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祖沒有逃離,或者說它根本逃離不了。因為當它看到光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歸於混沌之初,包括它的這縷分神。 不同的是這看著狂暴的力量卻並不狂暴,反而很是不受察覺的潤物細無聲。 而這個時候,沈石看的是概念。 一切的開端都始於一片虛無。寂靜無聲,沒有一切。那麼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又要到哪裡去?一個思維如此思考到,而思維這個概念誕生了。 它想要與其他的思維進行交流,這種想法是如此的迫切。 就好像是一種令人上癮的洗衣粉一樣,這種想法吞噬著它,驅動著它。 為什麼要交流? 因為萬物都需要交流。 萬物是什麼?這是什麼概念?我隻有孤寂。但是孤寂又是什麼?它在啃噬我的內心。但是內心又是什麼?它在支配我的思想。但是思想又是什麼?它在迫切渴望交流,迫切的需要定義。 這個思維不斷的對自己提出問題,然後不斷的否定,再接著提出更多的問題。 一個又一個的概念提出著,沈石聽著,看著,直到…… 一切的源頭,是想象力的終點。 然後。一團藍色的火焰出現了。 這是精神之火,也有稱之為點燃神火。 隨著這神火的點燃,一切的力量歸於平靜,歸於概念…… 這便是道。天地有一物,不知其始,不知其形,強記之曰:道。 這一切說起來很長,但其實不過是短短的一瞬罷了。 一瞬間,十幾個化形期的鼠妖沒了,就連帶隊的白祖也沒逃出來。 “發生了什麼?我前麵的人呢?” 自己麵前十幾隻鼠妖突然沒了,讓後麵的鼠妖麵麵相覷,或眉頭緊皺,或露出堅定之色,或露出遲疑之色,誰也沒有言語。 不管是時間、空間,還是概念,都已經遠遠超出了它們的境界。 這些來自天地之始,跳出時間長河,留存於青蓮中的印記,也不是它們可以發現的。就是白祖也僅僅是感應到自己的分魂失聯了。 這樣的事,白祖本體並不驚慌,因為這已經發生過一次了。 “大家不要驚慌。現在我們已經接近他身前一丈,情況已經非常的明顯。這人絕對受傷了,不然根本不可能接的這麼近。”白祖沒了一個分魂,隻能派出又一個。 這是一個來查看發生了什麼的分魂。隻不過青蓮留存的印記,那是聖人都要觀想的存在,哪怕沈石的青蓮不全,但本質不低。白祖看破天去,它也隻能看到一個人,一個氣息很亂的人。 氣息亂成這樣。白祖的知識,白祖的概念全在告訴他,這人絕對是受傷了。 但是白祖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它雖然不知道沈石使了什麼手段,但是十幾隻妖確實是沒有了。而且他身前的裂縫是個什麼鬼? 是他的神通?還是什麼陣法?又或是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