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緩慢的說道,“我們在明天會為她安排手術,請小姐不用太擔心,雖然說手術具有一定的風險,可是世界上每一場手術都是有風險的。”小男孩自始至終都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他不知道醫生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隻能一個人戰戰兢兢的呆在原地,替母親擔心著未來的生活。可就在小男孩的情緒瀕臨崩潰的時候,一隻手輕柔的撫上他的發頂,瞬間就給他帶來了無窮的勇氣和溫暖,小男孩眼眶泛紅的,抬頭往上看,正好對上沈蔓箐的笑臉,“沒關係,我相信你媽媽一定會為了你活下來的,畢竟你是她在這個世上最牽掛的人,醫生也覺得你媽媽的情況很樂觀。”其實這些話說的半真半假,沈蔓箐更多的是希望小男孩不要這麼提心吊膽。醫生在旁邊笑了笑說道,“現在她已經可以開始接受探望了,如果凱莉小姐想前去探望的話,我很願意為您引路。”沈蔓箐正好也求之不得,如果不讓這個男孩子親眼看到自己母親的真實狀況的話,她想男孩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放下心的,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見一麵,即使短暫。非洲的友誼醫院建造得比其他醫院要更加好,但是也遠遠比不上國內的私立醫院,不過乾淨整潔還是可以做到的,潔白沒有一絲色彩的病房裡,躺著一個麵色同樣蒼白的女人,女人手臂上密密麻麻插了無數根管子,指尖夾著心臟監護儀。她烏黑的頭發亂糟糟的拱在枕頭上麵,她一見到自己的孩子時,眼淚差點就流了下來,即使現在還沒有辦法說話,但是感激的眼神卻讓人無法無視。沈蔓箐心理學會的,輕輕握住了那個女人的過於纖細的手指,說道,“在你病好之前我會一直照顧你兒子的,你放心,把孩子交給我就行了,你目前唯一的任務就是好好養病。”女人感激的輕輕點頭。不能和病人建立太多的交流,所以隻能倉促的簡單交代幾句之後,沈蔓箐把男孩子單獨留在病房,自己則和小寶離開了病房。站在門外,沈蔓箐如釋重負的傾吐了一口氣。病房裡麵過於壓抑的氣氛讓人無處遁形,沈蔓箐心底有著對病房最原始的痛苦。小寶擔憂不已的看了沈蔓箐一眼,正想說些什麼,一直掛在衣襟處的通訊器響了起來,那一頭轉讓老師特有的低沉有力的聲音,“封曜,訓練的時間即將開始,你現在就回營地。”說完之後老師也不等小寶回複,直接掛斷了通訊器。沈蔓箐看到了小寶臉上浮現的為難之色,於是故作輕鬆的笑著說道,“既然是老師找你,那你就先回去,這裡一切有我,我是個成年人,會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堅強。”她知道小寶之所以猶豫著不肯離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