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絲密密麻麻,順著玻璃窗蜿蜒而下,很快就彙聚成模糊的一片,風吹樹動,在窗戶上投下許多張牙舞爪的影子。 他一定是醉得厲害,所以才會這麼失控,他平時連碰她一下都會覺得不屑。 “陸笙。。。”她隻來得及呼出一口氣,唇又被他封住,修長的身軀以強勢的姿態壓在她的身上,兩隻手鉗子般固定住了她的雙腕。 他的齒間猶帶著冰冷的酒氣,混合著他獨特的氣息,好似冬天裡一股甘洌的泉水,寒意刺骨。 記憶中最後一次親密接觸還是她為了見女兒,主動上門獻吻的那一次,每每想起便覺得恥辱萬分,隻是那個吻是她的蜻蜓點水,不同於這次的火烈灼深。 他強迫撬開她的齒關,龍舌在她小小而濕潤的空間裡攻城掠地,片刻,她的四周便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氣息,揮之不散,絲絲纏繞。 窗外一道閃電滑過,照亮了彼此的臉,四目相對,一個深若幽潭,一個失措忙亂,他的動作有一絲的遲疑,她趁機抬起膝蓋撞向他的腰際,耳邊是一計悶哼,攥著她的手也鬆開了。 她爬起來想要逃離,他動作很快的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往裡一帶,她如一隻輕盈的枕頭重新又被他壓製在身下,掙紮中,上衣有些淩亂,凝脂般的香肩半掩半露,襯著一頭烏發如雲似霧。 “陸笙,放開我,你個醉鬼。”她死命的掙紮,他用力的鉗製,兩人撕撕扯扯間就從床上滾了下去,眼見著羅希就要後腦勺著地,他忽然淩空一個翻身硬是調換了兩人之間的位置,如果不是有一定身手,不可能在這麼短的距離與時間內精準的完成上下的調換,結果是他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做了羅希的墊背。 羅希根本沒注意這麼多,隻當他是醉得不輕,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現在,就算外麵下刀子,她也要離開。 而他也沒有阻攔,任她拉開門快步走了出去。 雨點敲擊著玻璃,雷聲一陣接著一陣,鬼哭狼嚎的天氣。 不知過了多久,那扇關合的門重新打開,羅希按亮了室內的燈,對於自己的去而複返,她已經暗自唾棄了好多次,她是腦子進雪碧了才又折回來,隻因為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動靜。 她說服自己,她是怕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然後讓她背上一個謀殺首長的罪名。 冰冷的地板上,陸笙修長的身軀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 羅希喊了一聲也不見他答應,她意識到他可能真的不太好,趕緊蹲下身去扶他,觸到他的後背,竟然是一片濡濕,冷汗。 “你怎麼了?”她試著將他扶起來,可是他根本不配合,她去抓他的手才發現,他的右手緊緊的捂著胃口,一張臉更是慘白如紙。 “陸笙,你是不是胃痛?” 半晌,他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走開。” “好,我走,痛死你算了。”羅希鬆開手,看他自己抓著床頭櫃勉強坐起來,必然是很痛,要不然以他的忍耐力絕對不會在她麵前表露出脆弱的一麵。 她嘴上說得絕情,可腳步卻沒有挪動分毫。 他再 bsp;他再次重複“走開”。 他不想讓她看到他此時的樣子,一定難看極了。 “我去找藥。”羅希出了門直奔他的臥室,密碼她記得很清楚----1314。 開了門,她在他的儲物櫃裡找到醫藥箱,果然,裡麵滿滿的都是各種胃藥,她以前並不知道他有胃痛的毛玻 羅希衝了一杯藥劑拿過去,他正倚在床邊垂著頭,好像是睡著了。 “把藥喝了。”她把水杯遞到他麵前。 他頭也沒抬,冷聲說道:“不用。” “你在跟自己的身體較什麼勁,你想活活疼死嗎?” “我說了不用。” “你愛喝不喝。”羅希將杯子用力擱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以此來表達心中怨氣。 他還是不肯喝藥,就那樣坐了一會兒之後便顫顫巍巍的支著床站起來,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從她的身邊掠過,直到關門聲響起,羅希才抓起枕頭用力擲過去。 枕頭落地,她忽然聽見外麵傳來嘔吐的聲音,衝到對麵的房間,就見大門敞著,他正扶著牆壁,在衛生間裡吐得臉色煞白,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陸笙。。。”她走過去,他順勢倒在她的身上,她半抱半推的才將他扶上床,他已經沒有力氣趕她走了,現在的陸笙連一個小孩子都可以欺負。 明明有胃病卻還喝那麼多的酒,她知道他逃避不了應酬,但是虛與委蛇總該會一些吧,何必那麼較真。 她逼著他吃掉了胃藥,又喝了熱水,反正他現在是任人擺布的木偶,無法反抗。 他睡過去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羅希也累得一身汗,衝了澡才回到自己的客房,雨依然在下,她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身上還留著他的味道,唇邊還纏繞著他的氣息,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他霸道強勢的吻,他們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親密過了,最後一次都快記不清了。 身體的條件反射真是可怕的東西,直到現在依然能記住它第一個主人所帶來的感覺,念念不忘,記憶猶新。 羅希翻了個身,聽著窗外的雨聲,她當初以為他很愛她,可那隻是‘她以為’,他可以做到如此的絕情,而她卻做不到視而不見,婚禮那日的情形,她一輩子也忘不了,那是她命運的分水嶺,是他們徹底決裂的‘紀念日’。 她猶記得那日是個晴天,日子也是她最喜歡的3月14號。 他們在牧師的見證下互換戒指,她笑著拿起托盤裡的戒指,然後去拉他的手。 “等一下。”禮堂裡忽然響起的不和諧音調驚到了羅希,心一跳,手一抖,那枚戒指竟然脫手而出,蹦跳著滾下幾層台階,一直停在一雙鋥亮的皮鞋前。 來人彎腰撿起戒指,然後麵無表情的將目光轉向一邊驚訝的羅父羅成功,同時亮出證件,“羅先生,我們是商業罪案調查科的,現在懷疑你與一起商業詐騙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八哥偷笑:沒有你們的肉,是不是很失望啊,彆急,過年還早著了)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