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我們怎麼辦啊?”“我怎麼知道?”薛鏡凱極其惱怒地斥駁道。他根本想不到S市來的部隊會打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郭嘯川那邊說的很清楚,第三近衛旅的援兵被他們成功抵擋住了,自己可以放心地消滅第三近衛旅殘部,可實際情況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切又到底是怎麼回事?“郭嘯川這個廢物!”薛鏡凱滿心怒火地咒罵著郭嘯川,此時的薛鏡凱正率領著百十名殘兵敗將跋涉在密林中極為深厚的冰雪層上。這樣複雜的地形使得他們根本無法攜帶過重的裝備和過多的物資,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吃力,甚至說是寸步難行。他們並非不是沒有怨言,而是已經遭受到了薛鏡凱的鐵血鎮壓。先前在路途中發牢騷,或是意圖逃跑的士兵都已經被薛鏡凱所擊斃了,他們正處在薛鏡凱的強權鎮壓下。他們之所以進行艱難的行軍,目的是想到達郭嘯川部的防守陣地,意圖依靠那裡現存的武裝力量東山再起。所以縱使路途極其惡劣,但至少還有希望。寒冬的密林,狂風穿過樹與樹的間隙呼嘯著肆虐著吹拂在每一個人的臉上,迸發出徹骨的寒意,所有人無不是在咬著牙堅持。“嗖……噗!”……“嗖……噗!”……“嗖!嗖!……噗……”行進的人員毫無征兆地倒下,甚至連一聲哀嚎也發不出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鮮血“咕咚”地流出來浸染了潔白的雪地。薛鏡凱正想發怒質問道前麵的人怎麼回事,可下一秒自己的身體也轟然倒了下去,一槍爆頭……潰兵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隻得在這林海雪原之中成為了人家的活靶子,任人宰割。不消一刻鐘,所有的潰兵就都被莫名勢力所乾掉了,極其地迅速,可又極其的詭異,但總有那麼兩個幸運兒即使躲在了雪堆裡逃過一劫……又過了很久,一個又一個白色的身影終於從那厚厚的雪層中,或從高高的樹頂上出現。他們的身上裝備的是雪地特種作戰服,具有極佳的偽裝效果,而他們的狙擊步槍也裝備了先進的瞄準器和消音器。薛鏡凱他們無疑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他們連打掃都不曾打掃,就將屍體這般遺棄在荒野,絲毫不顧夜晚的野獸會啃食死者的遺骸,隻是自顧自地收集著自己的裝備和彈殼,清掃一切存在過的痕跡,接著就又消失在了這片林海雪原之中。他們的人數隻有十餘人,全都是特種作戰的精英。這群人所到達的終點不是彆的,正是郭嘯川部隊的營地。可正當他們來到大門前的空地之上準備進入之時,突然間,數不儘的槍口從四麵八方瞄準了他們,營地大門前的空地上火光衝天,爆炸聲震耳欲聾。密集的炮火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將那群神秘的白衣特種兵淹沒。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火藥味,讓人窒息。 而伴隨著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以及不絕於耳的哀嚎聲。他們的身體被彈片和子彈撕裂,血肉橫飛。一些士兵被炸得連渣都不剩,隻在原地留下一些破碎的裝備和殘肢斷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硝煙和火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士兵們手持重武器,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冷酷和殘忍。他們瞄準著營地前方的白衣士兵,決絕地扣下了扳機,子彈如雨點般飛向他們。他們甚至都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這是單方麵的屠殺,更是滅口式的屠殺。不久後,這片空地之上隻留下一片狼藉,這群神秘特種兵已然全軍覆沒。炮火聲停止了,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死寂。而在不遠處的營地內,一名身穿軍裝的魁梧男子正坐在木椅上,抽著雪茄,他的身後站著數十名精銳士兵。他淡淡地吐出一口煙霧,嘴角上揚,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郭嘯川。見眼前的“證據”已經被清理乾淨,郭嘯川一把扔掉嘴裡的雪茄,又狠狠地踩滅。“傳我令,夜狐突擊隊臨陣脫逃,妄圖投敵,現已被我大軍剿滅,再有敢犯者,殺無赦。”“是,副司令!”“哎!”郭嘯川眉頭緊皺地看向眼前的傳令兵,但呆愣的傳令兵似乎還沒意識到是怎麼回事。“現在郭司令就是唯一的司令啦,懂了麼?”郭嘯川的副官燕衡光連忙打圓場為傳令兵遞眼色暗示道“是,司令,我這就去傳達您的命令!”