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打個電話忘記了?”她遲鈍地看了眼手機:“好像是…但我明明打的,嗝……老詹的電話。”“沒有老詹,你打的是我的電話,跟你講了一路的人是我,醉成這個樣子。”穀永安嘴上淡淡說著責怪的話,動作卻是溫柔細心地將她從椅子上扶起來。“還能走嗎?”阮芷柔身體軟綿綿的像沒有骨頭般,卻還強撐著氣要推開他自己走。“我可以……我可以自己走的……”追你說著逞強的話,走路東倒西歪猶如蛇行。穀永安趕忙上前兩步攙扶住她:“怎麼一個人在外麵喝成這個樣子?作為一個女孩子沒有半點安全意識!”阮芷柔一身酒氣,靠在他脖頸間嗚咽了聲:“我特彆特彆難過,本來沒有喝多的,但是一堆人在嘲笑我……”“誰在嘲笑你?”穀永安手裡被塞進一把車鑰匙,隻聽阮芷柔聲音憨憨道:“不要問這麼多了,送我回家。”看她醉得東倒西歪,卻還能準確地找到車的位置。上了車,穀永安發現他今天開的這輛車不是那天發生車禍的車,卻也是同樣價值不菲的豪車。啟動車之前,穀永安忍不住想,以楊家那樣普通的家庭就算楊父如何翻身,能在這短短的幾年間讓芷柔擁有這樣數量價值不菲的豪車?他在看女孩子身上的打扮,衣服首飾那些他看不懂是否為品牌,但阮芷柔放在身側的包包上有個顯目的logo。他記得這個logo也是一個名奢的品牌,東西都價值不菲。如今麵前的阮芷柔早已不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女孩子,這些年來,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回過神,穀永安問:“你家在哪裡?”副駕駛上的女人合著眼偏過頭去,仿佛已經沉入了夢鄉。穀永安一怔,抬手輕輕推推她:“芷柔醒醒!”阮芷柔嚶嚀了聲,柔荑落在穀永安的手腕上,輕輕握住他的手:“回家吧……我很累。”柔弱無骨的小手讓他又是一陣分神,穀永安點開她的地圖尋找導航記錄,大約是新開出來的車,導航記錄裡麵隻有一條到酒吧的。如此,穀永安也不知道怎麼把她送回去了。將她一個喝醉的女孩子送到陌生酒店,她也不放心。思考在上岸之後,他決定將先將阮芷柔送回自己現在住的地方。車子一路疾馳。到了地方後,穀永安停穩車輛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門。阮芷柔十分配合著他。開門進屋,打開玄關處的開關整個房間瞬間亮堂。燈光亮起的這一刻,阮芷柔突然反手抱住他的脖子,身體微微顫抖,像是隱忍到極致突然間控製不住情緒哭起來。穀永安整個人僵在門口不能動彈,高舉的雙手不知該不該落下。 阮芷柔哭得厲害,溫熱的淚水源源不斷地順著他的脖頸落到衣領中。他高舉的手猶豫許久後,還是慢慢地落到了阮芷柔的腰際。“怎麼了?怎麼哭得那麼厲害?”“對不起,對不起,借我抱一下,我真的太難受了,我為什麼要活得這麼辛苦,這個世界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穀永安低聲問:“你現在過得不好嗎?”“不好!”阮芷柔哭著道:“一點都不好,所有人都欺負我!我還是一樣得不到幸福!像被詛咒了一樣!明明已經找回我的親生爸媽,但我卻還是像個外人一樣……”親生爸媽?阮芷柔鬆開手捂著臉蹲下身哭道:“對不起我太難受了,這段時間……”穀永安的心疼再掩飾不住:“怎麼了?這段時間出什麼事情委屈成這樣?”阮芷柔抬起淚蒙蒙的眼看他:“你沒有看新聞嗎?他們都是這麼說我的……”她邊說邊拿出手機,淚眼朦朧戳了好幾下屏幕都沒解開鎖。原本簡簡單單的開鎖找內容的動作,被他她分成了好幾步進行。阮芷柔邊哭邊道:“他們說我是小三,但我真的不是,我也沒有做過他們口中說的那些事,明明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呀,我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啊……”穀永安聽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聽得糊裡糊塗。直到阮芷柔笨拙地將手機展示到他麵前,滿眼淚水地說道:“你看看,他們都是怎麼說我的。”她給自己看的是和彆人的聊天記錄,穀永安認為她現在醉酒神誌不清,不願意趁人之危在這時候去看彆人的隱私。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手機,嘴裡哄著道:“我一會兒再看,你先從地上起來。”一會兒再看,這個戲還怎麼繼續唱下去。阮芷柔不依不饒地去搶:“連你也欺負我,你既然不願意看就還給我。”穀永安耐不住她鬨,隻好順從道:“好,好,我看。”他原以為大概就是女孩子之間鬨些矛盾的事,目光掃過去,卻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聊天界麵上,阮芷柔的朋友給她發來一條新聞鏈接,並附言道:“你以前真的當了你姐姐的小三嗎?”阮芷柔極其詫異地回複對方:“怎麼可能!”穀永安下意識的去點開那條新聞鏈接,看完了整篇的新聞內容之後震愕不已。看向旁邊擦著眼淚,委屈巴巴看著他的阮芷柔,他動了動唇:“你是……阮家認回去的女兒?”通篇的新聞大概寫了一段故事,秦氏集團的二公子前段時間解除婚約鬨得沸沸揚揚,文章開頭的視頻是阮芷柔被記者圍堵的畫麵。緊接著是一些報道的截圖,文章內容大概是為阮之晴反水。秦昱風和阮之晴早在五年結婚,不知因什麼原因突然離婚,對方直指阮芷柔的介入,導致他們二人分道揚鑣。文章指責阮芷柔心機深沉,通篇含沙射影,講她費儘心機五年時間竹籃打水一場空。穀永安消化完她身份的事情,接著才能理解阮芷柔口中的委屈。更讓他覺得震驚以及巧合的事,新聞上麵的全秦氏二公子,風行集團總裁,竟然就是那天見到得到秦昱風。秦昱風夫妻二人恩愛的小動作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穀永安心情霎時間十分複雜。他蹲下身來:“他們欺負你了嗎?”阮芷柔一抿嘴唇又哭:“被拐走也不是我願意的,我不怪她拿走我身份那麼多年,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我!”
第一百五十六章 酒後傾訴(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