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珍珍將下唇咬得更緊,沉默著沒有回答。“婚紗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不管你了。”齊銘在那端皺皺眉頭,哼唧地道:“既然你那麼愛折騰,那就折騰去吧,我也懶得管你了。”齊珍珍有氣無力地哦了一聲。電話掛斷之後,齊珍珍一頭悶進枕頭中。“晨晨。”許霖然手裡端著一盅冒著一絲絲白氣的八寶粥,推開了晨晨的病房門。小小的人兒掀開了被子,從**坐了起來,“舅舅。”許霖然看著**的孩子,立刻眉開眼笑起來,他輕步走到晨晨的床邊,輕聲喚,“晨晨,喝粥了,這是舅舅今天特意為你熬的八寶粥,你趁熱喝了吧。”“舅舅,媽咪呢?她昨晚沒有來看晨晨哦,今天早上也沒有來。”晨晨皺著一張小臉,苦巴巴地對許霖然說道。“什麼?”許霖然的手一抖,險些將碗裡的粥給灑了。但是在孩子麵前,他還是很快地平靜下來,輕輕地舀粥喂晨晨吃,“晨晨彆擔心,媽咪可能是有事來不了,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去給他,晨晨先把粥喝完好嗎?”“好。”晨晨乖巧地點點頭,聽話地喝完了粥之後,又躺下去休息了。放下了碗,許霖然很快地撥打了許惜瑤的電話,但是一直得到的恢回複都是“對方手機已關機,請稍候再撥。”他的額頭上青筋突地跳了一下,眼神之中瞬間流露出擔憂。“怎麼會這樣?”許霖然一下子慌了,這個時候,許惜瑤能去哪裡呢?醫生說她的病情加重了,她會不會昏倒在哪裡不省人事了?想到這裡,許霖然渾身都僵硬了起來,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一般,那種慌亂到每個細胞都透露著不安的感覺,讓他比死還難受和痛苦。“不行,我要去找她。”許霖然緊緊地攥著拳頭,拔腿準備跑出醫院的時候,迎麵而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的身影。“許霖然!”段澤宇是認得許惜瑤的弟弟許霖然的,因為去找許惜瑤的時候見過幾次。“我是許惜瑤的同校師兄,我叫段澤宇,是在研究室裡跟惜瑤師妹一起研究特效藥的,現在藥物研製出來了,我受師妹所托,特地把藥拿過來給你。”段澤宇說著拿出了一小瓶藥,遞給許霖然。許霖然將藥瓶接過,欣喜了片刻之後,又皺了皺眉,“段師兄,那我姐呢?你有沒有見到她?我剛才打她的電話關機,發微信語音也沒有回,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我現在很擔心她。”段澤宇一聽,眉毛也皺了起來,“昨天下午我們就把特效藥研製出來了,師妹拜托我把藥交給你,我本來昨天晚上就想來去找你,但是去了公司沒找到,我又粗心沒問師妹給電話,所以今天早上才找到了你。師妹昨晚跟我說,她要先去找謝銘琛,當麵跟他說聲謝謝,然後再回醫院來看晨晨……所以現在是,她還沒有來?” 段澤宇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許惜瑤會不會是在哪裡暈倒了。“所以現在基本可以排除我姐不在研究室了。”許霖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皺著眉頭細細地想,“段師兄,麻煩你幫我去我姐住的公寓看看,我去找謝銘琛。”“好的,咱們分頭行動。”段澤宇點點頭,馬上開始搜尋行動。許霖然也馬上趕去了謝銘琛的公司,毫無懸念地,他被擋在了公司大樓外,打謝銘琛的電話也沒人接,他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拳打在旁邊的柱子上。這個時候,段澤宇的電話打了過來,許霖然看著亮起的屏幕,祈禱著他能帶來好消息,可事實是他的希望又破滅了,段澤宇告訴他,他沒有在公寓裡找到許惜瑤。許霖然隻好忍住心中的焦急,靜靜地在謝氏集團公司大樓外等著。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時間,謝銘琛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優雅地從辦公大樓走了出來。“謝銘琛!”許霖然發了瘋一樣地衝過來,一隻手緊緊地攥著謝銘琛的西裝衣領,嘴角劇烈地抽搐著,“我姐呢?”謝銘琛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低頭看向許霖然攥著自己衣領的那隻手,冷冷地說了一聲,“放手。”許霖然沒有放開自己的手,反而將他的衣領攥得更緊了,“我問你,許惜瑤呢?!”謝銘琛看著氣勢洶洶的許霖然,眼裡射出帶著殺氣的冷寒目光,“你家阿貓阿狗不見了,問我有什麼用,自己不會去找嗎?”許霖然恨不得一拳打在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臉上,他好不容易才抑製住內心的憤懣,恨恨地說道:“我姐昨晚不是去找過你了,你是不是把她怎麼了?!”謝銘琛聽到這裡,再看看許霖然急得快要崩潰的樣子,意識到許惜瑤是失蹤了,會不會是昨晚自己過於冷漠的態度刺激到了她?想到這裡,謝銘琛的手不由得發抖,但是表麵還是波瀾不驚,語氣不帶一點溫度:“是,她是來找過我,說是要當麵跟我說什麼謝謝,我讓她說完謝謝就可以滾了,至於後麵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謝銘琛說完,狠狠地甩來了許霖然抓著自己衣領的那隻手,頭也不回地走了。一走到許霖然看不到的地方,謝銘琛就迫不及待地摸出了口袋裡的手機,將許惜瑤的名字從聯係人黑名單裡拉了出來,手指滑動屏幕,將電話撥了出去。果然,手機是關機的。再打過去,還是關機。謝銘琛下意識地抬起頭來,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傳遍全身。他沒有遲疑,手裡拿著車鑰匙快步地走向地下停車場,一邊走,一邊繼續撥打許惜瑤的電話。還是關機。謝銘琛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來了。幾分鐘後,謝銘琛終於放棄,許惜瑤的電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