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在彆墅黑色的雕花大鐵門前停下,管家陳叔恭敬地出來迎接,替許霖然和許惜瑤打開車門。許霖然將車鑰匙交到了陳叔手裡,吩咐他去停車,然後和許惜瑤轉身走進了大門。許惜瑤身上還披著許霖然的西裝外套,一踏進室內,她就把外套拿了下來放到沙發上,“霖然,你這件外套洗了吧,我一會兒去跟王媽說一下。”“可以。”許霖然淡淡地回了一句。研究所的工作漸漸忙碌了起來,蘇教授毫不猶豫地就讓許惜瑤做了項目負責人,所以她要比其他同事忙碌更多。大家都陸陸續續離開的時候,許惜瑤打開了自己的電腦,準備寫實驗總結以及論文。她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上下翻飛著,直到她的桌上突然放了一杯牛奶,於是她敲鍵盤的動作戛然而止。“許惜瑤,喝杯牛奶吧。”許惜瑤猛抬頭,驚訝地看著安奇,再環視實驗室一圈,發現其他人都已經走了,“謝謝。安奇,你怎麼還不回去?”“哦,我這邊還有一點實驗數據要統計,你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安奇問。許惜瑤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對於他們做研究的人來說,這個時間其實不算晚,不過她想起來許霖然囑咐她的話——要早點回去,便說道:“快了,我整理完手裡的資料就走,打算回去繼續寫。”安奇笑了,“那我們一起走吧,我的實驗報告也沒寫完,也拿回去寫好了。”許惜瑤今天沒有開車過來,因為她沒有找到車鑰匙,心裡尋思著大概是早上替晨晨收拾文具的時候不小心放進了他的書包裡麵,所以找不到了。到了研究所門外,安奇見許惜瑤沒開車,便說:“那我們一起在這裡等出租車吧。”許惜瑤想著他和自己住一個方向,便點頭說道:“可以啊。”安奇剛攔下一輛出租車,許惜瑤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許霖然。她很快地接起,許霖然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姐,你是不是還在研究所?我下班了,順便去接你吧。”許惜瑤說道:“還在研究所,好的,你過來吧。”許惜瑤掛了電話,對安奇說道:“安奇,要不你先走吧,我弟來找我,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哦……這麼關心你,是親生的吧你?”安奇問道,語氣裡麵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許惜瑤搖搖頭,“不是我親弟弟,三十比親弟弟還要親。”安奇又看了一眼時間,對許惜瑤說:“那我陪你一起等你弟過來了,我再坐車回去。”“不用,你先走吧,我可以回到研究所裡麵去等。”許惜瑤話還沒有說完,安奇已經對司機擺擺手,讓他先走了。安奇沒說話,隻是默默地站在許惜瑤的身邊等著。許惜瑤見他不走,也就沒有進所裡去了。她不是很擅長跟人聊天的人,可是眼下這樣這麼乾站著實在是有些尷尬,便跟安奇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安奇念完博士二十七歲,一畢業就進入了排名前列的齊氏旗下的研究所工作,在同事當中被認為是天賦異稟的那一個。而年紀與他差不多的許惜瑤一來就當了項目負責人,說實話他心裡是不服氣的。隻是來了還不到兩個月,他便心服口服了,許惜瑤的天賦才能,知識積累,以及她的思維和眼界,都是遠遠高於安奇之上的,他甚至有些遺憾自己沒有出國去深造。在研究所裡麵就是這樣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為自己很優秀了,其實比你優秀的人多的是。所以安奇打心眼裡敬佩許惜瑤,也開始對她產生關注。許惜瑤在做研究上麵很出色,但心性善良,又長得好看,可是卻美麗而不自知,難免會令人心生好感。關注了她不到兩個月,安奇對她的感情就從佩服變成了仰慕,他默默地關懷著她,打算找著合適的機會就表白心意。許惜瑤的交友圈不廣,生活方式也不複雜,基本就是家和研究所兩點一線。同在一個實驗室裡,安奇當然要抓住這個近水樓台的機會,希望通過日久生情的方式來俘獲許惜瑤的芳心,在這一點上麵他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隻是他沒有想到,意外來得這麼快。許惜瑤竟然有一個這麼關心她的弟弟,重點是,他竟然跟許惜瑤沒有血緣關係。這就很危險了,這樣一來的話,他原本以為的“近水樓台先得月”,在彆人那裡卻是一伸手就可以撈得到月亮了。安奇警惕起來,抱著打探敵情的心態,要看看許惜瑤的這個弟弟究竟是什麼人物。大概十分鐘之後,一輛純黑的邁巴赫出現在研究所的門前,許惜瑤回頭對安奇說:“我弟來了,我先過去了。”安奇對機械感興趣,對車也頗有研究,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一輛邁巴赫,雖然具體的型號他不了解,但是他知道這是限量款,價值不菲。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車,盯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許霖然從車上走下來,他的外套脫了下來,隻穿著一件白襯衫和一條黑色西褲,整個人成熟乾練,帶著貴族氣質。即便研究所門前的燈光不是那麼亮,安奇還是看得分明。好帥的男人,這種做生意的男人跟他們做研究的男人身上最大的不同就是——氣質。這些商人身上帶著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而他們身上則多了幾分書卷氣和頹然。許霖然還沒有下車便看到了在路燈之下等著的許惜瑤,她乖乖地在那裡等著自己,這讓他心情愉悅,可是看到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的時候,他不由得眉頭緊蹙。車一停穩他便推門下去,“姐,下班了吧?”許惜瑤點頭:“下班了。”“那我們回家吧。”許霖然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安奇,然後拉開車門微微地彎下腰去,伸手擋在車門上方,讓許惜瑤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