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全書3_第6卷畜生怪談_第二十八章貴婦之犬(1 / 1)

第二十八章貴婦之犬 小診所女醫生感到難以置信,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為了儘快把人和狗分開,女醫生金燦強作鎮定,戴上膠皮手套,用鑷子夾著棉球蘸碘伏反複擦拭,作完消毒處理,她拿起備皮刀,指著犬牙的命根子說道:這裡,得先剃剃毛。 犬牙按住桌子上的狗,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驚慌地說:你打算從哪兒割啊,彆割我,割它。 金燦攤手,無奈地說:我這裡是小診所,沒有麻醉劑,這個手術我恐怕做不了。 犬牙著急地說:求你了,趕緊幫我弄出來,我脹得慌,都快泡腫了! 犬牙按住狗頭,防止它掙紮,又用一種溫柔的語氣安慰這條貴婦犬:千金啊,你彆亂動,忍著點兒,不疼的。 小診所條件簡陋,在沒有作局部麻醉的情況下,金燦用側切剪小心地剪開了狗的**,狗疼得四腿亂蹬。犬牙死死地按住它,屁股猛地向後一撅,他那帶血的命根子拔了出來,終於解脫了。女醫生為狗作了簡單的包紮處理,犬牙付錢後,一言不發,抱著狗扶著牆離開了小診所。 第二天,隔壁小超市的老板聽說了此事,他對金燦說:老話說得好,不管男的女的,隻要和狗玩,就分不開。真該死,這個人的癮可真大,還讓你給狗包紮好,他是想著以後再接著弄,這個人是把狗當媳婦兒了吧? 幾天後,那條貴婦犬的主人也找到了。 畫龍和當地民警進行了廣泛走訪,對縣城裡近期丟狗的人家都作了登記,貴婦犬的主人是一個美婦人,住在縣城裡剛落成的高檔住宅區。根據警方了解,這個美婦人沒有職業,卻開著一輛紅色大眾甲殼蟲轎車,全身上下珠光寶氣,平時空閒時間很多,幾乎每天都去健身、購物、美容、喝咖啡。愛犬丟失後,她曾雇用多人在大街小巷貼出尋狗啟事。然而,警方帶著狗讓美婦人辨認的時候,這個漂亮女人卻矢口否認,她居然說自己不認識這條貴婦犬。 貴婦犬見到美婦人興奮得直叫,使勁掙紮,想要投入主人的懷抱。 蘇眉說:你看清楚,這就是你丟的狗狗啊,和你貼的尋狗啟事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美婦人摘下墨鏡,看了一眼,搖搖頭說:真不是。 畫龍揭開貴婦犬尾巴下的紗布,美婦人的眼睛紅了,鼻子微酸,她轉過身說:有點兒像,但不是我的狗,你們走吧。 蘇眉說:喂,你喊它的名字試試,它叫千金。 美婦人戴上墨鏡,頭也不回地走了,貴婦犬衝著她的背影汪汪直叫,不明白主人為什麼那麼狠心不要它了。 特案組分析,貴婦犬的主人拒不承認,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排除此人涉案的可能。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警方在外圍作了大量的秘密調查,終於搞清楚了真相,這個美婦人是縣財政局局長包養多年的二 奶,已生有一子,在省城的私立學校讀書。她拒絕認領丟失的愛犬,隻是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暴露自己的身份。 經過了解,案發那幾天,縣財政局局長一直在外地開會,不具備作案時間。 梁教授說:這個線索得一查到底,儘管可能收效不大,必須要查清楚是否買凶殺人。 蘇媚說:因為一條狗,殺死一個人,太離奇了。 馮所長說:犬牙家裡發現了兩條狗,那條哈士奇的主人目前還沒找到。 包斬說:哈士奇是公犬。 馮所長說:我們調查到,犬牙以前因為嫖娼被治安拘留過。 畫龍說:這叫什麼事啊,局長玩二奶,他玩二奶的狗,差彆太大了。局長包養二奶,最多是生活作風問題,屬於道德範疇。他嫖娼,罰款加坐牢,受到的卻是刑事方麵的處罰。都是**易,我真不明白,法律是為誰製定的。 蘇眉說:縣財政局局長幾年前買了一套房子給二奶住,買房子花了40萬元左右。今年,他把房子賣了,得錢120萬元,又買了一套高檔住宅。算下來,白玩了二奶幾年,最後還賺了幾十萬元。看來,包二奶也是一種投資。 