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澤給宋七七蓋好被子,詢問過醫生,醫生說,打過麻醉,而且送來的時候,想必宋七七也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所以應該還需要幾個小時就醒了。莫西澤看了一下手表的時間,會議應該不會持續這麼長。他伸手輕輕碰著宋七七的側臉,在她額間落下一枚輕吻:“等我,等我。”他是一步三回頭,生怕離開她之後又會再次失去,可是他又不得不走,所以直接給護士留下一個號碼,醒了之後立馬打電話告訴他。客隨主便,會議依舊在麗笙酒店舉行,隻是這一次,莫西澤幾乎全程坐立不安,也沒什麼心思發表講話,如果不是必要,他機會不會開口,隻是根據現實情況說了一些自己的決策和未來發展方向。似乎看出莫西澤的疲憊,與會人員幾乎都給了麵子,無形之中加快了會議進程,幾乎提前一個小時就結束了會議。莫西澤看了窗外一眼,天色已經漸漸陰沉,但溫度還在升高,看來天氣已經在變了。莫西澤和大家淺淺打過招呼之後迅速的從會議室離開,他還穿著身上的一套黑色西裝,乾淨整潔,他低頭笑了一聲,這也好。從醫院大門口路過時,看見有花店,他就像是著急的年輕小夥子,一路跑著去到花店,買了一束包紮簡單到看著心情很好的粉色玫瑰。他突然想到,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買花給宋七七,不知道宋七七醒來後看見是他會不會驚訝,尤其他還拿著一束花。是人幾乎都能夠看出莫西澤急匆匆的腳步,甚至電梯都在為他來路,他剛到,電梯就正好停在了一樓,而且人並不多。電梯裡,有個一同上樓的胖胖的黑人女護士,看見莫西澤懷裡的粉色玫瑰,她笑著露出一排白色牙齒說:“玫瑰不錯。”莫西澤曾經總是以不愛搭理人讓人為難,可這次,他聽後輕點頭說:“謝謝。”胖胖的護士繼續問:“一定是送給女朋友的了。”莫西澤聽後一愣,女朋友?不知為何,對於如此的稱呼,莫西澤的心情似乎都飄揚了不少。他回頭看著護士說:“謝謝你的祝福,我希望是。”說完,莫西澤從粉色玫瑰中抽出其中一朵遞給那護士,他沒笑,表情依舊一如既往,可誰都能夠感覺到他表現出來的好意。胖胖的黑人護士接過那玫瑰,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她睜著大大的一雙眼睛高興的說:“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送我玫瑰的男人,我真的謝謝你,上帝一定保佑你,這玫瑰的主人該是個多麼幸福的女人啊。”從電梯裡走出,莫西澤直奔宋七七的病房,然而走到一半,迎麵走來一個病人,那病人似乎沒有讓路的意思,莫西澤雖皺了皺眉但並沒計較,直接往旁邊一挪,可是那病人剛走到莫西澤身旁,幾乎毫無征兆的噗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然後開始抽搐。 莫西澤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把粉色玫瑰輕輕放到一旁,幾乎沒多想,直接把摔倒在地上的病人抱了起來,一路叫著醫生。他不知道自己這種突然而來的善心來自何處,從前他會這樣做嗎?可當時莫西澤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有當他把病人交到醫生手上的時候他才開始覺得,如今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嗎?換做從前,他頂多去叫一聲,又怎麼可能去抱一個陌生人。莫西澤走回頭路,地上的玫瑰還安然無恙,他撿起來輕輕拍了拍玫瑰上有可能沾到的灰塵,在宋七七病房門口站定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他當時想的是,宋七七恐怕已經醒了,他還沒想好怎麼措辭人就忍不住的走進去了。一進去,就看見這個穿著病服的女人正背對著他整理**的東西,那一刻,莫西澤其實是緊張的,可是他什麼都沒想就是一第一感覺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了那個女人。這是他想了多年的擁抱,甚至莫西澤都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呼吸。“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莫西澤聲音充滿磁性,也充滿著悔意。他能夠感覺到懷裡的女人一動不動似乎跟他一樣緊張。緊張就對了,緊張證明在乎不是嗎?“你是抱我上車的那個男人嗎?我聽說你也在醫院,謝謝你救我。”