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總,綁走沈小姐的車子是一輛阿爾法,空間十分寬敞,市麵價格在七十至八十萬中間,阿爾法外形很普通,便於隱形,可見凶手是有預謀的準備。”森治再次敲下回車鍵電腦,屏幕上立刻又彈出了一個方框,飛速滾動的數據納入森治的眼底,他的聲音更加嚴肅。“可是封總,凡是留過案底的有經驗的綁匪,我都已經把名單看過三遍不止了,依然沒有找到任何頭緒,他們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封翟行的眼神瞬間如鷹鎖定獵物,他冷冷開口。“等電話。”森治好奇的看了一眼封翟行,但出於絕對服從命令的本能,森治脫口而出。“好的,封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連和這件事情毫無關係的下人們都有些隱隱的焦躁起來,唯有坐在沙發上的封翟行,不動如山猶如一座精致無比的希臘雕像。很難從冷峻的麵容上發現情緒上的任何變化。沈蔓歌借喝水得意一笑,她知道,這個電話,封翟行永遠都不會等到。已經冒了如此巨大的風險,他們不會給沈蔓箐留下任何活命的可能性。但是下一秒,冰冷無情的現實擊碎了沈蔓歌全部的自信和底氣。“叮鈴鈴……叮鈴鈴……”電話鈴響了。原本一直巋然不動的封翟行比誰都要反應快速的接起電話。低沉的聲音詢問。“是誰?”那一頭的聲音比較年輕,而且竟然沒有使用任何變音器處理。“你老婆孩子都在我這裡,我已經上網查過你了,鼎鼎有名的封氏集團總裁,封翟行,我想你就是隨便露一露指縫,落下的錢都夠彆人衣食無憂幾輩子了。”封翟行皺起眉,直入主題。“你想要多少錢?”那邊沉吟了一下,似乎在算一個數字。很快,就給出了答複。“十個億,和出國的所有證件,封總,十個億就能買你老婆孩子的命,這比什麼都劃算了吧!”封翟行沒有一絲猶豫,他顯然非常擅長談判。“錢沒有問題,你讓我聽聽沈蔓箐的聲音。”綁匪聽到封翟行這樣的條件突然猶豫了,那邊的呼吸粗重了一聲,甕聲甕氣的說。“讓你聽到你老婆說話沒問題,但是你最好知道點,彆東問西問一些不該問的,不然你老婆漂亮的手指頭就要少幾個了!”放眼整個國內乃至整個國際,誰敢用這種語氣和態度對封翟行說話?!就算有,也會迎來人生終結的結局。封翟行的眼神一變,但說話的語氣卻紋絲不亂。“好。”等到這幫人落到了封翟行手裡,就會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那邊傳來一陣細碎的走路聲,男人把手機舉到了沈蔓箐的耳邊,拍了拍。 “這是你的丈夫打來的電話,你可以說話,但是不可以求救,最好讓他快點來拿錢贖你。”沈蔓箐已經和身下的椅子超過十個小時沒有分離了,雙腿的水腫情況越來越嚴重,她的腰背長時間的保持坐立而酸澀難過,沈蔓箐心知,沒有遭遇到其他的一些外來傷害,自己應該足夠知足了。沈蔓箐的唇色發白,鬢發粘稠的粘在額角,出自意識本能的,她抽了抽鼻子。她全身虛軟酸疼,但是又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一個字一個字的清晰說道。“封翟行,我不想死。”如果是以前,倔強驕傲的沈蔓箐即使遭遇威脅,也絕對不會對封翟行說示弱的話。但是現在,沈蔓箐艱難的低頭去看小腹。孩子不能有哪怕一點點的閃失!封翟行隻停頓了一秒,他緩緩睜開幽黑的眼眸,沉沉說道,“你不會死,孩子也不會有任何問題。”沈蔓箐若是有個閃失,他一定會讓這些綁匪付出他們畢生都無法想象到的慘痛代價!沈蔓箐處境堪憂,她聽到封翟行的話,一顆始終處於不安的心,卻神奇般的被撫慰了下來,她用力的點點頭,即使知道封翟行不可能看見。“好,我等你。”眼淚不可控製的重新湧上了乾澀的眼眶。她拚命逼回即將奪眶而出的脆弱眼淚,事到如今,她仍然願意把全身心的信任托付給封翟行,不帶一絲保留。一旁的綁匪全程監控電話,開放了免提,兩人之間最簡單不過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見了。綁匪震驚於他們的感情竟然如此至深,也很快感到得意。隻要夫妻恩愛,那麼封翟行一定會不記代價的救出沈蔓箐。沈蔓箐和封翟行通話的時間隻有短短一分鐘,就很快被綁匪收回。綁匪得意洋洋的說道。“現在您聽見了您妻子的聲音,應該也清楚她現在的處境並不妙,如果你不能按時把錢打到這個銀行卡賬戶上,就不要怪我心狠無情!”封翟行麵對綁匪,語氣頓時降至冰點,似乎說每一個字都散發著森森寒氣。“給她舒適一點的環境,我可以追加一個億。”綁匪正想拒絕,聽到封翟行後一句話,差點被驚到坐不住。“好,既然封總都這麼痛快的說了,那我就給你老婆換一個環境,保證她能滿意!”沈蔓歌愣愣的聽完封翟行說話,他們要用金錢交易來換沈蔓箐的命?!她差點當場失控!花費了如此巨大的代價,每一步都設計的精妙絕倫,竟然被兩個貪得無厭的男人徹底毀掉一切!沈蔓歌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側,竭力保持正常的狀態,她關切的詢問封翟行。“翟行哥,姐姐是不是有救了?”封翟行輕輕一點下頜,言簡意賅,不欲多談。“有。”沈蔓歌的心徹底冰冷了。沈蔓箐淚眼朦朧的聽著他們的對話,直到男人當著她的麵掛斷了電話。那個綁匪徑直朝她走來,突然伸出雙手麵向自己抓來,沈蔓箐下意識的驚慌躲避。她匆忙喊道。“你想做什麼?!”綁匪不樂意的撇撇嘴。“我給你鬆繩子你還不樂意嗎?”說完,綁匪一移開視線,就看到沈蔓箐若隱若現在裙子下腫的不成形的小腿。他有點不明白的後退幾步。“你這個腿怎麼回事?你在椅子上也沒有坐多久啊,怎麼腫成這樣了?”沈蔓箐平靜許多。“孕期的正常反應。”男人一聽閉嘴不言,不僅讓沈蔓箐拄著粗陋的拐杖站起來,走了小小的一圈。他把倉庫裡唯一的沙發從後麵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