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去我家裡。”他忽然開口,淡淡地說道。明明是在說一件讓許惜瑤極其難為情的事情,可是他卻說得那麼淡然,好像要她就是很平常的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比談論今天的天氣還要普通的一件事而已。許惜瑤驀地抬起眼,越來越模糊的眼眸裡,偏偏又蒙上了一層水汪汪的霧氣。謝銘琛最反感她這一副柔柔弱弱像小白兔似的樣子,自己當年就是被她這副單純無害的樣子給蒙蔽了雙眼,所以才會被背叛被出軌,痛苦了這麼多年也依舊走不出來那個陰影。看似單純無害,實則城府極深。“我不去,我身體不舒服。”許惜瑤第一次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謝銘琛。謝銘琛難得的沒有當場暴怒,他若有所思地將自己盯著她看的視線從她的身上轉移開,看著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嘲諷道:“看起來你好像確實不是很舒服,所以說,這就是你的報應嗎?”報應……這就是謝銘琛對她生病了的態度。許惜瑤無聲地冷笑著,可不就是報應嗎?可是,這是她不顧一切愛上他的報應,而不是她背叛他的報應,因為她當年真的是什麼也沒有做,那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後陷害她。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謝銘琛不信,所以不管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也沒有辦法。她不是沒有解釋過,可是他不相信。她也是個倔強的人,說了一次不信,說了兩次三次還是不信,她也就索性不解釋了。蘇晚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眸,看著在自己眼前的謝銘琛模糊的臉龐,笑了笑道:“對,你說得對,我的報應來了。”謝銘琛聽著她自己說自己,心裡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對許惜瑤的感情很複雜,靠近她不開心,離開她也還是不開心。他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許惜瑤並不想跟謝銘琛糾纏,側身想要繞過他然後離開,謝銘琛很識趣地給她讓開了一條道,可以保持著疏遠的距離,好像許惜瑤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病毒似的。她也不惱,直接繞過他走了。謝銘琛緊了緊手指,還是忍不住喊出口:“許惜瑤!”許惜瑤滯住腳步,並沒有馬上回頭去看他,隻是背著他淡淡地問了一句:“謝先生,請你有話直說。”謝銘琛疾步走到了她的,大手用力地將她的身體扳過來,使她麵向著自己,看她的眼神淡漠又帶著些許的憤怒,“昨天,你是不是欺負珍珍了?”果然,那個女人一會去就跟謝銘琛告狀了。許惜瑤懶得為自己辯駁,她牙關咬得很緊,臉也有些紅,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輕飄飄的,“謝先生,你要是說我欺負齊珍珍,那就是了,我無力反駁。”她的解釋,在他麵前從來都是蒼白無力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