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謝銘琛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許惜瑤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木然地開口。“我知道,下一次我會伺候得謝先生更加滿意的。”謝銘琛聽著,嘴角劇烈地抽搐起來,突然聽到“砰”的一聲,視力模糊加意識恍惚的許惜瑤一頭撞在了門上,腦袋上腫起了一個大包。謝銘琛看著又氣又心疼,真是沒見過這麼蠢的女人。許惜瑤抬手捂著頭上的包,卻似乎並不覺得疼,正了正身形,抬起腳步搖搖晃晃地繼續向前走。謝銘琛帶著幾分怒氣地開口:“站住!”許惜瑤不解地頓住腳步,麵無表情地說道:“謝先生還有事嗎?”他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給你上完藥你再走。”“沒事,不疼。小傷小痛,就不勞煩謝先生了。”她的語氣淡漠而疏遠,停頓的腳步再次抬了起來。“許惜瑤,我叫你站住你聽見沒有,在我麵前,你沒有資格說不!”許惜瑤的不配合,讓謝銘琛惱羞成怒,他對著她大吼一聲之後,許惜瑤就乖乖地停在了門口那裡。謝銘琛的臉色稍稍平靜了一些,從抽屜裡麵翻出藥箱來,放到桌麵上,然後聲音冷冷地命令她:“過來。”許惜瑤仰起頭來無奈地看著天花板,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轉身走過去。似乎是感覺到了謝銘琛慍怒又邪魅的目光,她心下一緊張彆開眼,盯著某一處方向。謝銘琛邊拿出藥膏邊問她:“疼不疼?”溫和的語氣跟剛才跟昨晚都判若兩人,讓許惜瑤一度懷疑他精神分裂了。許惜瑤用手壓住頭上的大包,輕輕地搖頭,“不疼。”因為心太疼了,所以頭上的這點疼相比之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做到椅子上來,把你的手拿開,我給你擦藥。”許惜瑤放下手,在椅子上坐得端正筆直。謝銘琛深呼吸一口氣,彎下腰,拿著棉簽和藥膏傾身過去,用手指抹了藥膏,輕輕緩緩地擦拭著。“要是疼你就說話,我一個大男人,下手不知輕重。”實際上並不是這樣,謝銘琛溫柔的時候,可以比女人更溫柔,他動作輕盈,替她擦藥小心翼翼的很,根本不存在把她弄疼的情況。她雖然抗拒他幫自己擦藥,卻並不明顯,更多的還是言聽計從,逆來順受。“嘶……”許惜瑤感覺到了腦門上一股涼意傳來,清清涼涼的,把腫起來的那個包帶來的微微疼痛全部覆蓋了下去。擦好了藥,看著她的腦門已經消腫了一些,謝銘琛鬆了一口氣,淡漠地問道:“現在還疼嗎?”許惜瑤還是輕輕地搖頭,“不疼,一直都不疼。”“不疼了就滾回家吧,下次小心點,我不喜歡鼻青臉腫的女人,看著心煩。” 他冷冷地警告她。“我知道了,謝先生。”看著許惜瑤清瘦羸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謝銘琛的左邊胸口又開始泛疼。感情過於濃重的時候,真的像烈酒封喉。許霖然順利地從派出所出來了,許惜瑤沒有去接他,接他的人是助理龍夜。“總裁,那姓謝的簡直太過分了,等您以後混出名堂來了,也要讓他感受一下被關在警局的感受。”龍夜憤憤不平地說道。許霖然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指尖剛觸碰到上麵,就不由得嘶的一聲,真疼。他對謝銘琛下手重,那家夥對他下手更重。雖然在警察局待了一天,但是也為許惜瑤出了一口惡氣,值了。隻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謝銘琛為什麼肯放他出來。以那個男人狠毒手段以及對他的憎惡,應該趁著機會好好懲罰他一番才是。難道……這個心念一出,許霖然就馬上打電話給許惜瑤。“姐,你現在在哪裡?”“在醫院啊,怎麼了?”許惜瑤的語氣淡淡的,“你沒事了吧?”“沒事了,姐,你是不是……算了,我現在過去找你。”許霖然擱下電話,龍夜開車很快把他送到了醫院。“姐—”一到醫院,許霖然就迫不及待地找許惜瑤,看到她頭上腫起來的大包,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開口。“姐,你是不是去找了謝銘琛,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我是去找了他,但是他沒有欺負我。”許惜瑤語氣平靜地說道。“可是你頭上的淤青……”許惜瑤抬手摸了摸頭頭上的包,笑著解釋:“那是我自己不小心撞門上的。”“謝銘琛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根本不可能這樣輕易地放過我,姐你是不是跟他做了什麼交易?”許霖然高大的身影忽然大步來到身前,在許惜瑤的身上投下一道陰影。她的心裡咯噔一下,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若無其事地說道:“沒有……”可是許霖然怎麼可能會相信她,看著高領擋著的脖子上隱隱約約現出的鮮紅,他就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看著那些曖昧的痕跡,他隻覺得胸口一陣鈍疼,比謝銘琛的拳頭打在他的臉上還要疼。他的十指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在心裡暗暗發誓,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絕對不能!龍夜眼睛一掃到許霖然眼中的憤恨,對著他小聲地道:“總裁,下個月會有一個宴會,是謝氏集團主辦的,咱們要不要去?”“他邀請了我們天霖集團?”許霖然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鄙夷和不可置信,按理說天霖集團剛剛走上正軌,雖然在業內有一席之地,但是跟謝氏集團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們商業巨頭的宴會,不會輕易邀請他們這樣的小公司的。謝銘琛邀請了他們,無疑是想借這個時機羞辱他們一番。龍夜看出了許霖然心中所想,征求他的意見:“總裁,要不要我現在馬上謝絕他們的邀請。”許霖然幽深耀黑的眼眸一下子冷凝起來,沉思了片刻之後,他嚴肅地說:“謝總誠心邀請,我們怎麼能不去呢?去,必須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