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帶著冷冽寒霜而來的冰劍,秦緣無懼,雙手揮動斬天刀橫掃、豎斬、斜砍,刀光閃動,快到難以想象,將所有激射而來的冰劍砍成碎冰。 繆塵臉色難看,沒想到秦緣如此勇猛,雙目一閃,從儲物鐲中取出一麵銅鏡,快速打出法決,銅鏡發出一陣炫目的青光,飛向高空。 秦緣愣神,眨了眨眼,不知是什麼法寶。 隻見銅鏡飛到高空徒然變大,變成一麵高達五丈的銅鏡,鏡麵光華忽然一閃,發出青光射向秦緣。 青光射到秦緣,秦緣心中一驚,頓時感覺身體活動困難,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 “哈哈!小子,被我青影鏡照到的任何東西都動不了,你就乖乖受死吧!” 繆塵冷笑,接著臉冒寒霜,又從儲物鐲中取出一張黑色紋路小弓,他向小弓注入靈力,小弓瞬間變大,變為一張半人高的黑紋弓,黑色的紋路有流光閃動,散發出陣陣恐怖的氣息。 感受到黑紋弓散發的恐怖氣息,秦緣雙眼一縮,心中湧現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催動全身修為抵抗青光,身子艱難的緩慢移動,他全身青筋爆起,張開嘴巴大喊:“給我動!”身子終於恢複一絲流暢,趁此機會,雙手緩緩舉起斬天刀沒過頭頂,靈力注入斬天刀,斬天刀輕微快速顫抖,烏黑光芒散發而出。 繆塵一邊拉弓一邊仔細觀察秦緣,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秦緣被青影鏡照住身子竟然還能動,不過並不擔心秦緣能夠掙脫束縛,青影鏡隻能定住身形,不能攻擊,隻能作為輔助,關鍵還是他手裡的黑紋弓。 此弓正是他在那個不知名的山洞中找到的,連同黃靈精金,黃靈精金是土係天材地寶金質化的一種神奇物質,雖是寶物,但還是比不得他手裡的黑紋弓。 黑紋弓蘊含某種神秘力量,不需要箭矢,隻需要注入靈力,就可以發出靈箭,威力巨大無比,他曾經出山門遊曆時,被一個歸元境修仙者窮追猛打,幸好有這把黑紋弓一擊反殺,不然早就身死道消。 繆塵右手雙指拉開黑紋弓,靈力正在弓上彙聚出靈箭,靈箭布滿神秘的黑紋,一股令人顫栗的恐怖氣息散發出來,連同四周靈氣都被吸來,形成靈氣漩渦。 站在繆塵身旁的胡蓮玉感受到黑紋弓散發的恐怖氣息,心中一驚,這多半是繆塵的後手,眼中不由得高看了繆塵幾分,她瞥了一眼正在奮力掙紮的秦緣,心思一動,不自覺的往一旁挪了幾步。 繆塵此刻眼角餘光瞥見胡蓮玉的動作,心中不屑的哼了一聲,但他卻顧不得其他就,黑紋弓一旦拉開就不能停下,體內靈力被黑紋弓源源不斷的抽去,隻要他不放手,黑紋弓就能把他吸成乾屍,黑紋弓上的靈箭隻顯形了一半,他就察覺到快要頂不住了。 “罷了,以我現在的境界,能夠將黑紋弓靈箭形成一半就夠了,當初也隻是靠三分之一的靈箭就將那個歸元境修仙乾掉,現在形成一半,難道還怕他小子不成。” 繆塵冷笑道:“小子,你殺了顧旭和顧濤兩位師兄,又毀了我本命法寶,今夜,就是你的死期,去死吧!”說完,雙指一鬆,黑紋弓上的一半黑紋靈箭帶著龐大的靈氣漩渦,帶著破空之聲,所到之處,屋頂所有瓦片全被掀起擊碎,聲勢驚人。 秦緣已經能活動身子,雖然動作緩慢,但他已經使出斬天刀招式,散發烏黑光芒的斬天刀越來越盛,直到刀身完全被烏黑光芒覆蓋,就在黑紋靈箭離秦緣不到三米時,秦緣使出全力,揮動斬天刀向前往下一斬,喝道:“月牙斬!”一道三米高的月牙形狀的烏黑刀光飛出,沒有任何聲音,悄無聲息的切開空氣,迎上黑紋靈箭。 呲! 恐怖的黑紋靈箭被悄無聲息的月牙刀光一分為二,分成兩半正好從秦緣身旁掠過,帶著毀滅的力量將秦緣身後轟出一條V字形長達幾十米的毀滅痕跡,所有被黑紋靈箭擊中的房屋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月牙光刀破開黑紋靈箭後,快速飛向繆塵,來不及反應的繆塵臉露茫然,下意識地舉起黑紋弓抵擋,但是,還是被月牙光刀豎直透體而過,黑紋弓也被斬成兩截,片刻後,他的身軀從中間分成兩半正好順著屋頂兩側瓦片倒下,鮮血染紅了房頂的瓦片。 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輸。 胡蓮玉呆呆的看著繆塵的兩半屍體,心中早已震驚到無以複加,抬頭望向秦緣時,眼中充滿了恐懼,她故作鎮定地站在一旁,努力擠出笑容,雙手微微發顫。 她知道,逃是沒有用的,秦緣能夠殺了繆塵,同樣也能殺了自己,她可沒有繆塵的後手,就算有,也不是眼前身穿戰甲青年的對手,唯一的辦法就是與繆塵儘可能撇清關係,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參與攻擊秦緣,她在賭,賭秦緣不會濫殺無辜。 