儘管如此,可郭嘯川的心中仍然不悅,燕衡光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表情,忙又遞上了跟已經點燃的雪茄,恭維道:“司令智謀天下無雙,屬下真是欽佩萬分啊!”郭嘯川聽後沒有說話,隻是得意地笑著,緊接著揚了揚手。“把那個傳令兵換了,換個機靈點的來,另外通知部隊即刻開拔,回師懿州。”“是,屬下這就去辦……”“對了,小姐那邊有消息了麼?”郭嘯川突然一改之前的笑容,滿麵愁容地詢問著燕衡光。燕衡光仔細地回想了一小會後恭敬地回答道:“回司令,小姐之前被薛鏡凱關在最深處的監獄裡,每天都過得極為……”燕衡光也是忍不住地歎了口氣,郭嘯川則是一口吐掉了嘴裡叼著的雪茄。“這個薛鏡凱,還真是心狠手辣,對自己的兒子女兒都能下這樣的狠手,死不足惜。”“是的,司令您說的是,薛鏡凱殘暴不仁,好大喜功,聯盟內部已經有了很多反對他的聲音了。”“你這樣,你現在立刻派人快馬加鞭回到聯盟,保障好小姐的生命安全和吃住條件,等我們回去再好好想辦法救她出來……”“是,我這就去辦。”燕衡光衝著郭嘯川深深鞠了一躬後就快步離開了,隻剩下郭嘯川一個人獨自地盯著天空,似乎想要透過厚重的雲層看到自己的未來。郭嘯川部在調集的同時,也源源不斷地有潰兵彙集到這裡,但郭嘯川絲毫沒有因為等待潰兵就耽誤撤離的時間。自始至終他就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婦人心腸的人始終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掌權者。他雖然成功地預測到了葉興國張春雨的戰敗,但不曾想他們的潰敗是如此迅速,他根本來不及率軍把第三近衛旅和礦商聯軍一網打儘,所以隻好派人埋伏在他們撤退的必經之路上截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隔岸觀火的計策儘管是薛鏡凱的主意,可他最終也還是成為了鷸與蚌的其中之一,在寒冷的密林之中身首異處,屍骨也被野獸所啃食,死無葬身之地。郭嘯川通過手段已經成功探知了S市部隊與清遠市部隊的動向,但他並未把這個關鍵的信息告知薛鏡凱。彼時的薛鏡凱早已被衝天的怒火占據心頭,誰的建議也聽不進去了,更何況他的身邊早已充斥著一群阿諛奉承的勢利小人,一切的一切最終演化成了薛鏡凱的淒慘結局。懿州市的精銳部隊除了葬身於第三近衛旅炮火下的,其餘的也都被薛鏡凱征召了出來,在S市援軍與清遠市援軍的夾攻下消耗殆儘。此時的懿州市是真正意義上的空虛。郭嘯川率領著部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懿州市幸存者聯盟營地的位置。黃昏的暮光中,薛鏡凱的堂弟薛成鋼此時正站在城樓上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的郭嘯川部隊。“郭副司令,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薛主席呢?紀參謀長呢?”郭嘯川騎在紅棕駿馬之上,在大門外不斷地來回遊走,他的身後是兩千名精銳士卒,除了他先前部隊的士兵,還有這些天不斷彙集來的。聽到城樓上的薛成鋼在高聲喊他的名字,郭嘯川也是調轉馬頭看向薛成鋼。“薛團長,我們遭受到了S市部隊與清遠市部隊的聯手進攻,除了我們之外,其餘的部隊全軍覆沒,薛主席與紀參謀長也戰死了,我部經過一整晚的浴血奮戰才僥幸衝出重圍,快讓我們進去……”薛成鋼緊緊地皺著眉頭,他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郭嘯川的問題。部隊軍陣整齊,條理有致,武器裝備不曾缺少,士兵的軍容也較為乾淨,顯然是沒有經曆過生死存亡的血戰。“薛主席遇襲時,你部為何沒有及時救援?”薛成鋼厲聲質問道。“敵人長時間悄然行軍,進攻得極其突然,我們距離大部隊較遠,根本也來不及反應。而且當我們想要去救援的時候,被濱城市的部隊緊緊纏住無法脫身。”“薛團長,郭副司令所說句句屬實,你不相信可以詢問所有的士兵……”燕衡光見薛成鋼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絲毫不相信郭嘯川的說辭,也是及時地打圓場。“是的,薛團長,您若不信,可以詢問我手下的士兵,他們有很多都是跟隨薛主席大部隊,經過死戰後突出重圍的。”薛成鋼聽到郭嘯川和燕衡光這麼說,也是衝著城下的士兵們高聲詢問道:“情況是郭副司令和燕副官所說的那樣麼?”“是……”所有的士兵都高聲喊道,兩千餘人齊整高呼,喊聲響徹天地,直衝雲霄,具有極強的震撼力,也深深地震撼著薛成鋼的內心。薛鏡凱臨走時將聯盟營地的防衛權交給了他,叮囑他一定要做好營地防衛工作,不容有失。這也是薛鏡凱極為信任自己的表現……儘管他對郭嘯川和燕衡光仍然存有質疑,可他現在也是箭在弦上,無計可施。他隻有五百名士兵,如果一直將郭嘯川部攔在城外,最終逼得他們發起進攻,最後也終將會釀成城破人亡的慘劇。他知道憑借現有實力根本無法守得住……“放他們進來吧……”薛成鋼深深歎了口氣,最終他還是向郭嘯川妥協了。郭嘯川騎在馬上,隻見營地的大門緩緩打開,他得意地笑了,隨即揚起馬鞭,示意部隊進城。浩浩****的車流兵行步調有序地緩緩進入到了懿州市聯盟的營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