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衛塵婉拉住了林晞。“林晞，你去問問他跟盧晶晶是怎麼認識的，我就想知道他為什麼選擇了盧晶晶。”“好。”林晞的車開到曾佳倫的公司大樓下，停在停車場裡，他下車看了一圈，拿了手機隨手拍了張照。公司在大樓的12層，林晞剛走進去就被前台攔住了。“這位先生，請問您找誰？”“我找，你們曾總。”“您有預約？”林晞不多廢話，拿出自己的警證。“我有些事來問問你們曾總，需要預約嗎？”“額，曾總現在不在。”“不在？剛還問我有沒有預約，現在跟我說不在？”林晞拿出手機調出剛才拍的照片。“你們曾總的車就停在下麵，你跟我說他不在？”前台小姐啞口無言。“小妹妹，不要跟我說謊。”林晞根本不需要她的引導，直接走向了經理辦公室，前台一個電話打進去，林晞敲開門的時候曾佳倫正好掛了電話。“曾總。”“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林隊嘛，不知道來我這裡有何貴乾？”“是有些事情要問問曾總。”林晞很不客氣的拖過來一個椅子坐在曾佳倫麵前。“曾總，你可認識盧晶晶？”曾佳倫撇了下嘴道：“認識。”“曾總和盧晶晶是怎麼認識的？”“林隊問我這個問題，是要做什麼？”“就想問問曾總和盧晶晶之間的關係如何。”曾佳倫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插著口袋走到窗邊向外望去。“我和盧晶晶的關係很隱私，林隊是來問我們之間的私事嗎？”“曾總，在警察的麵前沒有什麼私事公事所以不能說的道理，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毫無目的的來找你聊天，手頭現在有個案子，和盧晶晶有關，所以來問問你。”“和盧晶晶有關為何來找我？怎麼不去問她本人？”“曾總你在說笑了，我手裡接過的案子，當事人是活人的不太多。”曾佳倫轉過身看著林晞道：“我和盧晶晶有那種不能說透的關係，這都不可以嗎？”林晞挑了下眉：“你要這麼說，我確實管不著你，盧晶晶是你公司員工嗎？”“不是，在公司裡挑人有點太傻了，萬一有些什麼事就弄得不好看了。”“那曾總總不能是探探劃出來的吧。”“是酒吧認識的，林隊這拐彎抹角的是想問什麼？”“曾總閱人無數，何必找盧晶晶這樣的，二十歲剛出頭的小女生，圖些什麼？”“林隊你也是男人，應該知道我想從她那兒得到什麼，她要錢我就給她錢，她要好看的衣服名牌的包那我就買給她，我不缺這些。”“那曾總，我過來就是想告訴你的，盧晶晶死了，就在那個娛樂城裡，那天你也在，你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她死了，那天我確實是在娛樂城，但是我沒見到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從盧晶晶的微信聊天記錄裡看到她當天是要去見一個叫“琛哥”的人，她的目的是要來見你。”“但是我並沒有見到她。”林晞也站起身。“曾總，不要說謊，我們在一間VIP包間裡找到了一個盧晶晶用過的玻璃杯，上麵有你的指紋。”曾佳倫盯著林晞看了一會兒，然後一笑。“林隊，你是在詐我？我那天沒見到盧晶晶不代表以前沒見過她，我也不知道你這個玻璃杯是哪裡找到的，即使有我的指紋這能說明什麼？我也知道殺人是犯法的，我有這麼大的產業，我何必冒這樣的風險。”林晞冷笑一聲道：“盧晶晶的屍檢報告中寫明了她有吸毒史並且還未戒斷，而昨夜就在娛樂成立抓到了販毒分子，你敢說這件事你也不知道？”“這事跟娛樂城有關，我為何一定要知道。”“確實，但曾總先彆急，我這次過來就是來問些情況的，你知道娛樂城的老板是誰嗎？”“賈哲賈老板。”“除了賈老板呢。”“這娛樂城還有其他老板？”“賈哲這個人沒錢沒勢，仿佛就是娛樂城明麵上的傀儡，而曾總你的基金投資公司做的是很大，但是隻要有資金流通就會留下痕跡，賈哲運營娛樂城至今也少不了你在背後的支持吧，在娛樂城發生了刑事案件，賈哲從頭到尾沒有出過麵，那這件事是誰在默默處理呢，是你還是幕後的老板。”不得不說，林晞的眼神總是能讓人有些忌憚。林晞繼續說：“如果是你在默默處理，那說明你知道盧晶晶已經死了，那你剛才還讓我去跟她問話？裝什麼不知道。”“我也是聽說這件事，並未確定，所以我現在是確定了，但是林隊，你今天說的話有些多。”“我說這些，不就是為了了解清楚狀況麼，不能讓人鑽了空子，找人頂罪也是犯罪。”“林隊這明裡暗裡地說，沒有證據就是在誹謗啊。”“這件事我沒有特指曾總，我在翻以前的案子時發現曾總的公司也很有意思，也不知道曾總是怎麼把官司就這麼壓下去的。”“林隊，知道太多對你真的沒好處，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世人看不透事情的真相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這片灰色地帶有多大。”“這哲學課上的挺好，但是不幸的是，這個案子落在了我的手裡，也遲早會落到我的手裡，看不見的灰色地帶我填上顏色就是了，證據確鑿我同樣可以治你的罪，法律是沒有空子的。”