聽見這聲音的一刹那,莫西澤身體整個人一僵,這聲音……這聲音不是宋七七!莫西澤當即就鬆開手,將麵前女人調轉身子,然而他看見的並不是宋七七那張臉!“你是誰?七七呢?七七在哪裡!”“我……我都記得你,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叫鄭語啊,你救了我,七七?七七是誰啊,我不認識。”鄭語說完,看見麵前男人的這張臉,她當時就臉紅了,有些嬌羞的低著頭拉著自己的手問:“你是不是記錯了什麼?但是我記的很清楚,是你把我抱到車上去的,而且我感覺我當時快死了,在草原基地的時候,我一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你——”莫西澤黑下臉,拉開麵前的鄭語,病**早已經空無一人,但是上麵很明顯還有溫度。莫西澤指著床,冷冷的問:“這張**的人呢?”鄭語被語氣突然變化的男人嚇到了,她有些懵,但還是說了:“你是問……卡莉嗎?我醒了就過來看她,她說她去洗手間,我就幫她整理一下床鋪,然後還沒回來,你……認識卡莉?”“去洗手間?”莫西澤直接無視鄭語說的其他話,想起鄭語腿上的傷,莫西澤這次倒沒推,直接繞過她走了。可是莫西澤幾乎把這棟樓裡的每一個洗手間都找了,沒看見宋七七,甚至每個醫生辦公室,每個其他的病房,沒人,沒人!在衝到鄭語之前住的病房時,正好看見正在看報紙的尋安。莫西澤臉色一沉:“她人呢,去哪裡了。”尋安看著怒火衝天的莫西澤,不由顰眉:“你說誰。”“宋七七!”莫西澤輕吼。“她沒在病房?”尋安冷笑一聲:“看來是知道你在這兒,卡莉跑了,因為不想見你。”尋安的這句話直接激怒了莫西澤,他走過去狠狠揪起尋安的衣領低頭看著他說:“你知道她在哪兒?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知不知道她對我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嗎!”尋安想弄開莫西澤的手,可是他發現莫西澤用了很大的力氣,他是徒勞。尋安歎了一聲氣抬眸看著莫西澤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卡莉知道你出現在這兒,那你又是否清楚這對她意味著什麼,很抱歉,我不明白她對你的重要性,我隻知道,卡莉不受任何人的束縛,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想見誰就不見,有問題嗎?彆說我不知道卡莉跑了,就算我知道,我也會幫著她跑!”“她的傷還沒好你明白嗎?”莫西澤幾乎有些無力,他不承認,不想再次承認他又弄丟了七七。“她是個成年人,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有分寸,不需要你的擔心,如果你不想你的結果太傷心,現在就離開吧,不要打擾她了,讓她安安靜靜生活。”莫西澤鬆開尋安的衣領,他冷笑著說:“這就是你所謂的關心,讓受傷的七七這麼任性。”尋安還想說什麼,莫西澤轉頭就走了。他看著莫西澤的背影,趕緊給手機的聯係人打了電話去:“安娜,卡莉去你哪裡了嗎……沒有?她不見了,從醫院跑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在鄭語的病房,如果她有去找你,給我打電話好嗎?她身上還有傷……不不不你彆擔心,沒什麼大問題,有人關心則亂而已。”莫西澤前腳走,鄭語後腳就進來了,她往**一趟,就納悶的說:“不知道卡莉去哪兒了,說去洗手間,現在也沒回來,而且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你知道嗎?”鄭語表現出一副很八卦的樣子,而且她說起那個男人時,眼裡的光騙不了人。“你問這麼多乾什麼?”尋安說。鄭語聳聳肩說:“就……遇到優質男人,本身就應該主動出擊,哪像你啊,做護花使者都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你們有什麼進展。”“你在說誰。”“可彆了吧,你知道我在說誰,你喜歡那人的心思,路人皆知,還怕彆人說什麼不成。”尋安看著鄭語,是重重的歎了一聲氣。“怎麼?”鄭語問。尋安搖搖頭說:“沒事,擔心卡莉,她性子倔強,說乾什麼就會做,如果她想走,肯定會立馬提上行程,不管用什麼方式離開。”“她要走?去哪兒,為什麼要走?這兒的紀錄片還沒拍完呢,馬上就十一月份了,而且——”“彆問了,但是我給你一個忠告。”鄭語認真聽著。尋安用下巴指了指剛才莫西澤離開的病房方向說:“這個男人,你彆碰,明白嗎?”“不明白,為什麼。”“因為到時候受傷的肯定是你,最後還會顏麵掃地。”鄭語有些難過和不解:“為什麼,就因為我有一個孩子?但這並不代表什麼,喜歡是兩個人的事。”