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婚戒(1 / 1)

秦昱風閉目養神,光線的照映下,他高挺的鼻梁在臉上打下一道側影。放鬆下來的男人身上的冷峻氣勢仿佛也軟化不少,減弱了平日裡的壓迫感。阮之晴認真地給他擦著頭發,男人頭發短,很快便把水汽擦乾了。她將毛巾放在一旁,走進洗浴間拿出吹風機,手法輕柔一點點地幫秦昱風吹頭發。他靜靜地坐著,閉著眼睛任由阮之晴折騰。阮之晴工作之餘分神看了眼他的神情,忍不住莞爾一笑調侃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特彆像誰?”男人未睜開眼,眉梢一挑:“像誰?”“像小楓小時候洗澡吹頭發的樣子。”轟轟響的吹風機關掉,阮之晴在心裡補充的一句,看上去特彆乖巧。當然,她知道這後麵這句話不能說出來,否則男人分分鐘變臉。阮之晴收拾的東西,摸了把他的頭發。柔軟的黑發變得有些紮手,手還未收回便被秦昱風順勢抓住:“你說錯了。”他睜開眼,將阮之晴的手拉到身前,垂眸看著她白皙素淨的手,五指纖細修長,透粉指甲修剪得圓潤漂亮,像珍珠一般泛著淡淡的光澤。“本末倒置了,應該是他像我,而不是我像他。”停頓了片刻,秦昱風忽問:“我們從前的婚戒你放哪去了?”阮之晴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愣住,仔細地回想了下,回身看這個房間:“走的時候好像沒帶。”秦昱風:“放在家裡了?”“唔……應該是吧。”家中各處都被大動過,如果阮之晴放在家中,很有可能已經隨著那些被清理掉的家具而遺失了。尤其是臥室的家具更換過一遍,想要再找回來太難。秦昱風遲疑道:“明天找看看。”阮之晴好奇:“突然問這個做什麼?我估計大概是找不到了。”回來之後,她便潛意識裡在房間中搜尋過過往遺留下來的東西。但是很可惜,昨晚那些大件的家具之外,這座房子裡麵已經沒有多少她當年留下來的物品了。更彆說當時極少帶上手上的婚戒,她雖珍視,但也隻收在首飾盒中,放在某個抽屜的角落。原因無他,隻因秦昱風不喜歡戴婚戒,她一個人孤孤單形影戴著戒指沒什麼意義,索性就不帶了。關於婚姻裡有價值的東西,應當是兩個人的都會珍視,它才會顯得寶貴且有著不可代替的意義。不然對他們來說,那一枚婚戒跟普通的戒指也沒什麼差彆。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阮之晴目光落在了他手上:“你的戒指不也很久之前就沒戴了?”更準確的說,秦昱風手上的婚戒隻在婚後前半個月出現過,在後來漫長的時間裡,便不再見他戴過那枚戒指。秦昱風淡淡地道:“收著。” 這個答案讓阮之晴有些驚訝,沒有想到秦昱風能將兩人的結婚照全部毀了,卻居然沒將戒指扔了。仿佛猜到了她所想,男人輕咳了一聲,臉色略有些不自然地道:“那東西不能隨便扔的。”他目光再次聚焦在阮之晴的手上,沉思不語。突然的靜默,阮之晴站在他的身後,左手越過秦昱風的肩,被他輕輕地握著放在胸前垂眸摩挲把玩。尤其他的手在自己的無名指上輕輕滑過,阮之晴呼吸突然間都緊張起來,心跳不受控製的快樂幾拍。兩人皆不說話,仿佛是某種默契的暗示。阮之晴心裡竟隱約騰起一絲絲期待,唇瓣微抿。“有件事情想問你。”“嗯?”秦昱風鬆開她的手:“阮紹岩是不是找過你,讓你幫忙談投資的事情?”宛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阮之晴心裡頭那處躍動的小火苗瞬間‘哧’一聲被澆個透滅。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失落,又仿佛夾帶著一絲尷尬。阮之晴收回了手若無其事地收拾東西:“嗯,找了我兩三次,想讓我幫忙說好話讓你投資。”“怎麼沒有跟我說?”她手上動作一頓:“因為我沒打算開口幫他這個忙。”秦昱風問:“是怕我不會答應?”“不。”阮之晴直白道:“因為我根本沒有打算幫他開那個口。”停了停,她不知怎麼多餘地解釋道:“而且你公司運營的項目和阮氏也不一樣,阮家的情況……可能需要長久的扶持。”腦海中此時此刻不知為什麼,竟然回想起秦天昊跟她說過的話。阮之晴依樣畫葫蘆地說道:“如今阮氏的情況評估,注資風險不輕,不值得你去冒這個險。”秦昱風眸光微動,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覺得自己說完話後,秦昱風的眼中竟有一絲失望浮現。轉瞬即逝,快得讓她抓不住。阮之晴遲疑問:“是他又找上你了嗎?”“沒有,隻是今天湊巧聽到有人說。”秦昱風無間般提了句:“秦氏給阮家注資,但我所了解秦氏今年末並沒有任何的投資計劃,心裡覺得奇怪。”阮之晴心裡一跳,幾乎瞬間便知道是秦天昊用自己的名義給阮紹岩注資了。要不要跟他說?這個想法在腦海中轉了一圈,想到了秦昱風嚴令喝止自己跟唐末鈞來往的事,原由隻因為唐末鈞跟秦天昊沾親帶故。要是她這時候說出來秦天昊的事情,兩人之間怕少不得又要有吵架的事發生。為了避免麻煩,阮之晴乾脆不提:“我已經拒絕了我爸的要求,至於他怎麼拉的投資我也不是很清楚。”翌日,風行大廈。“……以上全部便是我部門所做的年終彙報,總體綜合,本季度利潤明顯高於上季度利潤百分之三十的點,與此同時,采用波多算法可以得到明顯結果,A線增長將會持續到明年六月……”會議室中,高層正在開展年終會議。總裁是裡麵的艾米婭接到一個電話,等待許久之後才,開完會的秦昱風一行人回到辦公室繼續處理事情。艾米婭心底琢磨不定來電人的身份,如今到底是算重要還是不重要?但不管是哪一項,如今總裁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她衡量片刻之後壓下了打擾的心思,耐心地等待秦昱風的會議結束,才去敲門做彙報。“boss,阮氏的董事長阮紹岩先生給您致電,他想請您給他回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