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猶豫地承認還是否認時,秦天昊突然說了一句:“我不僅知道她,還知道你是給阮念楓捐獻骨髓的誌願者。”穀永安頓時愕然而驚訝:“您怎麼知道?”秦天昊從容地道:“因為我是秦昱風的大哥,阮芷柔曾經是我的未來弟妹。”沒想到竟然有這樣的巧合,穀永安尷尬一笑不知為何多餘地解釋了一句:“我們是最近重逢才在一起的。”言下之意,是在秦昱風與阮芷柔解除婚約之後才在一起的。秦天昊心中有些好奇,阮芷柔怎麼會跟秦昱風好不容易找到的誌願者扯上關係。今天如此湊巧地知道了他們二人的情侶關係,因而秦天昊便能輕易地猜出來,麵前這個男人為什麼突然反悔捐獻骨髓的事情,想必這中間必然有阮芷柔的手筆。他佯裝不知地探聽道:“我可以向您問問,為什麼您當天突然反悔不想給孩子捐的事情嗎?”見穀永安眉頭微擰,秦天昊便安撫道:“沒有其他意思,純粹隻是探聽一下。”穀永安也從阮芷柔那邊聽過,她姐姐出軌麵前這個男人被抓奸在床從而導致離婚的事情。這麼複雜的關係……他原本是不打算說的,經過今天被阮芷柔這樣對待之後,穀永安忽然覺得疲憊。在寒冷的深夜裡,手邊的咖啡似乎成了心中慰藉的溫暖,穀永安困惑而不解。明明自己對阮芷柔是付諸了真心,為著她考慮從她委屈的角度出發,才拒絕為孩子捐骨髓。拋開愛憎不講,自己為了她而選擇漠視一個生命。可在她眼裡……仿佛什麼都不是一般。看著穀永安沉默著一言不發,秦天昊以為他並不想講正欲開口收回方才的話時,穀永安忽然說了。他簡單地說了下緣由,秦天昊總算是弄明白了為什麼阮芷柔能讓這個男人突然放棄給阮念楓捐獻骨髓的事情。他彎了彎唇角:“穀先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穀永安搖搖頭苦笑道:“其實我這麼做是一件很沒道德的事情,給絕望的人帶去了希望,又出爾反爾親口毀了它,孩子父母雖然有錯……但小孩子沒有。”他歎口氣放下一口未動的咖啡杯,他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夜不能寐,而阮芷柔卻隻高興著自己為她拒絕的捐獻。秦天昊淡淡一笑:“每個人都有不得已的事情,但是……好像實情跟你說的有點出入?”穀永安麵露不解:“出入?”秦天昊卻掐了話頭,看了眼時間道:“已經不早了,穀先生要願意可以明天再了解,今晚你想這邊休息還是回阮家休息。”穀永安看著發給阮芷柔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毫無回應,他心底是不怎麼願意回阮家彆墅去的,畢竟東西都收拾出來了,還回去豈不是白折騰一場。 但這時候又真的打不到車,穀永安猶豫道:“在這裡住下……會不會太打擾您了?”“不會。”秦天昊坦然道:“家中房間也很多,算起來我們也算是相識,助人為樂吧。”他彎起唇角笑:“那謝謝您了。”“客氣了。”秦天昊將他帶到了客房:“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可以送你到市區去。”穀永安猶豫一瞬點點頭:“那謝謝您,晚安。”秦天昊頷首轉身的一瞬,眸光微沉嘴角輕勾。整個彆墅的燈光都暗下去,然而在某暗室裡頭卻亮著一盞燈。照片牆已經許久未曾更新了,秦天昊抱臂看著牆上那些過往的照片,眼瞼半垂下來,不知在沉思著什麼。就在這當頭,桌上原本黑屏的筆記本突然亮了起來。是一封來自陌生人的郵件,聽到提示聲,秦天昊回身點開這封郵件。內容很是簡單,隻有一句話:定了戒指,像是想求婚,日期後天。秦天昊眯了眯眼,隨即刪除了郵件轉而給另外一個人發出去消息。……深夜,一陣手機鈴聲驚醒睡夢中的人。阮之晴隱約聽到身旁男人說話,醒來時見他已經從衣帽間出來,穿戴好了衣服神色冷峻懾人。現在才淩晨四點鐘,她愣然問:“昱風,你這麼早出門去?”秦昱風接著電話應了對方幾句,通話結束後,他道:“公司裡出了點事情。”阮之晴不解:“怎麼這段時間風行總是出問題?”他低頭整理了下袖腕,腳下一頓忽地回身過來問她:“唐末鈞有沒有到家裡來過?”阮之晴坐起身,本還有些困頓的因為這句話頓時清醒了,瞬間也明白過來秦昱風的意思。她搖搖頭:“他應當從沒進來過,上次碰麵……我也不在,是到門口他剛好接孩子離開。”阮之晴猶豫著問:“公司的事情……是跟唐末鈞有關係?”秦昱風卻未正麵回答她:“安心睡覺吧,沒事的。”沒做過多的解釋,秦昱風驅車趁著夜色離開家中。他扔下許久的魚餌,在今天終於有了動靜。……日出東方,這座繁華的城市又迎來了新的一天。穀永安整理了下自己的行李拉出門,沒有想到昨天收留他的這位秦先生,竟然連他的早餐都備好了。穀永安十分訝異:“秦先生……”“坐吧,一起吃完,然後我順道送你回去。”他撓撓頭:“真是不好意思,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給您添麻煩。”秦天昊問:“謝謝,這個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已經說過了,助人為樂,幫人幫到底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喝牛奶還是咖啡?”“不要麻煩了,就牛奶好了。”早餐很是簡單,煎蛋培根,再加上烤過的麵包和牛奶。牛奶是溫熱的,順著喉舌一路流淌進胃中,穀永安昨晚就沒吃東西,今天早上起來的確是餓了。即便是饑腸轆轆,他吃東西的樣子看起來依然是十分優雅有度。秦天昊倒是不緊不慢地劃著刀叉:“穀先生準備在哪裡落腳?”穀永安遲疑了下還是據實告訴他:“買了明天的機票回國,今天可能在酒店那邊暫時先落腳。”秦天昊點點頭:“訂酒店了?”“還沒有……”阮芷柔依然沒有給他回消息,穀永安道:“到了再定吧。”靜默了片刻,穀永安吞下最後一口麵包也喝完了牛奶,經過了一夜的思考,他心裡頭依然有些不安。恰巧也有這樣的機遇,他便問了出口:“秦先生,您昨天說與事實有出入是什麼意思?”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內情(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