魂一般,空洞安靜毫無抵抗力。司柏寧想著,忍不住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 這是他壓抑了二十多年,深埋在心裡的嘲諷的笑聲,儘管聽起來有些刺耳甚至有些嚎啕,司柏寧依然用儘全力的將聲帶笑到嘶啞,笑到腹部一陣痙攣般劇痛,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躬身伏在地板上,用槍柄緊緊的頂著小腹。原來開心過度也是一種痛苦,甚至比之前的痛,更讓他難以忍受。 現在整個城堡都屬於他,可司柏寧依然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擁有宏大的理想和有限的能力,是這世間最最悲慘的事情。儘管司柏寧不想,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能做的很少很少。 這麼多年,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仇人身邊,也一直在努力反抗,可是他的每一步似乎都逃不出托馬斯的掌控。他越掙紮,便越無力,越不甘,便越痛苦。他想過無數種報複的方法,也嘗試了無數種途徑,可最終托馬斯依然不是死在自己手中。 相反的,自己反而數次被托馬斯挽回生命。這是何等的戲謔,對他的人生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奇恥大辱,是最大的諷刺。 司柏寧咬著牙站直身體,儘管腹部依然隱隱作痛,他仍是一絲不苟的將淩亂的衣服和頭發整理好,才緩緩走進房間。 家歡的房間沒什麼值得搜查的,司柏寧推門走下樓,徑自來到托馬斯的書房。司柏寧從酒吧下麵的櫃子裡拎出一把有著黑色斑點的斧頭,那每一塊黑斑都是由“罪人”們的腦顱中噴出的血漬所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