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知道,關於心臟病人的搶救時間來說是非常寶貴的,所以也沒有辦法向麵前的女人解釋太多,關於老人家的病情,醫生朝前招了招手說道,“我們現在就要把老人送進急救室開始搶救,如果幸運的話,我們或許能夠留下老人家的性命,不過作為醫生我還是勸你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沈蔓箐明明是一直都是站著的,可此時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跌坐在地上的,冰涼的地板倒影著她慘白慘白的臉色。過了好一會兒才能勉強有點力氣在旁邊一名好心護士的攙扶之下才站穩了,她低著頭對護士說了一句謝謝,匆匆忙忙跟著那些人前往了急救室。急救室除了病人和醫生護士之外,就不準任何閒雜人等可以進入,所以即使沈蔓菁在心急如焚也隻能在急救室外麵等待著好消息也或者壞消息。這是她第一次站在急救室門外。母親的死亡太過突然她當時並不在現場,隻能通過沈蔓歌的講述和報紙上麵的描寫揣測。沈蔓箐真真正正站在急救室外麵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冰冷到猶如一塊寒冰,額頭上麵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著,甚至連自己的衣領子也完全被打濕了。她覺得很無助。明明外麵來來往往這麼多人,可是自己卻猶如站在完全孤立的一座孤島上麵,隻能聽著,醫生給自己的是生是死的消息。她流著眼淚不知所措。封翟行抵達的時候,看見了沈蔓箐搖搖欲墜的身體,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已經完全忘記了沈蔓箐非常抗拒和他的肢體接觸,一個箭步就衝上去扶住了沈蔓箐。沈蔓箐躺在背後那個溫暖熟悉的懷抱裡,男人身上淡淡的鬆木香味,縈繞在鼻尖,沈蔓箐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此時此刻都已經完全麻木了,她隻能抓著男人的衣袖,猶如抓著溺水之人,最後一棵浮木。“救救我爺爺,求求你,救救我爺爺,我好不容易能夠回到我爺爺的身邊,我不能看著爺爺就這麼離開我,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隻要你願意救他,我什麼都可以做。”沈蔓箐泣不成聲。可是,縱使封翟行有隻手遮天的本事,他也不能夠讓人起死回生,他目前為止,唯一能夠做的也隻有輕輕地拍了拍沈蔓箐僵硬的背脊。“有我在。”他隻能告訴這個脆弱的女人,不管發生了任何事情,自己都永遠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急救室的紅燈閃爍了幾下,終於熄滅了,有幾名穿著無菌服的醫生從裡麵走了出來。沈蔓箐第一時間衝了上去,追問著醫生,關於爺爺的情況。“醫生,我是裡麵病人唯一的親屬,請問我爺爺現在的身體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是否是……”她是個膽子特彆小的人,此時此刻都不敢聽醫生說話,剩下來的半句話也不敢再說,隻能沉默著等待著醫生給自己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