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餐廳就隻剩下了封翟行和沈蔓箐二人,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被無限的放大,沈蔓箐莫名感到有些緊張,她不由的開口問道,“爺爺和你聊了些什麼,難道是和我有關的事情嗎?”封翟行淡淡的眼眸投入一片透紅澄澈的紅茶,望向沈蔓箐的時刻,猶如一粒石子扔入了湖麵,泛起絲絲縷縷的波瀾。“爺爺說,要給你封氏的股份。”“當啷”一聲,沈蔓箐指尖一鬆手裡握著的勺子,穩穩落入了碗裡,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她驚慌失措的取過餐巾擦了擦桌上不小心濺開的一大攤水漬。沈蔓箐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擦拭著桌上的水漬,直到那一團陰影在桌上徹底消失,沈蔓箐緩緩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一寸一寸抬起目光,很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麼?”她不敢置信,於這個結果。封老爺子提出收養的事情之後,沈蔓箐的地位在上流社會發生了微妙的改變,甚至連那些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也在耳邊銷聲匿跡。沈蔓箐對於封老爺子的舉動,一直都非常感動,從來沒有想過要以孫女的身份向封老爺子索取過什麼。但如果得到了正式的股份,那麼沈蔓箐就會在封氏都會有一席之地。封翟行抿了一口紅茶,對比於沈蔓箐的震驚,他顯得要淡然許多,“這些天我一直在處理股份移交的事情,畢竟要過董事局的眉目,所以有些繁瑣。”這一句話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沈蔓箐清楚,這如此巨大的集團做出股份移交的事情,短時間內很難完成,常常沒有三年五載難以達到。而封翟行,在短短十來天就做到了這一步。沈蔓箐小心翼翼的捧起水喝了一大口,勉強壓下心頭浮躁的情緒,對於突然獲得封氏的股份,她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喜悅之情淺淡的幾乎沒有,她艱難的說道,“其實爺爺不用做到這一步,我從來沒有怪過爺爺,畢竟爺爺也是有自己難言的苦衷,股份移交這件事情太大了。”言下之意,她不是很想接受。沈蔓箐咬了咬下唇,指尖不安的揉搓著衣角,繼續說道,“況且現在我還懷有身孕,我問的事情交給你們處理就好了,說到底,我還是沈家人,就算是論繼承,我也應該繼承的是沈氏股份,哪裡有要你們股份的道理。”封翟行聽到這句話,抬起了頭看向沈蔓箐,他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叩著桌麵,說道,“這件事情是我提出的。”沈蔓箐徹底震驚了,她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沈蔓箐才找回失去的聲音,“你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建議?我從始至終都對你們封氏的股份,沒有任何的覬覦之心,如果你感到抱歉,也不必以這種方式來彌補我,我不想接受。” 沈蔓箐和封翟行這麼久的相處過程中,不乏有許多幸福的時刻,這些珍貴的回憶沈蔓箐都悄悄藏入了自己心底的最深處。但對於他們究竟有沒有未來,沈蔓箐不敢保證。尤其當封翟行以股份來彌補她的傷,沈蔓箐不想用這些來換取封翟行的愧疚。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愧疚這種情感。封翟行深深的看了沈蔓箐一眼,眼神裡飽含的感情異常深邃,他終於開口解釋,“不是因為愧疚,更不是想要彌補。”他頓了頓,“我這麼做的原因是想讓你有牢固的依靠,如果以後發生任何不可預料的意外,你也能夠安然度過。”封翟行想以這樣的方式,把他和沈蔓箐緊緊的捆在一起。發生了這麼多意外之後,封翟行也不敢保證自己真的能夠保護沈蔓箐平安。沈蔓箐的太陽穴一抽一抽的跳,“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股份移交這麼大的事情,你可以瞞著我,瞞著所有人,就這麼悄悄的進行?”事到如今,一向最關注封氏動向的媒體,竟然也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封翟行撫了一把茶杯,說道,“我們把封臨的位置給了你。”,一旁的森治明白封翟行的意思,他快步上前,把一直拿在手裡的文件放到了沈蔓箐的麵前,並且攤開一頁。“沈小姐,這份文件上麵的內容全部都是封臨先生在任期間所做過的一切工作,以及他名下全部的部門和股份股票,這份文件隻要你簽下名字之後,就會正式生效。”說完,森治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細心的擰開了筆蓋,雙手恭恭敬敬的把鋼筆遞到了沈蔓箐的手裡,他一低頭,繼續說道,“這些都是沈小姐應該得到的,請您不用太介懷。”沈蔓箐在大學期間主修的是金融和國際市場,這一份文件在她的麵前,甚至不用過多的解讀,匆匆掃過幾眼之後,就明白了森治話裡的含義。而且這份文件所涵蓋的信息絕不僅僅隻有森治嘴裡的那些東西。還有封翟行和封老爺子額外指名給她的一些職務和股份。隻要簽下了這份文件,幾乎就可以保障自己會永遠在封氏過得順風順水,至少下半輩子會衣食無憂,享儘榮華富貴。沈蔓箐的指尖都有些微微的顫抖,她遲遲都沒有接過森治手裡的鋼筆,而是把目光移向了封翟行,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真的希望我簽署這份文件嗎?一旦簽署下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你真的不在乎……”翟川的死嗎?她和封翟行一直以來都在竭力避免的話題,深深紮入他們兩人心中的尖刺,封翟川的死亡,時至今日,沈蔓箐都不敢保證,封翟行真的對於此事毫不在意。封翟行和沈蔓箐一向心有靈犀,他緩緩抬起眼睛,看向沈蔓箐,手上的動作突然就停下來了,他清楚,沈蔓箐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他淡淡的說道,“以前的事和今天的事不能相提並論,我隻願意相信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