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治,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二十分鐘內,我要見到沈蔓箐本人。”森治的腳步一頓,下一秒跑的更快。其實想查易遲的定位很難,但封翟行親自發話,那必定拿出了奇快的效率。不過十分鐘,定位就傳到了森治的手機上。月森國際五星酒店。酒店這個地點涵蓋的意義和內容非常模糊和曖昧。封翟行扔下森治,大步走向賓利,有司機下車連忙拉開了門。封翟行一路上的低氣壓,憋壞了司機和森治,兩人甚至連頭都不敢回。最後還是森治壯著膽子回頭看了一眼,封翟行的情緒應該已經平複下來了,黑眼中似乎含著一絲痛心和怨怒。司機一路踩油門飆速,在十分鐘內就抵達了月森國際酒店。賓利還沒有停穩,封翟行就打開了車門,森治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解開安全帶去看封翟行。“封總,您小心點腳下,至於沈蔓箐小姐,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封翟行按著車門打量酒店停車場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快鎖定了其中一輛純黑色的布加迪威龍。森治這下子不敢說話,生怕又進一步激怒了封翟行。現在封翟行身上散發的淩厲寒氣,令人望而卻步。沈蔓箐彼時坐在酒店大廳,她拒絕易遲開房的邀請,身上的傷疤不容許她接受來自於易遲的施舍和可憐。易遲萬般無奈之下,又走回了沈蔓箐的身邊。“沈蔓箐,你怎麼這麼倔?”話音一落,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易遲率先抬頭去看,還真是封翟行。封翟行踢開了玻璃門,他大步流星的走來,臉上隱隱有未消退的怒容。尤其是看到沈蔓箐和易遲親密的場麵。他快步上前,大力拽著沈蔓箐纖細的手臂把她拉開,沈蔓箐被拽的踉踉蹌蹌,腦子愈發混混沌沌。“封翟行,你想乾什麼?”易遲憤怒的站起來想搶回沈蔓箐,封翟行根本不把易遲放在眼裡,他緊緊拽住沈蔓箐纖細的手臂,冷笑著說。“沈蔓箐,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易遲被冷落在一旁更是火上澆油。“我和蔓箐是清白的,倒是你不分青紅皂白,一直以來做了這麼多事傷害她,封翟行,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封翟行冷冷的掃視了一眼易遲,接著吐出來的話,字字錐心,“沈蔓箐和你上床了嗎?你也隻是她的情夫之一,所以你才如此維護她!”沈蔓箐在一旁,臉色蒼白的駭人,全身似乎失了力氣,卻還是硬生生扯出一抹悲涼的笑。易遲聞言勃然大怒。“你!”沈蔓箐微微皺了皺眉,她伸出另一隻手,蒼白的指尖拽了拽易遲的衣角。易遲皺眉,眸中怒氣不減。沈蔓箐很輕很輕的搖了搖頭。 不要和他相爭。易遲即使家境優渥,和封翟行這等龐然大物相比,隻會落於下風。她已經是滿身汙漬,那些話她也早該聽習慣了,為了她這個下賤的人得罪封翟行,很不值得。封翟行麵色陰鷙,猶如一團烏雲籠罩在身上,他看到了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眼神互動,眸色又沉鬱了幾分,握著女人的大手緩緩鬆開來,看向沈蔓箐的眼神中卻仿佛淬入寒冰,“倒真是郎情妾意,沈蔓箐,給你個選擇,是留在這陪你的情郎,還是跟我回去。”易遲當即漲紅了臉,脖子青筋暴起。“封翟行,你真以為我們怕了你嗎?”封翟行微微勾唇,凝視著沈蔓箐。“你走不走?”易遲一手拉住沈蔓箐的麵前,不讓沈蔓箐亂動。“你想她走,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沈蔓箐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猶如蝴蝶殘缺的翅膀,透著凋零的美麗。她細瘦的手指緊緊攥著裙角。“我……”封翟行沒有等沈蔓箐把話說完整,他冷道。“想好後果。”沈蔓箐的心就慢慢沉入了黑水,封翟行的話是警告。她不能枉顧彆人的安危來拯救自己,沈蔓箐鬆開了手,有些虛弱的說道。“我和你走。”易遲失落的放下抓住沈蔓箐的手,他眼中有怒光跳躍,忽然又厲聲道,“你瘋了,現在回去還有命嗎?”沈蔓箐把目光朝向易遲,不躲不讓,字字清晰有力。“這是我的選擇,易遲,你不用說了。”易遲咬著後槽牙質問,“沈蔓箐你為什麼要這麼作踐自己?”封翟行滿目的漫不經心,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一分鐘內出來。”然後他就往門外走去,渾身的寒意卻未消散分毫。沈蔓箐知道時間緊迫,她隻能感激道,“易遲,謝謝你今天救了我,但是我不能給你留任何不必要的希望。”易遲的心臟突然像被攥緊了似的。“你想說什麼?”沈蔓箐淒慘一笑。“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可能。”易遲眼睜睜的看著沈蔓箐一步一步挪著身體,離開他的視線。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沈蔓箐,卻像已經失去了她千萬次。……封翟行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高定西裝,幾乎要和暗沉沉的黑夜融為一體。大片大片的陰影落下來,襯得封翟行更加麵如沉水。沈蔓箐看不透這個男人,猶如看不透自己的心。兩人坐上了來時的賓利,司機和森治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一個專心開車,另外一個專心處理郵件。總而言之,絕對不會往後座看一眼。封翟行身上的寒氣能把人凍僵,他雙手合疊托著下頜,一聲笑從胸膛滾出來。“沈蔓箐,你可真賤。”沈蔓箐肩膀一抖。封翟行的聲音透著譏誚。“易遲隻要一露麵,你恨不得當場打開雙腿求他上你。”封翟行這話分明是為了諷刺沈蔓箐,他卻先覺得煩躁起來。事到如今,沈蔓箐還是可以輕易挑撥他的情緒。沈蔓箐緩慢的抬起頭,她看著封翟行的眼神第一次有了類似於恨的感情。那雙了無生氣的眼睛此時注滿了恨意。封翟行被沈蔓箐的眼神微微撼動了一秒,他正要開口說話,沈蔓箐撐起全部的力氣揚起一耳光扇在他的右臉上。封翟行沒有想到沈蔓箐會打他,壓根沒有防備。沈蔓箐沒有多少力氣,那一耳光的力道也不重。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聲線顫抖。“封翟行,你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