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說,在國內絕對找不到第二個人跟他選用一模一樣的扣子。”圖片已經被他們放大仔細甄彆過了。“那……”沈蔓箐剛要說什麼,突然手機響了。竟然是森治打來的。沈蔓箐第一時間想到老爺子。“爺爺。”她猶豫了一瞬,還是接通。“蔓菁,你現在在哪裡?立即回來。”封老爺子是出了手術室,問過眾人才得知沈蔓箐的去向。他想到沈蔓箐可能是怕他不同意才不告而彆,但老爺子還是忍不住發怒。心裡膈應,“才剛剛達成協議,現在你就違約,你讓我以後怎麼相信你。”“爺爺?抱歉。是出什麼事兒了嗎?”沈蔓箐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這會兒才六點多,老爺子的語氣也明顯不對勁。“昨晚有電話打過來,說易遲在他們手裡,對方要求五千萬,我有點擔心。”沈蔓箐不覺得自己哪裡過分,反正那邊兒也沒什麼事兒。封家的醫護人員訓練有素,做事相當仔細,沈蔓箐說著是留下來照顧封小寶和封翟行,但壓根兒沒有需要她動手的地方。“為了一個不想乾的人,就棄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不顧!這就是你做出來的事?蔓箐,今天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封老爺子掃了一眼手術室大門,心中五味雜陳。封翟行醒來第一個想見的人,一定是沈蔓箐。而他作為爺爺,一把老骨頭,也隻能為封翟行做這點事兒了。他就不相信自己拉下臉,沈蔓箐連這個麵子都不給。“蔓菁,你現在趕緊回來。那邊所有事情都不要管了,如果你實在是擔心,我派森治過去。”“是小寶出事了嗎?”沈蔓箐下意識的反應是封小寶醒後找她。“不是。”封老爺子擰了擰眉。封翟行的德行,他很清楚。封翟行絕不願意放下自尊找沈蔓箐。更不願意從她那兒得到同情。“爺爺,小寶醒來麻煩劉嬸幫我看著一會兒,我很快就會回來。森治秘書日理萬機,忙著封氏集團,就不用過來了。我回來之後再給您請罪。”沈蔓箐扯了扯嘴角,臉色有些難看。心跳更加急促“你在拒絕我?”封老爺子壓低了聲音。他並沒有打算順勢而下就這樣鬆口。“森治幫你解決,綽綽有餘。”說句不好聽的,沈蔓箐決策力差森治不是一點半點。“不用。謝謝您的好意。”沈蔓箐有自己的顧慮。森治和李明都沒有打過交道,李明他們肯定不會聽他的吩咐。到時候兩邊鬨得不可開交……說白了,沈蔓箐也不想封家和易遲有太多牽扯。“爺爺,下午我就回來了。”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沈蔓箐心跳不自覺加速,也不知過了多久,封老爺子冷漠開口,“若是你在一個小時之內還沒有趕回來,之前的協議就此取消,日後你也不用再來求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把你當做自己人看待。機會就隻有這一次,你好好斟酌吧。” 電話掛斷,沈蔓箐心涼的透徹。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激怒了老爺子。隻是因為不告而彆,所以就這麼生氣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李明,我……”想回去的話就到嘴邊,可沈蔓箐卻說不出口。這麼多雙眼睛齊刷刷的落在她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易遲還在等著人去救。“我想看看羅遷。他在哪裡?”沈蔓箐急切的轉移話題,如果這邊的事處理及時趕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沈小姐還是覺得,是羅家人把易先生帶走了?”沈蔓箐點了點頭。“羅遷就在這兒,之前我們已經問過了,甚至還動手,但他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李明等人也沒法子。他在前麵帶路,兩人穿過走廊往後麵的方向去。遠遠的可以看到那裡有一座小木屋,應該是放工具的。說處位置不出意外的話是李明家。“他的社會關係調查清楚了嗎?最近和什麼人走的比較近,或者聯係比較多?”沈蔓箐微微側目。“羅家二公子,羅天。羅遷雖然年紀小,但他是羅老爺子的私生子,也算是羅天等人的小叔叔了。根據他的說辭,他在公司眾人都有意無意讓著他。特彆是羅天還巴結他。”其實像羅遷這樣的角色,大家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羅天現在是公司的總經理,誰巴結誰,一目了然。羅家那幾位也不當回事兒,原本羅遷隻是靠著死皮賴臉的功夫得到了一些錢,可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羅老爺子見他幾麵,就喜歡得很,覺得這孩子像自己年輕時,所以他才進了羅氏集團。“羅天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這結果也是顯而易見。“可怪的是,羅遷還是很相信這個侄子,他認為對方不敢坑害自己。”李明說著,已經推開了小木屋的大門。這會兒天還沒亮,涼風吹來,空中帶著絲絲縷縷的血腥味。沈蔓箐不自覺擰了擰眉。身後的保鏢立即上前去把燈打開,“沈小姐請進。”“李先生,羅遷已經昏迷了。”入眼是羅遷被綁在椅子上,他低垂著腦袋,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迷過去了,依稀可以看到手上的血痕,臉上也沒一塊好的,青紫一片。可以想象這人方才經曆了。李明下意識看了一眼沈蔓箐,後者並沒有說話,他這才開口,“立即準備水把他潑醒。”“好的。”一盆水直接從羅遷天靈蓋淋下去,羅遷身子一顫,悠悠睜開眼。看到來人是沈蔓箐,他愣了愣,那模樣明顯就知道沈蔓箐的身份。待看到李明等人,轉瞬間眼裡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恐懼,弱弱的不敢說話。“我們見過嗎?”沈蔓箐不自覺走上前。李明等人立即護在她身後。誠惶誠恐。警惕地盯著羅遷深怕沈蔓箐受到半點傷害。沈蔓箐是易遲都護在手心的人,若出了半點閃失,他們必定會脫層皮。“沒,沒見過。”“說!”李明一腳踹過去,“畏畏縮縮,心裡有鬼!”羅遷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自然,“我,我真不認識。主要是著美女都覺得眼熟。”他年紀並不大,三四十歲。五官平庸,但是那雙眼睛咕嚕直轉,好像在醞釀著什麼陰謀詭計。眸中的恨被硬生生的壓下去。“不知死活。”李明一記冷眼過去。真正具有恐嚇意義的從來就不是讓一個人死,而是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