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暈倒(1 / 1)

“嗯,好。”良久,謝銘琛才淡淡地開口,裝作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樓梯,然後隨著齊珍珍一同離開。本來許惜瑤的胃就絞痛得厲害,結果又從樓梯上滾落下來,內傷加外傷,讓她更受折磨。疼,全身上下都疼……額角處好像有什麼溫熱的**流下來,許惜瑤用儘全力將白皙瘦削的手抬起,撫上了額角,才知道剛才滾下來的時候,被台階磕到額角處流血了。許惜瑤已經顧不得那麼多,她咬著牙抬起一隻手,抓住了樓梯扶手,勉強讓自己坐了起來。因為太過虛弱,她痛苦地喘息著,坐在地上稍作休息。好一會兒,許惜瑤的另一隻手也抓住了樓梯扶手,雙手發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然後撿回手機,緩緩地走下階梯。從樓梯口到彆墅門口,不過短短的一段距離,許惜瑤卻走了將近半個小時。許惜瑤好不容易終於出了彆墅,來到了馬路邊,卻絕望地發現,馬路上空無一人,她根本打不到車。寒風瑟瑟,拚命地灌進她的脖子裡,許惜瑤在寒風中忍受著病痛和寒冷。她還是願意抱著一絲絲的希望,期待著能夠有車從這裡經過,然後搭她一程。依照她現在這個身體狀況,根本沒法再繼續走,隻能等著。她孑然一身,隻有路邊一盞孤獨的路燈陪著她。蘇晚挪動著步子向路燈靠近,然後倚靠在了路燈的柱子上,希望那橘黃色的燈光能給她帶來些許的溫暖。可是沒想到,路燈在冷風中忽明忽暗,最後索性“啪”的一聲滅了。四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隻能聽見呼嘯的風聲,像是野獸的哀嚎。許惜瑤心中的絕望在一點一點的蔓延,老天爺為什麼對她這麼殘忍,難道連一點點的希望都不肯給她嗎?寒風肆無忌憚地繼續刮向許惜瑤病弱的軀體,冷得她直打哆嗦,像一棵小草一樣隨風搖擺。意識開始有些模糊,許惜瑤抬起左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右手的手臂,強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並不停按著關機了的手機試圖求助。但是根本沒用,手機屏幕始終亮不起來,齊珍珍是用儘了全力去摔她的手機,估計這手機已經報廢了。萬般絕望中,許惜瑤忍不住嗚咽了一聲,一顆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滑落,很快就被風乾了。又冷又難受中,許惜瑤的意識在慢慢地潰散,最後她終於堅持不住,昏倒在馬路邊。許惜瑤以為自己要死了,但貌似沒有。她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謝銘琛在喚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沙啞而低沉,不讓她走。他還像以前那樣,輕輕地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龐,他溫柔地照顧著她,寸步不離,有求必應。許惜瑤心裡泛起陣陣酸澀,溫熱的**自眼角滑落,沾濕了枕頭。 片刻之後,她的世界安靜下來了,再也聽不到謝銘琛的呼喚,她還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但是這個時候,一道薄涼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許惜瑤,你這個短命鬼,去死吧!”這個聲音令她如此生厭,除了齊珍珍那個賤人還有誰!許惜瑤忍不住想要抬手給那賤人一巴掌,心念一動,她緩緩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子投射進來,差點灼傷了她的眼睛。許惜瑤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再次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張令人生厭的臉—齊珍珍。雖然有些模糊,但她還是能夠認出那個可惡的女人。齊珍珍正掐著許惜瑤的輸液管,讓她的血液倒流,許惜瑤的瞳孔驀地收緊,沙啞著嗓子,發出一個微弱的聲音:“你……你在乾嘛!”她用儘全力想要從**起來,齊珍珍眼疾手快,飛快地過來把她按回了**去,嘴裡譏諷著:“許惜瑤,你真該死!”許惜瑤睜著雙眸,睨著眼前那張有些模糊的臉,嘴唇翕動著,“齊珍珍,你才是該死的那個人!是你,害死了院長。是你,害得晨晨躺在病**;是你,毀了我的幸福!”她的聲音很小,但是一字一句,齊珍珍都聽得清清楚楚。“啪!”清晰響亮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突兀地響起,許惜瑤蒼白的臉上,多了一個紅印。她緩緩地抬手,指尖剛碰到右臉頰,就火辣辣地疼。齊珍珍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許惜瑤,雙眸染上一層恨意,勾勾唇角,她的嘴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許惜瑤,你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了,拿什麼跟我鬥!”聽她提到自己的病情,許惜瑤心底酸酸澀澀的,眼眶發熱,一層薄薄的水霧氤氳在她的眼簾,她蠕動著嘴唇,正想要說些什麼,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姐!”許霖然一推門進來就看到一個女人按著許惜瑤的兩條胳膊,把她禁錮在**,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他一個箭步衝上去,狠狠地將齊珍珍推開,然後去察看躺在**的許惜瑤。“姐,你沒事吧。”許霖然心疼地拉著她的手,柔聲問道。看著她虛弱的樣子,還有臉上一道刺眼的紅印,許霖然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他冰冷的眸子如刀劍一般,狠狠地射在齊珍珍的臉上,他的嘴角劇烈抽搐著,警告她:“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以後你要是膽敢再動我姐一根手指頭,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齊珍珍被許霖然那足以殺死人的犀利目光給嚇到了,看著這個渾身散發著駭人戾氣的男人,她竟然不敢說出一個反駁的字,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那裡。看到齊珍珍竟然還不走,許霖然眼裡的冰寒加重了幾分,他的額角突突直跳,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還不快滾!”齊珍珍被許霖然這一聲低吼震得回過神來,臉色因為心虛而變得蒼白,她斂了斂驚恐的表情,踩著高跟鞋快步離開了許惜瑤的病房。經過許霖然身旁時,她留意到許霖然手裡拿著一本兒童讀物,眼底流露出懷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