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為大家身家性命服務的工作,真是多重視也不為過。但是,重要是不假,隻不過給個什麼職位?幾品文官?這多出的衙門又會得到多少的政治資源…… 談到自身的利益,這事可就不是那麼好下決定的了。 分戶部權,戶部不乾。分禮部,禮部也不乾。 還是官家聰明,給武職。 噫!這實在是太好不過。而且真的是很合適。搬運屍體什麼的,武人乾太合適不過了。 至於皇帝掌兵權什麼的。嗬嗬,搬屍隊也叫軍隊? 這就像是大漢將軍一樣。聽著是很威風,將軍啊!然而事實上還不是殿上拿金瓜的儀仗隊。 大家都不說話了,相反,如果這也有人反對,他們自己便要內訌起來。 京城居,大不易。可以不差錢,隻喝山泉水的,一百個官兒裡麵,能有二三人。 而剩下的人,每天打著井水,消著毒,戰戰兢兢的活著。 哪怕是有錢的大佬也是不敢阻的。因為一旦阻了,那阻的是百官的命。 他們一小撮人的“大局觀”(不讓皇帝碰軍權),在沒命人的麵前,可是一點兒也不好使。 洪信不知道這麼多的詳情,文官的“大局觀”是不會跟他說的,但是正因為不說,正因為配合,也才更讓洪信羨慕嫉妒恨,他對文官,可以說是跪舔了,所以才換來他現在位子的安穩。 然而就他打聽與接觸的來看,那沈石直接就是被文官看重,直接給了平等的地位。小小年紀,不僅帶兵,還是要帶禁軍。 這可是汴京,他可是將門。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覺得自己不在大宋了似的。 大宋上下不是打壓文官的嗎? “相公,這個大軍歸來,武將離兵,這是規矩。他在汴京帶著軍隊到處走,這可不合規矩。” 賈昌朝瞧著洪信一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冷笑,武人就是他們養的狗。洪信是他養的,而他卻從來看不上洪信。 不過他們文官確實需要這麼個人代他們掌禁軍。畢竟他們隻是想限製皇權,並沒有陳橋兵變的想法。 從五代十國到現在,換了多少的皇帝,多少的國了。好容易出了個宋。人心思安哪! 所以他還是耐心的解釋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要不你來找屍首,解決汴京的疫病。我們也會全力支持你。” 洪信縮了縮脖子,抬屍體可不是什麼好工作。要知道這時代的醫療水平可不怎麼樣。一旦染了病,那是要死人的。“那他以後不就是在汴京城有了行軍權了?” 然而洪信還是不甘心,拿文官們最擔心的軍權說話。 對文官們來說,軍隊這東西,除了打仗之外,那是有多遠死多遠。 不!哪怕是打仗了。敵人入侵了。隻要敵人不要自己的小命,這軍隊也最好彆出來。 洪信知道文官的想 官的想法,不然,他也登不上太尉之位。 賈昌朝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然則這疫病發了,不讓他們自由行軍,每次都要請示,萬一有屍首在你我家中,耽誤了,染上了,怎麼辦?你好歹也是一方指揮使,心胸要寬廣一些。” 洪信撇撇嘴,這是心胸寬廣的事兒。如果真的心胸寬廣了,你們為什麼不給他他文職?我可是聽說了的,他是沈家讀書還可以的,也是得了功名的。 當然,除非洪信傻了,才會這麼問。隻聽他又問道:“那相公,他解決了疫病之後,如何安排?這可是有功的……” 他知道沈石一旦踏入了三品的行列,不管是文是武,都沒可能再降了回去的,特彆是沈石解決了疫病後。到時候,他這指揮使是不是要退位讓賢? 然而洪信卻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老,還能再加加擔子,為國朝服務五十年。 “不管他是解決了疫病,還是沒解決,你都不用擔心,解決了疫病,他竟然這麼通醫術,朝廷是肯定會建立疫病衙門,讓他執掌,處理全國的疫病。如果沒解決,不管是染病死了,還是朝廷死的人多了,他都落不了好,你擔心什麼呢?” “朝廷會建立疫病衙門嗎?” 洪信好奇地問道。 “嗯,中國社會的曆朝曆代都無一幸免地飽受過疾疫之害隋唐五代時期見諸文獻記錄的瘟疫共有50多次疫病的類型主要有瘧疾、傷寒等主要分布在北方的黃河流域安史之亂後瘟疫重心區域有南遷的趨勢。瘟疫頻繁的發生也給這一曆史時期的社會發展帶來一些不可忽視的問題……” 賈昌朝說的慷慨激昂,洪信卻沒怎麼聽進去,而是在想著萬一沈石解決了疫病,該怎麼封賞。 洪信是個有抱負的人,所以哪怕是個治病防病的衙的,也比他做武職來的更有前途。 於是他的心便轉動了起來,去龍虎山。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冒出這麼個念頭來,但是他就是有了這麼個念頭。 非要說的話,這簡直是曆史的必然。 原曆史長河中,五代十國,天下大亂,紛紛擾擾達五十餘年。後周殿前都點檢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定都東京汴梁,國號大宋,為太祖武德皇帝。太祖傳位禦弟太宗,太宗傳位與真宗,真宗傳位與仁宗。 九十餘年來,河清海晏,天下太平。誰料樂極悲生,仁宗嘉祐三年春,江南瘟疫流行,不久便傳至東西二京。坐鎮南衙的開封知府包青天,取出自己的俸銀,施舍湯藥,卻無濟於事,病人越來越多。 仁宗天子無奈,采取大臣的建議,親手書寫聖旨一道,降禦香一炷,欽差內外提點殿前太尉洪信為天使,前往江西龍虎山,宣請張天師星夜來朝,祈禳瘟疫。 沈石的到來,雖然讓疫病提前發了,按照原曆史應該是那黑山到了江南,引發疫病,助一百零八惡鬼脫困,行那扶龍代天之舉。 現在,沈石雖然改了曆史的走向,但是一百單八的惡鬼恐怕還是要脫困了,因為洪信起了這念頭。 他要爭上一爭,脫下武官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