“林隊你多慮了，我哪能違抗法律。”“那就不要有把柄被我抓住，不然真的很難看。”“林隊，我後麵有個會要開就先走一步了，我也不送你了，我這12樓的風景也一般，沒什麼可供林隊看的。”言下之意就是，我要去開會，而你也可以走了。林晞當然聽得懂。“那好，我就不留了。”林晞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也不知道我們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了。”他身後傳來曾佳倫的聲音：“後會無期。”林晞哼笑，抬腳走人。他坐回自己的車，拿起手機給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墨軒？讓艾姐把王誌林的居住地址發給我。”“好，那老大，曾佳倫那兒你拜訪完了？”“嗯，回來再說情況。”“下班前能回來麼？”“看情況吧，反正我已經我條件加班很多時間了，不差這一次。”沒一會兒，他手機上就發來了王誌林家的具體地址。林晞覺得他有必要去王誌林家一趟。艾芒順手又把王誌林的資料直接發在了林晞手機上。林晞車子開到王誌林家樓下，坐在車裡先看了這份資料。其實在去找曾佳倫之前他並沒有想去王誌林家中，但是曾佳倫是有社會資曆的人，三言兩語當然不會把自己全盤托出，尤其是隨便拉出一個案子都是要判重刑的。曾佳倫說的話可能有一大半都不能信，要是他真說出點什麼才真是見鬼了。所以林晞才萌生了要去王誌林家的想法。他坐在車裡好好想了想過會兒去王誌林家的由頭，然後再一次化身為居委乾部來到了王誌林家。開門的是個老伯。王誌林爺爺看到門口站的時候陌生的小夥子。“你是……？”林晞上前一步道：“爺爺你好，我是居委的工作人員，我是來詢問下你家的情況的。”老伯明顯愣了一下。“你先進來吧。”林晞進到了屋子裡，王誌林租的房子兩室一廳，家裡也挺乾淨，家裡奶奶也在。“爺爺奶奶，是這樣的，之前王誌林在我們居委問過，怎麼給老人申請社區福利，所以我今天來問問情況。”“林林問的？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很久沒回家了？“他是上個月來問的，所以爺爺，他平時工作很忙嗎？”“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得到，隻有林林一個人在外麵賺錢，平時忙一點我們也理解的，以前到也還好，現在時常不在家裡。”“他平時給你們生活費是怎麼給的？”“林林會回家給我們，生活上也不缺啥，林林都安排的很好，我說過很多次讓他不要這麼忙，要多回家的。”“王誌林是關心你們，所以才來居委問社區福利的事，想讓你們安心一點。”老伯臉一板道：“什麼關心，他這樣不就是不想回家嘛，隻有把我們安頓好了他才能一直在外麵。”“那爺爺，你知道王誌林具體工作的內容嗎？”“他不就是給老板打工的嘛，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乾嘛的，平時給我們的錢也不少。”身邊的奶奶拉了拉他，怕他說王誌林工資高，就沒辦法辦社區福利了。“哼，我年紀這麼大了，我要這麼多錢乾嘛，要是他一天到晚在忙，就怕有一天身體也熬不住。”爺爺很是憤慨。林晞知道真相，雖然他不知道王誌林認了罪之後會給他怎麼判，即使根據各種證據和來龍去脈，刑期也不會短，對於這對老夫妻倆來說也是長久見不到王誌林了。林晞又問了一些話，再也套不出有用的內容了，看了看時間就跟他們告彆了。他坐在車裡好好理了理思路。如果今天他來拜訪王誌林的爺爺奶奶，他們已經搬走了或是得到了很好的優待，那他還可以懷疑是有人給足了王誌林好處讓他來頂罪，但是現在似乎沒這種跡象。要麼是對方還沒來得及安排，要麼就是對方也知道不能這麼莽撞，警察又不是廢物，隻要費工夫總能查得到。什麼跡象都沒有他就沒理由繼續把這個案子查下去了。強行結案，這還是他職業生涯中的第一次。他想到了曾佳倫對他說的話，他說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他作為人民警察，而且還是刑警怎麼就不能伸張正義了？這世界要是真有那灰色地帶，他背起炸藥包就把它填平了。想著來氣。手機上，金墨軒的電話打來了。“老大，你去過王誌林家了嗎？”“你還正會算時間，我剛從他家出來。”“有什麼線索嗎？”林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我所懷疑的東西都沒能查出來，這個案子難說了，應該是要以王誌林為犯罪嫌疑人結案了。”“啊？那這破案子我們還管不了了？”“也可能是我一開始就想多了，這個案子看樣子急不來，我會處理的。”“那行吧，老大你現在回來了嗎？”“正準備回來，到點你們先走好了。”“行吧。”金墨軒掛了電話，跟各位同事簡單說了一下之後，順手比了個OK的手勢。林晞還不知道自己正被陷入某個計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