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章 她第一次見他佩戴袖扣(1 / 1)

漫嫿抬眸,正好撞進男人深邃不見底的眸。她的心微窒了一下。不自然地笑笑,“那個,剛才我是故意氣黎芊芊的。”楚君衍不說話。薄毅的唇抿著,英俊的側顏線條明顯的變得冷峻,連車廂內的氣氛,都沉寂了下來。漫嫿看著他,無端的就想起昨天在廢棄鐵廠外的那個擁抱,當時的他力道很重,她的心跟著都收縮了下。她打破沉默地輕聲喊他,“君衍哥哥。”“……”楚君衍轉過頭來看她。漫嫿淡淡地說,“昨天你媽給我打過電話。”楚君衍看著她的眼底色澤轉暗,嗓音沉了下來,“你昨天沒告訴我。”漫嫿眨了眨眼,坦然道,“在這之前,我都沒想過要告訴你,君衍哥哥,我這人其實很膽小的。”“是嗎?”楚君衍輕嗤。她膽小?難不成,他過去十幾年認識的,是另一個漫嫿。漫嫿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她也懶得對他說自己心裡的顧忌和害怕。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是伯母中意的兒媳人選,甚至我們結婚,都不是因為兩情相悅,不過是陰差陽錯的捆綁,也許等不到三年的協議,我們就離婚了。”“所以,你覺得怎樣得罪我媽都沒關係?隻要維持三年的約定就行了?”“我現在不是改變主意告訴你了嗎?”漫嫿抿唇,不太高興地說,“你從一開始就在要求我這樣,要求我那樣,我懂的,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希望我在這三年裡愛上你。因為你覺得,那是我睡了你該給的補償。”“……”楚君衍抿著唇,不作解釋。他不會告訴她,他對她蓄謀已久。這些年,對她告白過的男人,都被她趕得遠遠的。他能跟她有那麼多合作,甚至她能對他不設防,就是因為他不像其他男人一樣,說喜歡她,或者讓她看出一絲半毫的喜歡。她跟他的相同之處,就是從不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機會和誤會。漫嫿的心有些亂。見他不說話,她心口莫名的悶,乾脆轉頭看向車窗外。自從那晚和楚君衍有過糾纏,這些日子,又一直理不清,她覺得自己的心被這個男人攪亂了。整個人都很煩燥。到了時光,大堂經理親自接待他們。楚君衍對大堂經理報了幾個漫嫿喜歡吃的菜,他恭敬地退出包間,讓廚房加急先做。等待菜上桌的時間裡,漫嫿低頭玩手機,楚君衍身子微微後仰的靠在椅子上,喝著水,視線落在她身上。菜上桌的時候,漫嫿的手機鈴聲剛好響起。是傅蕭打來的電話。漫嫿擰著眉,考慮接還是掛斷。“不想接就吃飯吧。”楚君衍把她的猶豫看在眼裡,夾起菜放進她碗裡。 漫嫿“哦”了一聲。乾脆關了音。也不接,也不掛斷。把手機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吃飯。楚君衍自然也看見了她的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傅蕭兩個字。他眸光深了深。以前,她對傅蕭的備注是“阿蕭哥哥”,現在居然改成了名字。所以說,這個壞東西絕情起來,真的六親不認。“傅蕭應該和思然在一起。”楚君衍狀似不經意地說。漫嫿正低頭扒飯,聽見他的話,抬頭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一片坦然。楚君衍繼續說,“我讓思然想清楚,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楚家有個規矩。”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漫嫿下意識地問,“什麼規矩?”“嗯?你的著重點不一樣。”“對,婚姻大事非同兒戲,不過,思然又不是小孩子,她應該是想清楚了的吧。”漫嫿覺得,自己越是回避,楚君衍就越是覺得她心裡有鬼。所以,她大方的回應。楚君衍勾了勾唇,接著剛才的說,“楚家的規矩,是祖宗定下的,結了婚就不能離婚。”“什麼……咳咳……”正咽食物的漫嫿被嗆得直咳嗽,楚君衍眸底一絲笑意轉瞬即逝,大手撫上她的背,很自然地替她拍背。漫嫿終於止住咳,抬頭望著楚君衍,這是什麼規矩。又不是軍婚。還不能離婚?“你沒聽錯。”楚君衍說得不緊不慢。漫嫿用餐巾擦了下嘴,“你怎麼一開始沒說?”“你要是想離開我,有彆的辦法。”“什麼辦法?”楚君衍拿起她的水杯遞到她嘴邊。漫嫿接過杯子喝水,就聽見他緩緩吐出一句,“喪偶。”“咳咳……”她繼續咳嗽。“喝水也能嗆到你,你不能慢點喝?”楚君衍這個罪魁禍首,漫嫿狠狠瞪他一眼。冷冷地說,“你少瞎編了,我不會相信的。”“告訴你實話吧,這規矩不是楚家祖宗定下的。”“……”“是我定的,昨天晚上,我才跟爺爺提議的。”“……”“漫嫿,你知道我這個袖扣的來曆嗎?”楚君衍突然正色問,一雙眸子又深又沉地看著漫嫿。漫嫿皺眉,“我怎麼知道,你又沒說過。”“是你小時候畫來送給我的。”漫嫿愣愣地看著他。她覺得,楚君衍今天就是想嚇死她。一句比一句恐怖。“我怎麼不知道。”她聽見自己生硬地問,被他這樣深深地注視著,她的心莫名有些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悄無聲息地漫進了心間。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地敲打著她耳膜,像是時間的鑰匙,打開她童年塵封的記憶,“那一次你騙我上樹給你抓小貓,還故意用小刀劃了樹枝,我從樹上摔下來不僅受了傷,還掉了一顆扣子。淩阿姨罵了你一頓,你跑來陪我,說畫一顆扣子賠償給我。”“……”“後來沒多久,淩阿姨去世,你大病了一場……就把這件事忘了。就算你不忘記自己畫過畫,也早忘記你當時畫的什麼了。”漫嫿記得她騙他上樹。不過他有一點不知道,除了她,誰都不知道。就是她媽媽那次打了她。說她太壞了,居然把樹枝劃過後,騙他上樹。後來,她深深地反省了自己,覺得楚君衍壞,她不能就跟著壞,所以,跑去他家陪他,至於畫畫什麼的,她有點印象,但時間太久,她真不記得她畫過什麼。更不敢相信,他居然用那圖案做了袖扣。她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見他佩戴這對袖扣,是他十八歲的生日宴會上,並且,還是她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