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她驚訝的看著他,“陸笙?1 他沒答應,但也沒有立刻轉身離開,清冷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袋子上。 羅希下意識的將袋子往身後藏了藏,袋子是透明的,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麵的女性用品,她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怎麼在這?”為了緩解尷尬,她清了清嗓子,問得不露痕跡。 他還是沒回答,兩隻手抄在褲袋裡,眉間顯而易見的一絲疑惑,似乎是心裡清楚了某個答案卻又完全對不上號,一時糾結不下。 他不說話,她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昏黃的路燈下,一高一矮兩條影子交織在一起,好像是纏繞在一起的藤蔓,其實他們之間明明還有一段距離,這看上去的如膠似膝隻是角度問題。 正是十一點鐘的光景,街上的行人和車輛少得可憐,平時熱鬨的門市也隻剩下幾個晝夜營業的小店鋪,多數放下了厚重的卷簾門。 他們站在街角,彼此對視,雖然不說一句話,可是其中卻流動著許多複雜的情緒。 “今天你一直跟著我?”羅希收攏了一下大衣的領子,夜晚的風微帶著寒氣。 她早就應該想到是他,偵察兵出身的陸笙可以不留痕跡的跟蹤一個人而不被對方發現,就連他近在她的身邊,她也隻是感覺到了那種氣息卻找不到他的人,而那種感覺也多是她的第六感。 他沒有否認,半晌才終於開了金口,“既然你是我老婆,為什麼不住在我的家裡?” 這個問題更應該去問鳩占鵲巢的周慧怡。 羅希說:“你現在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我說得再多,你也不會相信,所以,我會等著你自己解開真相。” 現在這個時候把周慧怡所做的事情告訴他並不是最佳時機,他來找她並不代表他會相信她,其實在他的思維裡,他仍然不記得她,隻不過是查到他們的關係後過來確定一下而已。 他看著她,若有所思。 做為當事的人的她應該是知道事情最多的那個,但她卻一個字也不肯說,她很聰明,知道說得再多他也不會全部相信,或者,她在骨子裡認為,他會自己找出真相。 羅希聞到一點淺淺的酒味,不禁皺起眉頭,“你喝酒了?” 這樣質問一般的語氣讓陸笙一愣。 “你有胃病,早就忌酒了,還有,你的那些舊傷一到陰雨天的時候就會疼,平時我都會給你準備暖寶寶,現在這個時節正是雨水多的時候,你自己多注意一點。” 他怔了半晌,忽然問:“那兩個孩子?” “你自己不也查到了嗎?對,是你的女兒和兒子。”說到這裡,羅希不由叮囑一句,“你忘記他們不要緊,但我請求你一點,見到他們的時候不要裝做不認識,小孩子的心靈比較脆弱,他們愛你崇拜你,所以,彆讓他們失望。” 他聽後似乎是在極力的回想什麼,一隻手按在太陽穴上,漸漸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陸笙。 “陸笙。。。怎麼了?”羅希上前兩步,關心的去摸他的額頭。 她的手帶著夜晚的寒氣,絲絲入扣的透過他的皮膚傳遞給他,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雖然是陌生的,可是毫無疑問,他們曾經是夫妻,而且,還是感情非常好的那種,雖然這些都是通過彆人的嘴巴告訴他的,他想不起來,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的眼神仍然是陌生而戒備的,這讓羅希很受傷,慢慢的放下手臂,輕聲說道:“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他也沒有挽留,目送著她的身影遠去,眉心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回到陸宅,周慧怡還沒有睡,聽見開門聲,她立刻歡喜的自沙發上起身,“陸,你回來了。” 她殷勤的拿來拖鞋放到他麵前,“怎麼這麼晚?” 陸笙沒有回答,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疲憊,“我去睡了。”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往二樓走去,走廊上有一幅抽象畫,路過的時候,他駐足看了一會兒,似乎是笑了一下便進了臥室。 周慧怡黑著臉,蹬蹬蹬跑上樓,毫不猶豫的將那幅畫拆了下來。 這一定是羅希喜歡的,或者根本就是她畫的。 她將那樣大一幅畫從樓上搬了下去,然後扔到後院的垃圾筒邊,拿出打火機,又找了些引燃的料子,火苗忽地一下就躥了起來。 周慧怡盯著被紅色火苗包圍的油畫,突然拊掌笑起來。 二樓的方向,陸笙輕輕揚了下唇角,放了掀開一角的窗簾。 他倚坐在床頭點了根煙,默默的看著屋子裡的擺設,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連一點之前的痕跡都找不到,如果長期處在這樣的環境裡,他的確很難想起任何事情,過去對他來說已經是翻過去的一頁,可他偏偏想要回頭去看,因為他覺得自己遺失了很多美好的東西,如果錯過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擁有。 “還沒睡?”周慧怡走進來,洗了澡,身上焚燒東西的味道消失的乾乾淨淨,她穿著真絲睡衣,裡麵空無一物,姣好的身材展露無疑。 陸笙嗯了一聲,掐滅了煙。 她坐在他身邊,笑靨如花,“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吧?” 他說:“還好。” 她笑得嫵媚,脫掉棉拖鞋爬到他身邊,屋子裡隻有床頭的燈光昏昏暗暗的籠罩著,她的膚色透著一種野性的美,五官精巧細膩,身材勻稱火辣,這樣的女人像隻慵懶的貓,充滿了神秘與誘惑。 “陸。。。”她伸出纖手停在他的胸前,看似無意而又自然的解開他的一粒扣子,“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呢?”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語調微揚,“婚禮?” “是啊,人家等了你很久,你現在傷好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把我們的婚事辦了,對不對?” 她解開第二顆扣子,露出屬於陽剛男人的麥色胸膛,她還是第一次跟他如此親密接觸,心跳不由加快。 陸笙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