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翟行臉色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質問瞬間難看,他沉默片刻,冷聲說道:“不是我,你是聽到了什麼話!”沈蔓箐閉上眼,沒有回話,隻是淡淡說道:“我想去公墓看看我爸爸媽媽,可以嗎?”她拒絕再和封翟行討論這個問題。事到如今,她對於自己的處境早已經心知肚明,遑論沈蔓歌的話還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實話。封翟行卻顯得有點不依不饒:“你是不是誰說了什麼?”話一落地,沈蔓箐麵色一僵。封翟行幾乎可以確定了,他側身翻開沈蔓箐的枕頭,果然,枕頭之下掩藏著一份報紙,沈蔓箐下意識的想要去阻止,可終究敵不過身體虛弱,被封翟行搶先一步拿到了報紙。他兀自展開報紙,上麵的舊聞映入眼簾,尤其是沈父運船一事的相關報道。封翟行一目十行的看完整份報紙,麵色冷淡,語氣不容置疑,“謬論。”他看向了沈蔓箐,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和沈伯父合作,無愧於心。”沈蔓箐的眉尖一攏,她在沈蔓歌和封翟行之間,心目中的天秤,難免會傾向封翟行,她決定暫時擱置此事,而後拜托律師調查。沈蔓箐斟酌了一會,目光堅定的對上了封翟行的視線:“過幾天是我媽媽的生日,我想去公墓祭拜她。”封翟行回答的乾脆:“我讓森治準備。”他們聊完此事,森治推門而入,手裡還拿著一份監控錄像,進門說道:“封總,沈小姐,監控錄像隻拍攝到了護士的影子,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封翟行沉吟了一會兒,遂答:“讓他們繼續跟進調查。”森治快快答應下來。幾天的時間稍縱即逝,沈蔓箐穿著寬鬆的衣裙,漫山遍野開滿了杜鵑花,清冷的風吹過她寬大的衣領,留下一陣淡淡的香。森治親自開著車,後座封翟行依然氣勢十足,沈蔓箐則偏首不語。布加迪威龍穩穩停住,森治下車拉開車門,一鞠躬:“少爺,沈小姐,沈太太和沈先生的墓地到了。”沈蔓箐的眼眶有點微微發紅,她輕輕朝森治點頭致謝:“勞煩你費心。”這一處公墓位於一座青山,距離市區有著很遠的一段距離,但地勢優越,環境清幽。一旦到了花期,這裡就會開滿杜鵑花。沈蔓箐提前準備好了沈母生前最喜歡的各類糕點和水果,以及一束玫瑰花。她一襲黑色衣物,素顏出麵。封翟行這一次也換上了黑色的西裝,把整個人襯托得更加冰冷嚴肅。他們並肩走向了沈父沈母的位置,森治在一旁說道:“這一處公墓是少爺親自挑選的,請了最好的風水大師,找了頂好的穴位。想必沈太太和沈先生在九泉之下也能過得安穩。”沈蔓箐的發絲被風吹得有些亂,她全然不顧,嗓音有點發悶:“一直以來我這個做女兒的都不稱職,到最後連爸爸媽媽的埋骨地都要請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