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翟行下班很早,一般的重要文件都會選擇帶回家來處理。下午兩點,封翟行的賓利就停到了彆墅外。沈蔓歌立即殷勤的迎了上去,笑吟吟的說。“翟行哥,我給你泡了英國紅茶,你想試試嗎?”封翟行淡淡的點頭,態度也透著一股淺薄的疏遠。“嗯,你去準備。”沈蔓歌的心情不受影響,封翟行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超越了所有人。她自發的去攬封翟行手臂,封翟行稍微掙脫了一下,沒有成功,就任由沈蔓歌去了。隻不過沈蔓歌還沒有享受多久封翟行的體溫,封翟行就停下了腳步。“這是什麼?”封翟行厭惡的皺了皺眉。沈蔓歌順著目光看去,笑容頃刻間凝固在嘴角。光滑的地板上有殷紅的痕跡沒有擦洗乾淨。很小的一滴,但是被向來眼尖的封翟行看見了。沈蔓歌第一反應是撇清關係。“這是什麼?或許是那些下人偷懶,沒有擦乾淨地板,翟行哥,你不要去管好不好?”換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麼柔媚的撒嬌都要被蠱惑。可惜,封翟行不是一般人。封翟行的語氣有點森然,他一字一頓,慢條斯理的說。“這是人血。”沈蔓歌隻覺得心臟被無形的大手牢牢攥緊,她惴惴不安的試圖解釋。“翟行哥,我真的不知道。”封翟行沒有聽沈蔓歌推脫之詞,他抬眼望過去,是一扇緊緊閉合的門。封翟行冷冷的吩咐。“把門打開。”底下人不敢耽誤,連忙取了鑰匙推開門,封翟行大步越過所有人,清楚看到門後的光景讓他微微一怔。沈蔓箐被折騰的太狠了,蒼白的小臉被大片鮮豔的血塗抹,似乎失去了意識,癱軟在一堆臟兮兮的塑料袋上。即使是見慣了大場麵的封翟行,內心都微微一顫。沈蔓歌連忙拉著封翟行的手,裝作被嚇倒的樣子退後兩步,輕輕的“哎”了一聲。“翟行哥,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快送姐姐去醫院吧,我擔心姐姐的身體。”沈蔓歌雙手合攏捂著胸口,好像羅馬教堂裡虔誠禱告的基督徒。“希望上天可以保佑姐姐安然無恙。”沈蔓歌一邊說著惺惺作態的話,眼淚也很配合的流下,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封翟行沒有多餘的話,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橫抱過沈蔓箐,沈蔓箐太瘦了,封翟行甚至能清晰的臨摹出她的蝴蝶骨。封翟行的心尖顫了一顫,手上的力道更緊,給沈蔓箐一種幾乎要陷入他血肉的錯覺。沈蔓箐悄悄鬆開了手,手心裡一枚閃閃發光的水晶吸引了封翟行的目光。封翟行不動聲色的將沈蔓箐的手合上,那枚水晶就被引入掌心。他附在沈蔓箐的耳邊,很輕很輕的警告。 “彆亂動。”沈蔓箐心下一驚,他知道自己是醒著的?沈蔓箐內心畢竟有對封翟行的害怕,她閉緊眼睛不敢再亂動。見到封翟行要帶著沈蔓箐離開,沈蔓歌的眼淚一下子就收回了,她揉了揉通紅的鼻尖,用撒嬌的腔調對封翟行說。“我烤了蔓越莓曲奇,翟行哥,你和我一起去嗎?”封翟行的瞳孔縮了一縮,眼色晦暗不明。他拒絕的乾脆利落。“不用,沈蔓箐的命要好好留著,我帶她去找醫生,你自己吃。”沈蔓歌去攔封翟行的手落空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封翟行抱著沈蔓箐走掉,咬著後槽牙說。“沈、蔓、菁!”沈蔓箐被放到一張柔軟的大**,封翟行的動作近乎於溫柔,沈蔓箐手心掐緊。曾幾何時,她驕傲恣意,是曼城一顆最耀眼的明珠。現在因為一個放輕的動作,都要感到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封翟行居高臨下的說。“你該醒了。”沈蔓箐自知無法繼續偽裝,睜開了眼,眼神已經恢複清明。封翟行冷笑一聲。“你很會演。”沈蔓箐想解釋,但無從開口,隻能緘默。幸好封翟行沒有繼續逼問。家庭醫生提著醫藥箱一路小跑而來,他擦了擦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藥棉沾了酒精開始替沈蔓箐清創。家庭醫生很溫柔的囑咐。“請忍一忍,這很疼。”沈蔓箐不在乎的一笑,她的語氣很平靜。“我很能忍痛,什麼痛都能忍,您下手就行。”家庭醫生心疼沈蔓箐的話,手上反而更加小心翼翼,他一點一點的擦拭掉血垢。封翟行逐漸沒有耐心,看見沈蔓箐這麼平和的讓另外一個男人觸碰,他就覺得此情此景不堪入目。封翟行催促道。“快點。”家庭醫生歉然一笑,加快了動作,沈蔓箐從頭至尾連哼都沒有哼一句,疼的狠了也隻是輕輕皺了皺眉。治療結束後,沈蔓箐的額頭也被細心的包紮好。封翟行移開了眼神,他轉身麵向落地窗外,修長挺拔的身姿頗有幾分孤寂的氣質。“你可以滾了。”沈蔓箐本就不打算多留,她從**爬起來,關上房門的時候,她眼際處殘留著一抹深灰色的陰影。沈蔓歌被氣的不輕,回到房間後所有的東西都被砸了個稀巴爛,滿地狼藉找不到下腳的地方。管家暗暗汗顏,嘴上討好的說。“蔓歌小姐,其實您也不用生氣。”沈蔓歌坐在軟墊上慢慢勾起一抹笑,猶如沉浸在沼澤裡的陰暗笑容。“我不會生氣,我會讓沈蔓箐一定會後悔她做出的決定!”管家生生打了個寒戰。沈蔓箐恢複後,照例是要在後廚做事,一整個白天都風平浪靜,沈蔓箐不敢放下心。沈蔓歌不是那麼仁慈的性格。她善妒,小心眼,貪婪,折磨人的花樣更是層出不窮。指針指向淩晨四點,沈蔓箐結束了一天的女傭工作,她的腳一踏入房間,就意識到很不對勁。果真,沈蔓歌踩著優雅的步伐緩緩從黑暗中走來。慘白的月光落了下來。沈蔓歌彎起嘴角。“姐姐,我等了你很久呢。”沈蔓箐看著沈蔓歌,沒有說話。對方的目光流轉,凝固在沈蔓箐額角的白紗布上。“姐姐,你的傷痊愈的可夠快。”沈蔓箐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退後兩步,警惕的看向沈蔓歌。“你還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