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吹開咖啡上的浮沫,笑吟吟的說道,“你發心,還有我在的話,那個男人絕對動不了你一根指頭,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去做的。”沈蔓箐因為玫瑰的這句話,而奇異般的感到安心。因為現下時間緊迫,而天目也欲那一方,也正在被封翟行步步緊逼,所以來不及耽擱太多時間,沈蔓箐和玫瑰草草交談了一會兒之後,兩人就前往了理發店。沈蔓箐的發色是即使在中國人裡也非常少見的純黑色,猶如華貴的黑綢,她那一天戴了一頂小洋帽,所以把自己獨特的發色遮擋得嚴嚴實實,但為了安全起見,也必須把玫瑰的發絲從金色染成黑色。當看到理發師拿起染發劑的時候,沈蔓箐的心臟不由自主的狠狠一跳,非常抱歉的在旁邊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會把自己這一頭驕傲的金發染成黑色,我很抱歉自己給你帶來的困擾。”玫瑰則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嗨,親愛的,可千萬彆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我本來就想挑戰新的發色,也算是謝謝你給了我機會。你放心,我的演技一向很精彩,曾經在話劇團拿過金獎,我的天,你是不知道那座金獎有多麼難拿。”玫瑰故意把話說的很誇張,就是為了消減一些在沈蔓箐心裡的罪惡感。但沈蔓箐的一顆心反而更沉了。她並沒有告訴玫瑰全部的事實,實在是因為這些故事太過陰暗和複雜,她不希望像玫瑰這樣本應該生活在陽光之下的驕傲女人,染上這些不乾淨的陰影。幸好染發的速度還比較快,沈蔓箐並沒有胡思亂想太久,肩膀一沉,玫瑰大大咧咧的把一隻手搭上了沈蔓箐的肩膀。“你不用太擔心,從我見到你開始,就沒有見過你笑過哪怕一下,哦,不準確來說是自從我見到你第一麵開始,我幾乎就沒有看到過你發自內心的純粹笑容。”當聽到玫瑰這麼說的時候,沈蔓箐下意識的撫上了唇角,她已經有很久很久的一段時間沒有在陽光下肆意的笑過了。今天的那猶如噩夢一般的過往,又怎麼可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沈蔓箐扯了扯唇角,聲音微弱。“抱歉……”“我的天,你可千萬不要說抱歉之類的話,我今天聽你重複這句詞語已經重複了無數遍了,就算你沒有說你,我也已經聽膩了,好了我現在頭發也染好了,可以前往公司。”沈蔓箐重重的點了點頭。在公司裡,天目也欲越來越感到難以招架,封翟行和森治顯然是有備而來,並且大有一種見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氣勢,旁邊圍觀的董事們早已蠢蠢欲動,如果不是自己咬牙堅持的話,恐怕現在已經把沈蔓箐詳細的地址和聯係電話都已經交給了封翟行。過了好一會兒,天目也欲有些疲憊的說道。 “不是我不想尊重先生,而是因為,這些都是模特個人的隱私,如果沒有經過模特的允許的話,我是不能把她這些東西告訴您的。”森治唇角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顯然也沒有料到天目也欲是這麼的堅持不懈。“天目也先生,我希望你最好懂得這次合作,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個非常重要和寶貴的機會,況且我們先生隻是希望找到自己的太太。”天目也欲還來不及說話,身後就傳來一道嬌媚入骨的聲音。“什麼太太啊,真是讓人驚訝。”玫瑰手裡拿著一把小蘇扇,娉娉嫋嫋的走了進來。雖然身為美國人,但是她的身材顯然要比正常的歐洲人更加細小一些。玫瑰打開扇子一笑,“封先生,一直以來久仰大名,今天還算是我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麵,我沒有想到我隨意拍下的一張照片竟然能換得您這麼濃厚的興趣。”森治幾乎都不會說話了,斷斷續續的問道,“是您的……照片?”沒想到和自己想象中的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差彆。封翟行的麵色一沉,顯然不太相信這種說辭,“不可能。”這句話一落下來,頓時讓玫瑰的臉色一僵。她暗暗想到,封翟行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難以對付,可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可能告訴封翟行真相。故此,玫瑰懶懶笑道,“雖然我是一名美國人,但我曾經在中國生活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對你們的傳統文化有極高的興趣,而且這麼久了,如果真的隻是一名普通的新人模特的話,我們公司高層,早就會告訴您那位模特的聯係方式了。”玫瑰的身份,從周圍高層臉上的尊敬之色就可以看出,不可小覷。她把手裡的小扇子索性放到了桌麵上,開誠布公的說道,“我是普拉拉公司古奇先生唯一的外孫女,也是目前為止,古奇先生認定的繼承人。封先生,我想您絕對是聰明人,所以應該也能明白,他們擔心得罪我的心理。”如果這麼說的話倒也行得通。天生目也旋即懂了玫瑰的暗意,他知道玫瑰和凱莉的交情絕非一般。他也接下話說道。“我當天拍攝的的確是玫瑰小姐的背影。”封翟行的眼眸在一瞬間轉深,猶如黑夜之中蟄伏的獵豹,灼灼的目光不肯放過任何獵物,他修長的雙腿交疊,筆直的西褲沒有一絲折紋,他慵懶抬眼。“玫瑰小姐,如果你無法拿出切實的證據讓我信任的話,我會憑借其他手段來找到這張邀請函上的模特究竟是誰。”這張背影實在和沈蔓箐太過相似。即使沒有完整的看到正臉,但是,封翟行熟悉沈蔓箐的每個動作以及弧度。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放過,這渺茫的機會。而玫瑰,早就知道封翟行是看證據說話的人,必須得拿出物證,才能說服他。於是玫瑰舉起手掌拍了兩下,有兩名工作人員急匆匆的推開門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一低頭說道,“哀彌夜小姐。”玫瑰揚了揚下頜,淡淡的問道,“我讓你們準備給先生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嗎?如果不讓先生看到這幅證據的話,絕對不會相信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