畫龍說:這些FǔBài官員有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 梁教授對警力作出了調整,偵查力量兵分兩路:一路由馮所長帶隊,圍繞著犬牙展開調查;另一路由特案組負責,繼續尋找犬牙盜竊過哪些人家的狗,以狗為線索,從中發現犯罪嫌疑人。 特案組排查到東關棉紡廠家屬院時了解到一個重 一個重要的情況,棉紡廠家屬院也是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地方,院裡有個小女孩,名叫妃朵,剛上初一。案發當晚,因為和爸爸吵架,她一個人在家屬院的鐵秋千上坐了很久。她最近精神恍惚,很可能直接目擊了整個凶殺過程。 一個鄰居反映,案發當晚,鄰居聽到小女孩妃朵和爸爸吵架的聲音,妃朵半夜裡跑出家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鄰居還說,小女孩妃朵曾經抱回來一隻流浪狗,但是爸爸不同意喂養,她隻好把流浪狗又扔回街上。 特案組在棉紡廠領導的陪同下,走進了妃朵的家。 妃朵是一個紮著蝴蝶結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個子,看上去楚楚可憐。妃朵的媽媽病逝了,爸爸在棉紡廠是一名維修工,因為廠裡效益不好,生活過得寒酸而艱難。 妃朵的爸爸讓煙,泡茶,請特案組和棉紡廠領導坐到沙發上。 棉紡廠領導說:你彆有什麼思想包袱,他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沒啥事。 妃朵的爸爸說:哦,是和那殺人案有關吧,我聽說了,警察前幾天就來過一趟了。 妃朵在自己房間裡寫作業,她似乎很排斥外人,站起來把房門悄悄地關上了。 畫龍問道:你們父女關係怎麼樣? 妃朵爸爸說:挺好的啊,孩子媽死得早,這孩子是我拉扯大的,前些天我還帶她去看馬戲呢,有雜技,還有猴子踩高蹺、大象吹口琴、狗熊打籃球什麼的,她把這事寫到作文裡,老師還表揚了她,把作文貼到黑板報上。 包斬說:10月24日夜裡,你們父女倆為啥吵架? 妃朵爸爸說:這事啊,說出來丟人,小朵她學習成績很一般,還要錢,我不給,她就半夜裡起來偷錢。 畫龍說:為啥偷錢? 【31】 妃朵爸爸說:那就不知道了,她打死也不說。 棉紡廠領導說:小孩子偷錢也是常有的事兒。 包斬想起,凶手在案發現場的水泥牆麵上畫了一個笑臉,那個笑臉很像是孩子的塗鴉。包斬問道:妃朵喜歡畫畫嗎?除了作文寫得好,平時也愛畫畫嗎? 妃朵爸爸說: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 蘇眉說:我和孩子單獨說幾句話。 蘇眉敲敲門,裡麵沒有動靜,她用力推了一下,門開了。蘇眉走進妃朵的房間,隨手把門關上,蘇眉注意到這扇門的插銷壞了,反鎖不上,書桌上的小台燈亮著,妃朵正在寫作業。 蘇眉坐到床邊,為了拉近關係,消除妃朵的排斥感,她說道:其實,我小時候也養過一條流浪狗,可是父母反對,我把狗狗送人的時候都哭了。 妃朵咬著嘴唇看了蘇眉一眼,沒有說話。 蘇眉說:你爸爸說你半夜裡悄悄地拿錢,你們為了這個吵架了? 妃朵小聲地說:我沒有。 蘇眉說:吵架的那天夜裡,你去哪裡了? 妃朵說:我一個人在院裡坐著。 蘇眉說:坐著乾嗎? 妃朵說:哭。 蘇眉說:妃朵,你能幫個忙嗎?畫一個笑臉給我看看。 妃朵說:我不想畫笑臉。 蘇眉說:就當是幫忙,好不好? 妃朵拉開書桌抽屜,裡麵有一疊信紙,她撕下最上麵的一張,用筆畫了個簡單的笑臉。 蘇眉拿起信紙,隻感到萬分恐懼,汗毛直立:妃朵畫的笑臉隻有三筆,分彆代表眉毛和嘴巴,簡直和凶殺現場的笑臉一模一樣。 蘇眉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試探著問妃朵那天夜裡有沒有看到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 妃朵搖搖頭,繼續寫作業,似乎不願意回憶那天夜裡的情景。 蘇眉問:你確定那天晚上你什麼也沒看見? 妃朵說:我就是在院裡坐了一會兒,後來就回家了。 小女孩妃朵因為和父親吵架,半夜跑出家門,她獨自坐在家屬院的鐵秋千上,夜晚很黑,還有點兒冷。也許,她不知道附近剛剛發生了一起恐怖的凶殺案,她不知道距離自己不遠處的護欄上坐著一個死人,那死人背對著她,眼睛卻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