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惜瑤臉上淡漠的眼神,他又補充道:“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不太好,但是我還是要說。許小姐,我看得出來謝銘琛對你還是念舊情的,但是,如今的形勢,我相信你也明白,就算他再怎麼愛你或者是你再怎麼愛他,你們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的。既然你們走不到一起了,你就該放手,給彆人一個機會,對不對?”許惜瑤秀眉緊蹙,張口喃喃自語道:“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做……是你妹妹太敏感了。”“什麼也沒有做嗎?對,你確實什麼也沒有做,但你其實什麼都做了。謝銘琛是一個很重情義很念舊的人,他總會以各種各樣的借口來要求你跟他見麵,那個時候,你有拒絕過他嗎?你沒有。在你知道你回國一定會遇到他的情況下,你有自動采取措施遠離他嗎?你沒有。”齊銘說了一大段話之後停了下來,觀察一下許惜瑤的臉色,看到她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知道自己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方法奏效了,遂繼續說下去。“你嘴上說著你沒有想過要跟他死灰複燃,可是當你看到他對你顯露出一點點的溫柔的時候,你敢說你心裡沒有想過複合嗎?”齊銘咄咄逼人,每一字每一句都戳在了許惜瑤的痛點之上。許惜瑤藏在雪白杯子底下的十指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除了憤怒她還有窘迫的情緒,對麵的這個男人好像會讀心術一樣,很專業地分析著她的每一眼神和動作,好像他已經把她的心都看透了一樣似的。沉默了半晌,她才麵不改色地開口:“就算是這樣,難道我有錯嗎?”“如果換作以前,你這樣做是沒有錯的,錯的是我的妹妹齊珍珍。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要清楚,你已經跟謝銘琛離婚了,現在他的未婚是珍珍。你要是再插一腳你就是典型的小三了,而且,既然你做不到完全對謝銘琛斷了念想,就不要口口聲聲地說自己不在乎說自己放下了,我最討厭喜歡標榜自己的人。說白了,你這就是既做了婊子又給自己立牌坊,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婊子,立牌坊?”許惜瑤聽到這些話從齊銘的嘴裡說出來,其實一點都不驚訝,他跟齊珍珍是一家人,所以他的心自然是會向著自己的妹妹的,這一點無可厚非。隻是,許惜瑤沒有想到,那個剛剛還救了自己的男人,這會兒竟然也對她進行起人身攻擊。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兩兄妹就是一丘之貉。“齊先生,如果我這樣都算得上是為自己立牌坊的話,我想你的妹妹可以下十八層地獄了,因為她做了太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麵對齊銘的冷言冷語,許惜瑤霸氣地回擊。“你!許惜瑤,我不許你詛咒我的妹妹!”齊銘很激動,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妹妹,因為她眼裡容不進一粒沙子。 “齊先生,聽過一個成語叫助紂為虐嗎?我的這幾句詛咒,跟你妹妹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好嗎?你作為她的親哥哥,不引導她好好做人,反而在這裡譴責彆人,表麵上看你是在愛自己的妹妹,實際上你就是在害她!我說她下十八層地獄還是輕了的,像她這樣的人,應該是碎屍萬段!”“許惜瑤!”齊銘一字一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殺氣,好像下一秒就要一口把許惜瑤吃掉一樣。許惜瑤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將死之人,她連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齊銘的威脅呢?所以對他的這個要吃人一樣的舉動,隻是淡漠地看著。“齊先生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就請你出病房去吧,我是病人,需要安靜休息。”許惜瑤說完就靜靜地閉上了眼睛,當齊銘不存在一樣。齊銘氣憤地袖子一甩,轉身離去。許惜瑤不忘提醒他一句:“麻煩齊先生幫我帶上門,謝謝。”這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更是讓齊銘氣得差點炸毛,這個女人看上去人畜無害,實則是個厲害角色,自己還真的是小瞧她了。齊銘忍著滿腔的怒火,他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大的力才忍住了想要摔門的衝動。隻是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說:算了,她隻是一個病人,不跟她一般見識。齊銘出來的時候碰到了許霖然,兩人擦肩而過之時四目相對,各自的眼神都不友好。許霖然回到病房,第一句話就是問許惜瑤,“姐,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啊?我看到他從你的病房出來了。”“哦,他是齊珍珍的哥哥齊銘,”許惜瑤淡淡地說道:“其實也就是一個跟我們不大相關的人,不用太放在心上的。”許霖然卻皺起了眉頭,放毒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似的,“從某各方麵來講他確實跟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問題是現在他是齊珍珍的哥哥,那我們就不得不防。姐,剛剛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麼?他應該沒有欺負你吧?要是有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去幫你把他欺負回來。”許惜瑤聽著許霖然這一番有些孩子氣的話,忍不住笑了:“他剛才沒有跟我說什麼,再說了,我這麼大一個人還不會保護自己嗎?”“真的沒有說什麼嗎?”許霖然顯然是不相信,他睜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對麵的許惜瑤,想要從她平靜絕美的臉上找出一些撒謊的蛛絲馬跡,可是很遺憾的是,他什麼也沒有找到。“沒有啊。”許惜瑤平靜地搖搖頭。“那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你的病房裡,一看就是圖謀不軌。”許霖然忿忿然地說道,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想要傷害許惜瑤的人靠近她的。許惜瑤抿了抿唇,淡然地說道:“因為今天我覺得有點悶,外麵陽光也不錯,就想去外麵走走,結果不知道為什麼就暈倒了,是齊銘送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