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風險程度降低是兩個月後的事了。楊珮漫從一開始見到秦彧珩都快哭了的情緒,一直到後麵身心疲憊沒時間去想男朋友。而他們收到通知,真的可以回家,也是在風險降低後的三個星期。楊珮漫穿著防護服,從樓上跑下去,一直到急診區找秦彧珩,她是算好了秦彧珩準備換班的時間了。急診區裡的醫生和護士早就知道了楊珮漫,一看身上跟秦醫生同款的小愛心就知道她來了。還不等楊珮漫發問,就有人先說:“秦醫生在最裡麵。”“謝謝。”表情看不見,所以楊珮漫就手動比心。楊珮漫跑到秦彧珩麵前,他正在查看為數不多的病人了。“秦彧珩。”“稍微再等我一下,再五分鐘就好。”楊珮漫聽話地就等在旁邊,不妨礙秦彧珩工作,透過護目鏡,看著秦彧珩很負責地在兩位病患前檢查情況,然後總結最後能否轉院。真帥氣。秦彧珩做好最後的工作,帶著楊珮漫走出了急診區。“找我是有事情要說嗎?”楊珮漫點點頭:“我就想來跟你說一聲,我們明天準備撤了,所以……明天我就要走了。”她又解釋了一遍,“也就是明天我就不在這裡了。”秦彧珩在三秒鐘後默默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在她防護服帽子的地方摸了摸。“嗯,我知道,我們昨天開會的時候也聽說了,漫漫終於可以回家去了。”楊珮漫需要的不是秦彧珩這麼一句話:“就這一句?”“漫漫,饒了我吧,明天我就見不到你了,我說不出更多安慰自己的話了,能回家是件好事,我不能自私。”秦彧珩本該是難過的,可楊珮漫聽到了卻有一絲絲開心。他這不是想跟她告彆,是在無聲地抱怨,抱怨自己的女友要離開他了。“秦彧珩,你好像……在鬨小彆扭誒。”她伸手戳了戳他。“沒有。”否認得乾脆利落,“你們能回去了也就代表這場流感快結束了,那也該回去了,接下來就是我們醫生打掃戰場的時候,你們撤場我們才能繼續。”哼哼,他繞圈子說話也不想直接承認。“秦彧珩,你知不知道你有的時候很不真實,你自己一個堂堂精神科醫生竟然在我麵前搞這種心理遊戲,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犯罪心理學挺好的,你現在這種話不直說的樣子真是幼稚。”秦彧珩被楊珮漫懟得啞口無言。“那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我不想要自己猜,或許你直接說比較好一點?”秦彧珩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沒說過這樣的話,而現在楊珮漫想要聽。“我會很想你的,等我這裡的工作也結束了,我就馬上來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