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箐以前居然被這麼對待過?這是不是就是惡有惡報?”“對呀,之所以搶了自己妹妹的男人,原來自己早就是個下賤貨色,難怪沒人要。”“你們看看,她居然在哭,竟然也好意思哭?搞得好像是她妹妹欺負了她似的。”沈蔓箐像是一瞬間就灰敗下去了。她深深的弓起腰,像風燭殘年的老人,眼睛裡裝不下任何人,剛剛因為過於用力,十指摳入地板,現在鮮血淋漓。封翟行來不及多想,他知道沈蔓箐已經徹底崩潰了。他快步來到沈蔓箐的身邊,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借以阻隔開外界對她帶來的傷害。而這一幕,落在了眾人眼裡,又是另外一層意思了。封翟行的聲音極其少見的沾染上了擔憂和焦躁。“你怎麼樣了?”“滾開,滾開!封翟行,我恨你!”沈蔓箐突然抬起頭,她的眼白早已赤紅一片。“現在你高興了吧?”她甚至想笑,但那個笑容太過殘破和淒涼,讓人一見就覺得不忍心再看。沈蔓箐生出一股力氣,她拽著封翟行的大掌掐向自己的脖頸。“你現在就可以殺死我。”封翟行深深皺著眉,他低斥。“你彆胡說。”沈蔓箐鬆開了手,她輕輕閉上眼,合上全部的絕望和無助,牢牢關在胸膛。“我很想死。”封翟行有一種再也抓不到沈蔓箐的恐慌,他攀住沈蔓箐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警告她。“我不準你死!”沈蔓箐又笑。“可是我不死,不死的話你怎麼高興?告訴我,你怎麼會高興,你高興了才能放過我家人。”封翟行心口一疼。他捂住沈蔓箐的嘴阻止她繼續說話。“森治!”森治已經叫人去關掉了視頻,他聽到封翟行找他,趕緊往回趕。“怎麼了封少?”封翟行望了望大屏幕,他淩厲的眼神在人群裡沈蔓歌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這一秒,沈蔓歌就覺得渾身都要被凍僵了封翟行厲喝。“你保存全部證據,勢必找出幕後黑手。”森治忙不迭的點頭,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封少這樣暴怒的模樣。封翟行手掌一痛,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沈蔓箐不死心的咬著封翟行的手,她用力的不留任何餘地。“你殺了我吧。”沈蔓箐模模糊糊的這麼說。沈蔓歌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她連忙撲到封翟行的身邊。“翟行哥,你手流血了,真的很嚴重,咱們趕緊叫醫生。”她想去握住封翟行的手,但被封翟行避開了。封翟行一手攔著沈蔓箐的腰肢阻止她繼續傷害自己,眉頭緊緊皺著,聲音像是寒冰般散發著冷氣。“叫醫生給她打安定。” 沈蔓箐現在全部的力氣都源自於她的絕望。她的眼神空茫茫的,嘴裡不停的念念有詞,甚至幾度都瘋狂的試圖傷害自己,都被封翟行眼疾手快的攔下了。酒店裡一直配備專業醫生以此應付突**況,但身經百戰的醫生看到沈蔓箐淒慘至極的樣子,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得是經曆了多少事情才能把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子折磨成現在這幅鬼樣子。封翟行不耐的催促。“快點!”醫生收回了驚訝的目光,連忙彈了彈針筒,把尖長的針刺向沈蔓箐淡青色的靜脈血管。打安定應該是很疼的,足以讓一個成年人皺眉驚呼,但是沈蔓箐卻連一點點反應都沒有。她閉上了早已猩紅的眼,腦袋軟軟的垂下去,埋入封翟行的懷抱。森治合手急匆匆的說。“封總,救護車已經到了酒店門口。”封翟行壓根沒有管周圍人探究熱切的目光,一把把沈蔓箐抱了起來,她比之前還要瘦。“讓他們把平車推下來。”他走的很急,所以沒有看到跪坐在沙發的沈蔓歌,又露出了怎樣陰鬱的神情。現在封翟行滿心滿眼都是該怎麼處理善後。才能讓沈蔓箐不那麼痛苦。慘白的燈光打在空曠的病房內,無端端讓人躥起一股寒意。封翟行身上的寒冷氣息卻比這裡還要森冷,他修長的指節夾著一根香煙,嫋嫋的煙霧繚繞了他眉尖。一旁的護士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封翟行的神色,翻開病曆本說道。“封總,沈小姐是自身不願接受外界信息,打了安定針後就陷入了深層睡眠,隻要她的自主意識不願意恢複,那麼她會維持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深昏迷。”護士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偷偷去打量封翟行,她的耳朵透紅透紅。“封總,接下來該怎麼做,就取決於您的意思了。”封翟行熄滅了煙。森治暗暗想,封總以往從不碰煙,但自從沈蔓箐的事情發生後,好像就有這個壞習慣了。他的嗓音很清冷,混雜了煙味的沙啞。“等,她什麼時候願意醒,就住到什麼時候。”護士咂舌於封翟行的大手筆。“好的,封總。”正在醫院裡善後的森治和封翟行並沒有來得及處理輿論。沈蔓歌徹底被封翟行抱著沈蔓箐離去並在隨後取消了訂婚宴的做法給打擊到了。她摔毀了房間內全部的東西,管家站在門口都不敢靠近一步。“蔓歌小姐,您要注意身體啊!萬一為這種女人氣壞了身體就不值得了!”沈蔓歌從一片廢墟中站起來,她的發絲有些淩亂,可彆人隻能注意到她臉上最深重的恨意。“這都是他們逼我的!”她對管家吩咐道。“你去通知那些報社,把這樣東西交給他們。”管家疑惑的問。“蔓歌小姐,這是什麼?”沈蔓歌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拉開了抽屜,把裡麵一封文件夾取了出來。她嘴邊噙著一絲嘲笑,慢慢又惡毒的說。“這些是當初在晚宴下記者們拍攝下來的素材,我和小晴指責沈蔓箐那個賤人的視頻和記錄,她不是想奪走我的翟行哥嗎?我就讓她嘗嘗,什麼叫身敗名裂。”管家聽到這些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如果真的讓沈蔓歌得逞了,那麼沈蔓箐恐怕也會徹底失去活下去的信心。沒想到親姐妹之間也能做到這麼絕。管家不敢多說,他畢恭畢敬的回答。“好的,蔓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