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說第二遍(1 / 1)

厲景行眼睜睜的看著餐桌前的全真英,手握著刀子站起身來朝自己麵前走近,在那孩子稚氣未脫的臉上看見的卻是行屍走肉般的失神模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請你出去。”他說話的語氣裡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情緒在,完全像是在按照某種程序在敘述。“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厲景行不想和小孩子對持,雖然麵前的孩子有些許不同。他說話間的視線無意中看見牆角內的垃圾桶,被丟進去的衣物有部分傾瀉在外麵,能夠看見那衣服上有清晰的血漬。厲景行心頭抽緊,視線朝著旁邊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看過去。“嗬嗬,說話還真是理直氣壯,難道你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我問你她人在哪兒?回答我。”厲景行絲毫不客氣的語氣裡,沒有帶著半點溫和的成分,他的聲音厚重的振動著全真英的耳膜。並且也成功的把麵前的人激起更高一層的怒火。隻見少年臉上忽然露出輕鬆的笑容,隨即緩緩把握在手裡的刀拿起來,用另外一隻手的手指尖擺弄刀刃。“這把刀很鋒利,像是姐姐那樣的身材,隻是稍稍用力就可以順暢進入,絲毫不費力氣,你要不要也試試?”全真英在故意激怒對方般的露齒笑出聲,厲景行胸口起伏著無法平和的呼吸,直接上前一步,僅用單手的力量便將少年握著刀子的手腕用力掐住隨即向後掰彎。刀子哐啷一聲掉落在地上。少年被厲景行用力壓住身體,他用結實的手指抵住在他的喉嚨正前方,膝蓋死死的壓住他的下半身,空出來的另隻手抓起地板上的那把刀子朝全真英的眼睛上方對準。厲景行冷漠的目光與少年的憤怒對持。“想要威脅我,恐怕你是看錯了人!”他陰冷的話語壓低的聲線,在全真英的眼前樹立起無數把鋒銳的刀尖,對準著視線所及之處。可即便如此,全真英仍舊用力掙紮著自己的身體,被壓住血脈不流通而漲紅的臉,憤怒的瞪圓著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咬著牙回應:“她死了!我殺了她,她是我的!嗬……”他感受到厲景行壓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越發加重的力度,耳孔內是瘋狂的心臟跳動聲,還有陣陣眩暈的感覺衝上二頭,眼前的那張人臉仍舊平靜如同死水般的雙眼冷漠。左眼上懸著的刀尖猛地朝他瞪大的眼球上推進。“那就用你的血來祭奠她吧!”厲景行的臉上頃刻間被噴射出來的紅色布滿星星點點如同花瓣般的印記。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尖叫聲和哭泣聲交織在一塊。全真英的臉上滿是血跡,厲景行手裡的刀子直接被他丟到地毯上,他伸手拽起跪在地板上慌張查看全真英傷勢的女人, “跟我走!這裡危險。”“他流血了,要趕緊送去醫院去!”沈念把全真英從地板上抱起來,此時全真英滿臉的血,已經不知道傷到了哪裡。厲景行二話沒說直接把地上的女人抱起來朝房屋門外走。沈念瘋狂的掙紮著自己的身體,可手臂上有刀傷根本就拗不過厲景行身上的力氣,她看見全真英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板上。她被厲景行用力塞進車裡,她立即抓住對方的手臂:“他是做錯了事情,可他隻是個孩子,你要救救他!”厲景行滿臉的不理解。“他想殺了你,你還要救他?他就是個瘋子!”“那你也不應該對一個孩子動刀!”沈念瞬間哭泣的怒吼,隨即要掙脫開厲景行的束縛下車。男人單手摟住她的腰把她的身體朝車內狠狠的甩了進去後直接將車門鎖上,此時遠處漸漸靠近過來幾盞刺眼的車燈。張博和李易他們三個人全部趕到這裡。陳鶴得知到全真英受傷後,整個人驚慌著的朝建築物內奔跑進去,張博看見車內的沈念淚流不止的模樣,再看向厲景行手上和臉上都是血跡,頓時有些不知該說什麼的朝自己老板麵前走上去。從口袋裡拿出手絹遞給厲景行。麵前人接接過手絹,視線看見陳鶴和李易把全真英從彆墅內帶出來上了車後,他直接對身邊的張博說道:“你開車帶她去醫院。”他把手中用過的手絹隨手丟開,張博上前接住後看見他腳步氣勢洶洶的坐上自己開的車裡,砰的關上車門。張博也不好繼續愣在原地,也急匆匆的上了車。兩部車子前後加速行駛著離開了深山裡的這座建築物。到了醫院後全真英被送進手術室,沈念剛被醫生包紮好傷口便急匆匆的走出到醫院走廊裡,看見手術室的燈還亮著,便看向身邊的厲景行。沈念剛想開口對他說話,可對方卻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的轉身邁著闊步離開,隨**代張博幾句便直接獨自離開醫院。沈念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自責剛才對他說話的語氣太重。她知道厲景行是來救自己的,當時他一定很擔心自己的安危,才會對那孩子動手,都是自己不好,把事情搞成這樣。眼淚順著她眼角不斷掉落,她整個人蹲在地上,把臉埋在手臂裡哭泣。張博看見後立即走上前去。“沈小姐,你不要太擔心,醫生說隻是個縫合手術,不危險,快起來坐下來吧。”沈念揚起哭泣的臉看向張博,抬手抹著臉上的眼淚:“是我不好,我是難過……我不該對他那樣說話……”張博見到這種狀況,也有幾分了解到當時的情形。“我們總裁知道沈小姐被綁架,擔心的都不叫我直接自己開車去找你,還有我們總裁輕易是不會動手的人,更彆說是對小孩子,指定是那個孩子做出實在不像話的事情,才會讓總裁……”“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張博歎了口氣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來。“你彆太自責了,先顧好自己的傷吧,這邊也需要不到我,所以我就先……”沈念抬起視線朝對方看過去,隨即點了點頭:“辛苦你了,謝謝你。”張博也覺得今天的這些事情不怪自己老板生氣,覺得老板有種費力拚命又不討好的感覺。不過沒有任何人受傷,就十足的萬幸。在獨立病房中,全真英的額頭上纏繞著紗布,醫生說刀子是在額頭上用力刺入然後劃開一刀,會留下疤痕是一定的事情。此時陳鶴已經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她無比心疼病**的孩子。如果他能夠從家人的身上感受到哪怕隻是一絲絲的愛意,他也不會生病,也不會發生今天這件事情。沈念此時朝病房裡緩緩走了進來,陳鶴的哭泣的雙眼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