天空中的青銅鏡沒有了繆塵的神念控製,失去變化,化成一麵小小的銅鏡落下,秦緣身上一鬆,緩緩回頭,臉上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背起斬天刀,看了眼一臉媚笑 臉媚笑的胡蓮玉,縱身一跳,來到地麵撿起銅鏡,又上到屋頂走到繆塵帶有儲物鐲的半具屍體旁,將儲物鐲摘下,又看了眼已經斷成兩截的黑紋弓,眼睛一動,將黑紋弓收進戒子中,準備貼上隱身符和斂息符跑路。 “等等!”胡蓮玉忽然喊道。 “有事?”秦緣皺眉,右手下意識的伸向斬天刀。 “沒……沒什麼,”胡蓮玉俏臉一變,急忙道:“你現在拿走傳國玉璽沒用,必須要等到大燕國大軍打到京城才行。” “哦?”秦緣放下右手,饒有興趣地看著胡蓮玉,淡淡道:“說說看。” 不得不說,胡蓮玉的確是位大美人,一身華麗宮裝將嬌小玲瓏的身材襯托得淋漓儘致,舉手投足間自帶著天生的嫵媚,看著的確養眼,特彆是胡蓮玉胸前半掩的雪白玉兔,更是令秦緣血脈噴張,但他還是把持住了,這種女人,不好惹。 胡蓮玉帶著嫵媚的笑臉,一直注意著秦緣的神色變化,心中得意,任何男人見到自己,都會流露出下流的眼神,去忽然發現秦緣撇過頭去,心中頓時有些氣結,但她卻不敢表露出來,生怕秦緣一個不高興,把她也劈成兩半。 胡蓮玉嫣然一笑,道:“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友可否一聽?” 秦緣點頭,國運之事,他也曾聽東羽長青提起,的確是件麻煩的事情,非要等到三國統一才行。 胡蓮玉道:“不知道友貴姓?” 秦緣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聽到了嘛?” 胡蓮玉咯咯笑道:“秦道友莫氣,妾身姓胡名蓮玉。” 秦緣點頭道:“胡道友有什麼想法,就說,我這人不喜歡和彎彎腸子的人打交道。” 胡蓮玉美眸一眨,心道這人倒也是個直腸子,有什麼說什麼,道:“秦道友是為了傳國玉璽而來,可是這傳國玉璽非要等到三國統一,國運凝聚才能合成一塊,秦道友現在拿去,那就沒有合成的機會了,不如秦道友在這皇宮中呆上些時日,待到大燕國大軍打進京城,國運全部凝聚到大燕國那裡再走也不遲。” 秦緣想了想,露出冷笑,道:“到了那個時候,你好叫幫手?” 胡蓮玉搖了搖頭,道:“秦道友誤會了,如今所有修仙者都已去往龍息穀外圍,整個中都已經沒有了修仙者,我和繆塵正是最後留在中都的修仙者,我們的任務就是將三塊合一的傳國玉璽帶走。” 秦緣淡淡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胡蓮玉想了想,的確如此,伸出玉指咬破出血,在二人之間畫符,此符秦緣認得,正是道誓之符,發出道誓之人,不能違背所發道誓,一旦違背,道誓之符就會反噬,輕則修為儘廢,重則身死道消。 胡蓮玉一臉嚴肅道:“我胡蓮玉今夜發出道誓,若有加害秦道友之心,定當身死道消。”說完,道誓之符光芒一閃,沒入胡蓮玉胸口,胡蓮玉笑道:“這下秦道友可以相信了吧?” 秦緣看著印在胡蓮玉胸口的道誓符印,暗自吞了吞口水,神色不解道:“胡道友為何要幫我?” 胡蓮玉嫣然笑道:“妾身這樣做,並不是在幫秦道友,而是幫妾身自己,這是師門給妾身的任務,在妾身的生命未受到威脅時,妾身自然願意去完成任務。” 秦緣點了點頭,默認了這個說法,又看了眼四周,道:“皇宮已經毀這樣了,為何不見士兵過來?” 胡蓮玉道:“不止是皇宮,連同整個京城,都已經被正天道控製,成了他們的提線木偶,所以,就算把皇宮拆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秦緣一怔,問道:“胡道友可有解救之法?” 胡蓮玉詫異的看了眼秦緣,道:“秦道友是問解救那些凡人的方法?” 秦緣點頭,胡蓮玉愣了愣,沒想到秦緣會在意那些凡人,在修仙者眼中,凡人跟螻蟻沒什麼區彆,搖頭道:“秦道友高看妾身了,這些凡人都是被正天道滄海境長老施了法,妾身可沒那通天的本事。” 秦緣雙目一冷,道:“正天道真不是個東西!” 胡蓮玉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趣之人,美眸中閃過一絲讚賞,道:“秦道友不用多慮,待到三塊傳國玉璽到手,拿去交差,我想那位正天道長老會解開提線木偶之法的。” 秦緣點頭,道:“希望如此,不然的話,等我提高修為了,親自宰了他。”秦緣最討厭視他人生命如螻蟻之人,雖然有幸踏入修仙界,但並不代表自己就要做一個無情之人。 經過和秦緣的交談,胡蓮玉對秦緣有了初步的了解,雖然對他這種對待他人的態度表示讚賞,但是對於修仙者而言卻是大忌,並不認同,修仙界有個明文規定,不能隨意傷害凡人,但是,真要動起手來,誰還管凡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